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母中午的飯菜十分豐盛,雖然是冬季,卻擺著一盤嫩綠的刀拍黃瓜、涼拌木耳、切片蒜蓉腸、糖醋(肉肉)丸子、紅燒整魚、梅菜扣(肉肉)、切片的(熱rè)氣騰騰的大肘子上鋪滿了蒜泥,還有兩個小青菜,中間用湯盆盛了滿滿一盆雞湯,冒著(熱rè)氣騰騰的香氣。
(挺tǐng)大的八仙桌,都被田母全部擺滿,從這份菜品上,也能看出田母的心意和對這些孩子們疼(愛ài)之心。
“祝媽媽、阿姨、嬸(身shēn)體健康。”幾個孩子紛紛舉杯,給田母送上誠摯祝福,這樣的場景以前田母想都不敢想,以前每次過年簡直就是過關,熬著咬著牙等年過完。
此刻,田母眼角有些微微濕潤,只覺得自己是有多大的福氣,她趕忙舉杯和大家一起碰杯。
“吃菜,思朗你先喝碗湯,嘗嘗阿姨的手藝,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田母給何思朗先盛了一碗雞湯,還把小土雞的雞腿一并盛給他。
“嗯,好吃,這些菜做得真好吃,尤其是這個人糖醋(肉肉)丸子,這道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啊,這是小暖想到的,她喜歡吃甜的,小時候看著(肉肉)丸子,非鬧著要吃甜的(肉肉)丸子,干脆我就用蒜末加醋加糖調制成酸甜汁,結果做出來還(挺tǐng)好吃,她們都特別(愛ài)吃,來,先喝點湯,別跟阿姨客氣,多吃點。”
何思朗趕忙雙手接過碗,這個雞湯上面基本沒什么油花,所以能看到有些微微泛著橘色光芒的清湯,他吹吹涼慢慢喝了一小口,口里有一股橘子皮的甘甜,清香淡雅,去掉了雞湯的油膩。
“好喝吧,我媽的雞湯也特別好喝,你可真有口福,今天來我媽啥都給你做了。”田小暖得意地解釋道。
飯桌上,大家都在聊天,并沒有什么食不言寢不語這種規矩,農村地方原本就沒什么規矩,但是這種最樸實無華的家常(日rì)子,卻帶著濃濃的溫暖和幸福。
“思朗啊,你多吃點菜,你看你不光瘦了,氣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啊。”田母知道何思朗是城里人,也不好意思跟他夾菜,她就只能讓何思朗多吃。
臉色不好?田小暖聽到這話也抬起頭看了看何思朗,不過她可不是單純地看臉色,她仔細看了看何思朗(身shēn)上有些微弱的氣場,除了有些微弱,沒什么大礙,估計還是沒有休息好,剛回來就要過年,哪里休息什么了。
“小暖,明天還在家打牌嗎?那個額”田麗一下子卡住了,她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何思朗,自己跟著叫思朗,總覺得不太合適。
“沒事,你叫我思朗就行,既然你不是小朋友,可以稱呼我的名字。”何思朗知道田麗可能跟自己有些不熟悉,主動開了一個小玩笑。
“小朋友?哪個是小朋友?”田母不明就里地問道。
田小暖把之前何思朗給田麗紅包讓她買糖吃的事(情qíng)和媽媽說了一遍,田母也樂了,仔細看了看田麗(肉肉)嘟嘟的小臉,梳著兩把刷,還綁著可(愛ài)的糖果橡皮筋,確實(挺tǐng)像小朋友的。
“好了,你們別笑了,我要說正事呢,思朗,你明天還來玩嗎,我們打牌啊。”
田麗這話一出口,田小暖繼續笑趴,看來田麗這小狗是要一直當下去了。
“明天我不在,我明天要去看老師。”田小暖第一個請假。
“不是吧,還要看老師,沒見過你這么孝心的高中生。”田麗和田母一樣,一開始都以為是看哪個高中老師。
“不是,是教我本事的老師,我的師父,好了好了,此事不許外傳啊,我老師是個很低調的人。”
“你的師父?教你什么本事?”何思朗又錯過了,他發現自己走了的這段時間,田小暖又多了個師父,會不會還要多幾個師兄,為什么自己每次不在,這小姑(奶奶)(奶奶)就能整出新的東西。
何思朗果然真相了,不光多了個老師,還有四個師兄,其中二師兄還在那等著見小師妹的男朋友,打算給個下馬威什么的。
“我陪你一起去,明天我來接你。”本能的,或者說回來以后,何思朗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和田小暖在一起。
“也好,我老師也說要見見你。”田小暖想起老師之前說的話,這次剛好他有時間,最好讓老師批個八字,再給個護(身shēn)符啥的。
葉庭要是知道小徒弟已經開始算計自己的那些寶貝,肯定很糾結地點評女生外向。
只有田麗一臉兒遺憾道:“真可惜,我也就明天有空了,后天還得出去。”
“麗麗,后天初五你要干什么去?”田母有些奇怪,這大過年的,就是走親戚也是和她爸媽一起去啊。
“嬸,明天我要去看我的店額,有個服裝店的老板讓我去面試,我年前找工作,問過他那,他說初五開門,讓我過去。”好險,要不是田小暖的小眼神,自己差點把實話出來了。
“這么早啊,不過做生意的確實都是早早開門,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麗麗真是能干啊,以后就能多回來了,嬸給你做好吃的。”
田母(挺tǐng)高興,不過也有些難過,覺得這個孩子打工回來都沒怎么休息,這年都沒過完就要接著去打工,要不是有這樣的父母,怎么著也能歇到十五,去年病了臉上的(肉肉)都少了一圈。
果然全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孩子吃得再多,在她眼里都不多,許久不見的孩子只要一回家,媽媽必然是覺得孩子瘦了,立馬頓頓好吃的大補回來一(身shēn)(肉肉)。
田小暖的小眼神,落在了何思朗的眼里,而且他憑直覺就能猜到,田麗所謂工作的事(情qíng),里面肯定摻和著田小暖,現在的何思朗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跟田小暖斗智斗勇地處了小半年,他明顯覺得自己談戀(愛ài)的(情qíng)商直線上升。
吃完飯,田麗勤勞地幫田母收拾桌子,然后立刻拿出麻將嚷嚷著打牌。
“麗麗,你確定和我們打牌嗎?萬一輸了你又郁悶!”田小暖不懷好意地笑道。
“我的牌技,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