天地初開時,世界本是一片荒蕪。
直到有一天,在荒蕪之地的中央,產生了一場大爆炸。爆炸噴發出驚人的能量。
這種能量對世界造成影響,改天換地,同時創造出無數生命。
最初的生命,得到了最多的源能。它們體大如山,無比強大,每一個都有著巨大的力量。
這些生命,被稱為原祖。
原祖之后,還不斷有新的荒獸誕生,它們依然強大,卻比不上天地之初造化的那批原祖。
它們被稱為原獸。
繼原祖之后,原獸統治大陸,成為源荒世界的主宰。
原獸主宰大陸的這段時間存在了二十萬年,后人稱之為原創紀。
原創紀后,是萬族興起的年代。
此時,因為天地源能減少的緣故,原獸不再適應這變化,開始紛紛陷入沉睡中,以減少對源能的需求,維系生命。
但是它們的后代依舊活躍在這片大路上。
它們的體型依然巨大,也依然有著駕馭源能的力量,只是比起它們的祖輩有所不如。
它們被叫做洪荒巨獸。
與此同時,源荒世界開始出現了大批在源能影響下產生的以創造力為標準的智慧種族。
其中一種智慧種族,叫人族。
這個時候的智慧種族還是脆弱的。智慧的發展進程,遠比力量緩慢得多,卻始終堅韌。
脆弱的人族,在那時被洪荒巨獸們統治著,是巨獸的食物。
這段時間存在了十萬年,被稱做荒古紀。
荒古紀之后就是混亂紀。
混亂紀是智族崛起的時代。
所有天賦能夠運用源能的生命被統稱為原系生命,也就是原獸一名的由來。
被原獸奴役的種族無法發展自己的力量,只能走向智力進化的道路。
智力進化的典型代表就是創造力。
智力進化的生命也因此被稱為智系,或者奴系,因為絕大部分的智系存在都是從卑微身份走過來的。
隨著智慧的發展,智系生命逐漸不滿足于自身被奴役的命運。他們努力擺脫這種命運。但這段時間里,與其說是他們擺脫了成為食物的命運,到不如說是天地給了他們新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地間的源能更少了,從濃郁如水到元氣風暴,再到稀薄如風。
洪荒巨獸的力量也開始衰弱。
它們依然能操縱天地之力,只是不再容易,力量開始衰減,體型也漸漸變小。
它們被稱做妖獸。
它們依然是這天地的主人,卻不再是絕對的。
暗靈族首先發起了反抗。
他們是智族中最先掌握源能能量的。他們天生對源能敏感,算得上是半個原系,只是缺乏直接運用源能的體魄。源能的下降反而給了他們操作的空間。利用對源能的掌控,他們開始了自己的反擊。
這段時間是暗靈族的輝煌時期,暗靈族一度擊敗了大量妖獸。混亂紀四千六百年,他們在世界的南端建立起自己的帝國,史稱元靈帝國。
元靈帝國只存在了兩千多年就冰消瓦解。
源能的衰弱依然在持續,一些荒獸也開始追隨它們祖輩的腳步,陷入沉睡。
新的種族正在崛起。
體魄與智慧同樣強大的玄族;充滿原始野性,名為智族實際行徑卻與野獸無異的暴族;還有生活在叢林之中半植物半生命的綠族,先后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卻又先后失敗。
混亂紀九千八百年,玄族建立天玄國度。三千年后滅國。
混亂紀一萬兩千年,暴族建立暴風領地,五百年后滅國。
混亂紀一萬五千年,綠族建立永寂之都,四千年后滅國。
沒有一個超過五千年,全部化作歷史的塵埃。
唯一能夠在獸族肆虐下存在三萬年之久的是奧族建立的奧世帝國。
奧族擁有非凡的創造能力,他們自身并不算太強大,卻能夠創造出各種利用源能的器械,并依仗這類器械對抗妖獸。在奧世帝國最強大的時代,他們甚至統治了大半個源荒世界,勢力一度壓過妖獸,甚至連洪荒巨獸都無法阻止他們的腳步。
但是很快,智慧諸族真正了解了原系生命的強大。
一頭原獸蘇醒了。
這頭原獸擊潰了奧世帝國的大軍,盡管那之后不久,那頭原獸就因為無法適應源荒世界的環境而死去,卻已經給奧世帝國造成了無可彌補的創傷。
與此同時,一直飽受奧族壓迫的其他智族也趁此時機揭竿而起,從內部給了奧世帝國狠狠的一擊。
他們破壞了奧族王城永恒之城,讓奧世帝國最后的計劃失敗,同時借機瓜分了奧世帝國的遺產。
上古混亂紀末年,奧世帝國滅亡。五族瓜分奧族遺產,人族得到血脈提取儀。從此可引獸族力量為己用,開創血脈武士體系,即源氣士前身——蘇沉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索斯伊格爾說,我已經厭煩了山族奴隸那頑固不化的花崗巖腦袋,我需要的不是強壯的奴隸,而是聰明的能看懂我需要的奴隸,然后他就把林星火買走了。三年之后,燎原起義爆發。林星火率領一千二百名人族奴隸干掉了自己曾經的主子,然后逃亡到附近山區。三十三天后,林星火和他的人族奴隸軍滅亡……誰能想到這才是人族第一次起義的真相。只是一次對奧族奴隸主的反抗,就被稱為人族反抗戰爭的序幕,燎原之戰。”
玉真閣的小樓上,蘇沉背完這一段后,語氣沉重的做出總結。
“真實的歷史總是讓人失望,對嗎?”唐真笑呵呵回答:“從我這里得到的歷史,比起史書顯然不那么美好。”
“那么林星火到底有沒有喊出那句‘人族永不為奴’?”蘇沉問。
“誰知道呢。”唐真搖搖頭。
他能得到的歷史,也有其局限性。有些真相,已經隨著歲月的變遷永遠埋藏在歷史的長河中。
真與假在這里已沒有意義,不管林星火到底有沒有喊出那句話,他都已經成為這個時代人族奮斗的象征與偶像。將其打下神壇對人族并無益處,知道真相也不過是讓自己學著更加冷靜的面對現實和懂得思考。
至于“撥亂反正”“還歷史一個真相”等想法就徹底算了吧。即便只有十五歲,蘇沉都知道這想法有多不靠譜和不切實際。
“今天的歷史就教到這兒吧,你休息一會兒,我再來教你奧語。可惜,要是奧族的語言通曉術能傳下來就好了。聽說只要掌握了那種術法,就能自動學會所有語言。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蘇沉回答:“跟隨掌柜的學習,小子樂在其中,不覺得辛苦。”
唐真挺得老懷大悅,哈哈笑著出去了。
看到唐真出去,蘇沉這才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書本。
書本上的字跡,模模糊糊,依然看不清楚,但至少已能分辨出那一個個字塊了。
是的,他的眼睛又恢復了一些。
如今世界在他的眼中,已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它看起來就象是大片的色塊構成的山水畫,所有的存在都是被渲染過的,放大的,模糊,整個世界因此而顯得粗獷,別具特色。
能夠分辨出一些色彩,世界在他的眼中也重新變得斑斕豐富。
現在的他,更象是一個超重度近視患者,依然看不清,卻再不是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