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們李律師的厲害,我們李律師是齊正平老師的關門門生,曾經齊老退出律師界,卻因為李律師破了戒,收了他作為關門徒弟。
李律師自從正式掛牌……咳咳正是入職以來,還未輸過一場官司,打的都是大案要案,像你們這種小案子,要不是熟人相托,我們根本不會接,殺雞焉用牛刀。”
“姑娘,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李律師十分年輕,與一般律師不同。”張天河看著眼前快要炸毛的小姑娘,知道何梅的話全讓小姑娘聽去了。
“那是自然,我們李律師屬于一鳴驚人的,出名也就這三年的事情,所以自然比那些老頭子年輕,可你去法律界打聽打聽,有誰不知道我們李律師名頭的。”
小姑娘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話里話外十分維護她的老板,張天河心里憋著笑,這個小姑娘是個不錯的員工。
“姑娘,你說李律師從未輸過一場案子?”何梅猛地抓住小姑娘的手問道。
突然被中年婦女抓住手,不太習慣肢體接觸的小姑娘使勁抽了抽,但是沒抽出來,她看何梅兩眼紅腫,想起老板平日教育她,要多于客戶溝通,他們都是遭受不幸的人。
算了,就當我今天做慈善,小姑娘昂著頭朗聲道:“當然,我們李律師自從打官司,三年來一共打了二十七場官司,從未輸過一次。”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一次都沒輸。”何梅低低跟著念,突然激動地抓住小姑娘的手,“姑娘,求求你們一定要幫我們打贏官司,我兒子被他們十幾個人圍著打,深度昏迷到現在還沒醒,以后很可能是植物人,那些殺千刀的不講道理的人,他們不是人,嗚嗚嗚。”
何梅緊緊抓著小姑娘的手,嗚咽地哭了起來,那句從沒輸過,給了她莫大的安慰,她此刻把一邊兒盼望著兒子醒來,更加盼望著送那些打兒子的人入獄。
在蔣大海的陪同下,李進林與醫生溝通完畢,要求醫生出具具有法律效力的醫院證明,又找老蔣問了問當時的情況,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發生的具體經過。
老蔣就把事情發生的經過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還把之前幾次情況也告訴了李律師。
“李律師,聽說那些人現在被關在區分局,本來是在他們那片的派出所,怎么突然就把這個案子轉去分局了。”
“這個案子畢竟涉及十幾個人聚眾持械傷人,而且您兒子也傷得很厲害,今年南市開展掃黑打黑的活動,決定下大力氣用三年時間根治社會中一些不法行為,這個案子就是很典型的一例,轉去分局也不奇怪,應該是上級領導重視。”
老蔣聽李律師這樣說,心里放心不少,想起妻子說何長華親自打了招呼,肯定是要從重處理,難怪轉去區里。
“姑娘,我兒子好不容易肯好好干活,還想學門手藝以后努力養家,就被這群王八蛋,稀里糊涂地打了,腦袋后面封了十七針,一條長長的口子,當時人下了兩次病危通知單,醫生都說只能看他的求生欲望,他……”
何梅拉著小姑娘的手,仿佛找到律師就找到了說理的地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夾雜著她個人感情一起宣泄出來。
小姑娘一開始本著安撫客戶情緒,還陪著何梅說了兩句,可何梅沒完沒了地又罵又說,還比劃蔣大海身上的模樣,她其實膽子很小,跟李律師還不到一個月,被何梅比劃的那些傷口嚇得小臉發白。
張天河見小姑娘臉色越來越白,眼睛里帶著些許恐懼,趕忙攔住何梅,“何嬸,這些具體的事情不用說,醫生會出驗傷報告的。”
他說完后不動聲色地把何梅原本緊握著小姑娘細細手腕的手拉回來,小姑娘松了一口大氣,悄悄抬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望了眼張天河,眼中帶上一絲感激,她看得出來,張天河是解救她于水火中。
李律師與老蔣說著話往回走,老蔣的手機響了,這個手機是張天河為了方便聯系,給他和蔣大海一人配了一個,老蔣接起來,說了兩句話神色便慢慢僵硬。
老蔣放下電話,不一會兒張天河的手機響了,他接完電話,老蔣過來道:“公安局讓我過去做筆錄。”
張天河點頭道:“還有我。”
李律師一聽道:“正好我也要去公安局查取資料,我們一起吧。”
“老蔣,怎么回事?不是出事那天警察來過,做了筆錄的嗎?怎么還做?”何梅一臉緊張。
“也許是案件移交后,需要再次調查一下,不用擔心,有我跟著他們,我會盡最大能力保護我的當事人。”
何梅被李律師沉穩自信的表情打動,心里的擔憂竟然慢慢少了幾分,留她守在醫院,其余三人去分局。
三人朝分局趕去,到了后立刻有警察要求他們重新錄口供。
“警察同志,我的口供上次已經錄過,怎么還要錄。”
“那能一樣嗎?案件轉過來,我們需要重新調查取證。”警察表情不耐,聲音中帶著嚴苛。
老蔣被警察一吼有些不敢說話,李律師立刻向前一步,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你好,我是此次受害者蔣大海和蔣正明的律師李進林,我想查閱一些關于案件的資料。”
警察拿著名片,嘴里小聲道:“律師?”眼珠子左右晃了兩圈,“你要查閱資料,需要先辦理手續,這個你去前臺咨詢一下。你跟我做筆錄,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做筆錄。”
警察指了指張天河,帶著老蔣就要走,老蔣神情有些慌,雖然不怕可普通老百姓來到分局,跟派出所感覺截然不同,他心里不知不覺多了一絲懼意。
“蔣先生,不用害怕,照實陳述,我會在這等你們出來。”
有了這句話,老蔣心里稍稍安定了些,看著警察同志面若冰霜,他總覺得有些不一樣。
老蔣剛走,不一會兒又來了一個警察帶走了張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