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這么大的動靜,很快傳到了護士站,護士長聽到打架,帶著小護士跑過來一看,整個病房都要炸開鍋了。
“你們兩個住手,快住手!”只可惜,正在打架的兩個婦女,根本聽不見外面人的說話聲,兩人都沉浸在暴躁里。
李金桂好不容易顫抖著扣上扣子,摸著鼻子有溫熱的液體,一看是鼻血,也跟瘋了一樣和中間床嫂子扭打在一起。
嫂子揪著她的頭發,她就去撓人家臉脖子胳膊,一爪子下去,撓在袖子上,衣服都差點給人扯爛了。
嫂子氣得狠狠一拽,直接把李金桂頭發拽下了一大綹,頭皮禿了一小塊硬幣大小。
護士長見這二人打紅了眼,幾個男將站在門口還按住一個人,她們也不敢靠前,嚷嚷了兩聲,趕快去給保衛科打電話找保安。
“賤人,別以為我打不過,我只是讓著你。”李金桂瘋勁上來,又是狠狠一下,這下正好撓在嫂子脖子上,摳出深深的三道印子,很快就滲出紅色的血珠。
這下嫂子吃痛,她兩只手一直拽著李金桂,可是這娘們剛才那一下太有勁,她根本沒拽住,吃了悶虧,嫂子立刻大喊:“憨子,你還看啥,過來幫忙。”
一個空著手的男人立刻上來,他一把抓住李金桂的手,嫂子使勁一扯,李金桂襯衣前面的扣子一下子全給扯掉了,徹底露出黑黃的肚皮,還有身上桃紅色的胸罩。
“嘖嘖嘖,天天洗澡,還以為多干凈了,咱洗來洗去,還是一身的黃皮,肚子上還有黑毛,惡心死了。”
“不準打架!”這一層配的兩個保安跟著護士馬上跑到病房,正好把李金桂看了個全部。
還有一個男醫生聽到打架,也趕忙過來勸阻,就跟保安前后腳到,還沒進來,就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上身全露出來了。
李金桂一下被這么多男人看光了,氣得狠狠咬了一口抓著她的男人,捂著肚皮蹲在地上“哇”地一聲哭起來。
莫明海也急了,掙脫剛好發呆還抓著他的兩個人,一拳狠狠打在那個叫憨子的男人臉上。
“沒你們這樣欺負人的,你還哭啥,還不快把衣服穿好!”莫明海氣急,媳婦身子都被人看了,就仿佛頭上一下成了大草原。
“我跟你們拼了!”
莫明海照著中間床嫂子撲上去,不過立刻被幾個男人抓著動彈不得。
“松開我,我要告你們欺負人,你們耍流氓,扒我媳婦衣裳。”
“就你媳婦胸前兩個癟了的布袋子,還有滿肚子的黑毛,倒貼給我男人,我男人都不看,誰看誰長針眼!
你要告,去告啊,你看她給我撓的,我還要告她破了我的相,還咬我弟弟,媽的明天我就讓我弟弟去打狂犬疫苗,就是條瘋狗,全家都是不要臉的人。”
老太太急得在床上一個勁地拍著床板喊別打了,現在看到自家媳婦全被人看了,還被人這樣罵,氣得直接喘不上氣翻白眼。
醫生跟護士又是拿藥,又是一陣搶救,把這些人全都弄到大會議室,今天這事情不解決,誰都不能走,快一個小時后,莫若跟何思耀趕到了。
何思耀知道大致的事情,就是莫家現在都窩在病房,在醫院吃住,他請了人專門盯著他們,聽說跟病房的人打起來,他真沒想到,這一家人挺能鬧騰。
來到病房,醫院保衛科的工作人員也到了,事情他們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前面病床的小嫂子也在里面,她也實在受不了這一床病人,每天病房人多嘈雜,她母親年紀大了,本來就睡不好,現在吵得血壓都起來了。
“醫生,您說他們一家四口在醫院,一上午衛生間我們用不了,剛才我姐內急,她傷的是腿,能去哪里,讓她快點出來,她故意不出來,成心惡心我們的。
您說醫院都有規定,每個病人只能有一個人陪護,探視的時間也是早上9點到晚上9點,每次不能超過半小時,可他們呢,全天一家四口擠在病房里,本來房子就不大,人一多,我姐氣都喘不上來。
四個人還不停干這干那,一會兒洗澡呢,一會兒洗衣服呢,一會兒換衣服,白天就沒法休息,到了晚上,那床的老太太也是一會兒翻身一會兒喝水,這幾天你看給我熬得,我一個正常人都受不了,您說病人咋辦!”
“醫生,不怪嫂子今天打架,這一家人太不自覺了,擠在病房里,讓本該正常養病的病人,上廁所都不方便,我媽已經幾次去隔壁廁所了,我媽腰椎才做了手術,下床也很艱難。
還有就是每天吵得厲害,白天根本不得休息,我媽年紀大了神經衰弱,白天睡不好,晚上也是被那個老太太吵得不行,她根本就是折騰護工,一會兒干這一會兒要干那,護工累的不行睡過去了,她就扯著嗓子喊,我媽一下就醒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兩天我媽血壓都起來了,不信你問護士長。”
另一個床的小嫂子也是每天不厭其煩,真想把這家人趕出去。
“那你們還打人,你還把我媳婦的衣裳扯下來,你就是故意的!”莫明海耿耿于懷妻子剛才被人看了,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那她撓我的脖子,還給我弟咬得這一口,咋地,她屬狗的是吧,你們一家都不要臉,賴在病房里不走,自覺一點大家也就互相讓讓,可你們家老的小的都不自覺,我算是看出來了,一點素質都沒有!”中間床嫂子不甘示弱。
“行了,你們別吵了,大家是你們雙方一起動手,她打你也是有原因的,你也還了,你看給人撓的,還咬人,你們扯也沒用,就是報警,也是各大五十大板。”
保衛科的人發話,瞪了眼李金桂,這種病人醫院最煩,一看就是老賴,全家住在這沾醫院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