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不是精神病,是哪個臭丫頭造謠,我確實做得不對,可是她太欺負人了。”
曹新階聽著媳婦一口一個自己不是精神病,心中大為光火,這個白癡,她是想把自己送進監獄嗎!
曹新階突然想起遠在北河省的一對母子,他突然有些后悔,就該讓彭紅被抓進監獄,他完全可以和他們開啟新的生活,何必還讓他們躲躲藏藏。
“彭紅,你怎么又犯病了,不是讓你待在家中不要到處亂跑的嗎?”
一進去,曹新階立刻別有用心地點出這話,然后面帶歉意地對警察說道:“給警察添麻煩了,我妻子因為失去女兒后,得了間歇性精神病,她平時很正常也是知識分子,從不打人,我也要上班,只能讓她一個人待在家中,誰知道她跑了出來,她跟田小暖有些誤會。”
“那你在這簽個字吧,但是如果真的有病,你們就要做好監護,而且她鬧起來的時候,確實太厲害,你也知道精神病傷人不犯法,那倒是再出事都是你監護人的責任。”
警察教育了一番,姚新階點頭應是,簽了字去領妻子回家。
“老曹。”見到丈夫,彭紅立刻淚眼婆娑,她被人欺負了,心里涌起無盡的委屈,看到丈夫再也忍不住,撲上前抱著丈夫痛哭。
本以為會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彭紅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丈夫冷冷推開,“還不嫌丟人,跟我回家。”
曹新階冰冷的話,讓彭紅的眼淚掛在臉上,心中漸漸冰冷,丈夫怎么了,丈夫為何不再關心自己,之前他為了自己的官司,想盡一切辦法,怎么說變就變了。
回去以后,曹新階嫌棄地看著一身土的彭紅道:“你都多大的人了,好歹也是領導干部,跑去打架,你還嫌家里不夠亂嗎?你看看街坊四鄰看你的眼神,你是不是真的瘋了,你現在活脫脫就像個瘋子,趕快去洗洗。”
說完這些話后,曹新階鉆進書房,再也沒有出來,彭紅在客廳呆呆地站了十幾分鐘,看著書房緊閉的門,丈夫瘋子的兩個字在腦海回蕩,眼淚一滴滴落下。
第二天一大早,曹新階叫醒彭紅,說要帶她去復查一下,彭紅一聽去精神病院,打死都不肯出門。
“老曹,我不是精神病,你是知道的,我去復查什么啊!”
“我知道,你不是,可是做戲就要做全套,你現在被查出有問題了,昨天又去鬧了一場,我和孟進商量過了,帶你去精神病院走個過場,我們復查一下,開點藥回來,這樣也比較真實。”
彭紅狐疑地看著丈夫,他望著自己的時候,剛才似乎有些不耐煩,眼神也比以前冷了好多,可是她不敢不去,丈夫是她最后的依仗。
“我們去了,就趕快回來好嗎?”
“肯定啊,我下午還有事,馬上過年了,等我忙完了,好好陪你過年。”見到妻子還算聽話,曹新階說話的語氣和緩了很多,好似回到了以前。
彭紅按孟進當初找來的那些資料和視頻,在醫生面前認真的表演,果然被認定精神異常,“彭女士,你跟護士去做一個測試,我們再看看。”
醫生和顏悅色地,彭紅看了眼丈夫,見丈夫微微點頭,她跟著旁邊兒那個壯實且不怎么笑的女護士走了。
“曹處長,您放心,就是住幾天,我們醫院也是會安排妥當的,您隨時都可以來接人。”
曹新階點點頭,轉身走的時候道:“換洗衣服我下午送過來。”
彭紅跟著護士,走出門診大樓一樓后門,后面有一片空闊的空場地,但是四周全都是監獄一般的鐵欄桿,直直豎立在空地上,讓她看得驚心膽顫。
“護士,我們這是去哪?”
“去做檢查,這個儀器在住院部。”這個護士壯實得跟男人似的,沒有笑容看著有些兇狠。
彭紅害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跟著護士來到二樓,看到護士打開一道又一道的防盜門,長長的走廊昏暗冰冷,彭紅看到里面全是各種瘋子,在那嬉笑玩耍。
“這是什么地方,你帶我來這干嘛?”
“這是精神病住的地方,進去吧。”護士狠狠把彭紅一推,她踉蹌地跌進大鐵門內,護士就立刻關門落鎖。
“你干什么,我不是精神病,你敢隨便關我,信不信我告你,快點讓我出去!”
看到這些瘋子沖自己笑,還有兩個撲上來,似乎是要抓自己,彭紅怕得恨不得從鐵門縫中鉆出去,她“哐哐”搖晃著大鐵門,鐵門卻紋絲不動。
“別鬧騰了,是你丈夫要求送你住院的,他是你的監護人,你告我也沒用,再鬧騰我就給你打針。”女護士兇殘極了。
一聽打針,原本沖上來的瘋子全都跑了,頭直搖頭發亂飛,嘴里喃喃自語道:“不打針,不打針。”
“你說什么,我丈夫送我來這?”彭紅死死捏住冰冷的鐵欄桿,滿臉滿眼地不相信。
“沒錯,你老實點,好好住著,過幾天他就來接你。”說完這些話,護士徹底不理彭紅,穿著白色牛筋底皮鞋,沒有聲響地走了。
彭紅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冰冷的淚水摔在瓷磚上,四處飛濺,是老曹,老曹把自己送進了精神病院?
為什么?老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精神病是假的,他為什么這樣做,為了逼真?把自己送進一堆瘋子里,他怎么不替自己想想,自己該多多害怕,自己該怎么辦?
彭紅坐在冰冷的地上,直到外面傳來腳步聲,是送餐的來了,一群人全都沖到門口,他們頭發黏成一團,身上帶著尿騷味,口水鼻涕流著,彭紅惡心地躲得遠遠地。
而通過昨天彭紅那次的鬧騰,田小暖的事情在也瞞不住了,田母聽了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她的女兒想害死自家姑娘,她還潑硫酸幾次下毒手,田母真恨昨天怎么沒打斷她的腿。
曹新階送妻子進去后,終于覺得世界清凈了,女兒死了固然可喜,可是他年富力強,不能就這樣跟個瘋子過一生。
他也該好好籌謀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