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溫雅姐,你這樣說是不是太難聽了。”這話田小暖聽不下去了,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師姑,就是二人以前有點什么,以老師的人品,現在肯定也是規規矩矩的。
“哼,我就知道,你也會向著師門。”
“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這樣說,是他們做了……什么讓人不齒的事(情qíng)嗎?”
溫雅沉默,她無話可說,現在做什么不齒的事(情qíng)?他每天這樣關心她,自己看了就憤怒,媽媽活著的時候,他什么時候這樣關心過媽媽。
“溫雅姐,也許這是你的家事,你不愿意告訴我,可是我能看出,你從小長大的照片,老師在上面的一張都沒有,而且我從第一次進門,就察覺你和老師之間的關系,似乎不太好,老師總是看著你的臉色,真的是看你的臉色,你就是看他一眼都會讓他高興不已,上次你做飯給我吃,老師低著頭眼眶都紅了,你從來不看他,你漠視著他,可是他一直關心著你,是因為師娘嗎?是因為老師很少陪伴師娘嗎?這些照片只有你和師娘。”
田小暖拿起相冊,遞給溫雅,看到自己的母親,溫雅的神(情qíng)逐漸溫柔下來,摸著相冊上母親年輕的面龐,眼中是無盡的悲哀,神色越發復雜。
“是,是因為我母親,我為她這段婚姻感到難過和不值。你猜測的不錯,小的時候,我的父親長期不在家,甚至幾個月我都見不到他一次,在我漸漸有記憶的時候,我記得他做的最多的事(情qíng),就是找尋蘇念心。”
提起蘇念心,溫雅心里的滔天恨意就無法克制。
“難道就因為這樣,你就如此恨師姑?”田小暖有些不能理解,溫雅是個很大氣的女孩子,怎么會如此計較這件小事(情qíng)。
“不,不光是這些,其實我不知道他和蘇念心到底是什么關系,但是我猜測他一定喜歡蘇念心,所以現在他才會巴心巴肝地幫助她,看到他這樣,我就恨,因為蘇念心,多少個晚上,我睡著后被哭泣聲驚醒,母親嘴里念著蘇念心的名字,一邊兒念一邊兒哭。”
“師娘?那你怎么覺得老師喜歡蘇念心呢?這種揣測未免太武斷,畢竟他們是同門師兄妹,而且蘇念心是老師師父的女兒,感(情qíng)好很正常。”
“不用憑什么,每次媽媽念道蘇念心,暗淡的神(情qíng),傷心的淚水,甚至有一兩次,我還聽到因為爸爸出去找蘇念心,被母親阻止,懇求他多陪陪我們,可是他卻不管不顧的離開,就因為一個不知從哪里來的消息,他拋棄妻子和女兒,出去找蘇念心,你認為這種執著,只是因為單純的師門友誼嗎?”
溫雅有些激動,聲音突然尖銳起來,田小暖抿著嘴,沒有說話。
“你說我恨他,那是因為我母親生弟弟的時候,他不在,母親要死了,他還是不在,母親臨死都沒有見到他,而他在外面忙,忙著捉他的大師兄。可憐我母親,生弟弟的時候就是大出血,好不容易救活,卻突然高燒不止,得了敗血癥,醫生用了最好的藥,她的燒還是退不了,每天我都用冰塊給她降溫,希望她能好起來,可是最后她還是離開了我和弟弟,我抱著弟弟,看到母親虛弱地一聲聲念著父親的名字,我恨不得殺了他!”
溫雅的眼睛里流出眼淚,可是眼神卻是冰冷殘酷,甚至可怖。
“他怎么能這樣對媽媽,母親活著的時候,每天都很不快樂,只有他回來,母親才會露出小臉,為了讓母親高興,小時候我拼命學習,認真學鋼琴學舞蹈,討好他,想讓他留下來多陪陪媽媽,可是他呢,好似有意躲著母親一般,母親的一生短暫如螢火,她最后郁郁而死。
她懷弟弟的時候,百般不適,我看著她瘦到皮包骨,只有一個可怕的大肚子,生的時候疼了一天一夜,我在外面聽著母親慘叫,害怕得瑟瑟發抖,母親終于生下了弟弟,可是生下弟弟后沒看到父親,她眼中的光彩徹底熄滅了,一個星期后,她因為敗血癥去世,從此我恨葉庭,哪怕他現在對我再好,討好我,我都恨他,他不該這樣對母親。“
溫雅抱著相框哭得十分傷心,田小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老師和師娘之間的感(情qíng)糾葛,師娘如此悲慘的結局。
“換成是我,我也會恨。”田小暖默默說了這么一句話,突然腦海中閃現出前世,前世找到筆記本后,溫雅態度大變,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
田小暖輕輕退出溫雅的房間,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小師妹,怎么樣?”石大壯見小師妹出來,可是開門的時候,他聽到溫雅隱隱的哭泣聲,盯著小師妹臉上的表(情qíng),他心里越發不安。
田小暖搖搖頭,這事(情qíng)她不打算告訴二師兄,“二師兄,你出去買點飯菜吧,我拿進去讓溫雅姐吃一點,這樣不吃不喝也不行。”
“那……勸好了嗎?師父今天被氣得說不出話,對師姑好一點,不知道為什么溫雅會大發脾氣。”石大壯沉思著,卻越發迷茫。
“哦,飯菜不用買,我做了的,溫在鍋里,你可以給溫雅端進去。”
田小暖的本意是想支開二師兄,趁著老師不在,溫雅不出門,檢查下老師的臥室里,到底藏在哪里,可是二師兄在她不方便。
“二師兄,你出去買點牛(奶奶)什么的,燒(熱rè)了給溫雅姐喝,對了如果有麥(乳rǔ)精也買一罐,喝點甜的也能緩解下心(情qíng)。”
石大壯聽了這話,立刻走到廚房,“小師妹,不用買,家里都有。”
說完,他麻利地點火,從冰箱拿出牛(奶奶)加(熱rè)。
何思朗看出問題,田小暖這是要支走石大壯,只可惜沒成功。
“小暖,你要干嘛?”
“我要找筆記本,可是支不走二師兄。”
“這好辦,我打暈他。”
“不……不太好吧。”
田小暖話音剛落,何思朗已經悄悄潛伏在石大壯背后,手起成刀狀劈了下去。
石大壯“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