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田父心中還心有余悸,他剛才出門差點又被胡小兵沙包大的拳頭砸了,還有胡小兵說的話,再敢欺負鳳英,見一次打一次。
本以為田鳳英肯定不敢說啥,誰知道她也學壞了,被一個男人帶壞了,田父回到家坐在沙發上長吁短嘆。
小雪抄了兩葷菜,還炸了花生米,酒都準備好了,看到田父一臉喪樣地回來,心下一涼。
“田哥,咋樣,鳳英答應了沒?”
田父半天才張了嘴道:“正說這話,誰知道胡小兵回來了,他那個霸道樣,一口咬死不行,結果鳳英那死丫頭就轉了性了,也打算分一筆房產呢。”
“啥!”小雪一下子急了,雖說她之前也給自己做了心里建樹,十幾萬也不少,可算了算兩套房子能賣七十萬,一下變成十幾萬,她心疼,那少的可都是她的錢,想歸想,可真的落到實處,少了這么多,她一百個不愿意。
“那你沒和她講道理,這老娘都是你伺候的,她憑啥分錢,不管老人就不能拿錢。”
“講道理?那胡小兵恨不得把拳頭砸我臉上,還講道理,行了行了,吃了飯我先給二妹打電話,她那么遠,還得讓她趕快來。”
小雪看著田父一幅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的樣子,心里厭煩透了。
好在,給田鳳萍的電話打通后,田父說要公正房產,田鳳萍沒多說什么,居然同意了,這給了他們夫妻二人希望。
“二妹同意了,大妹那邊兒改天我偷偷去,剩下就是老三,老三最難對顧,不行給老三點錢,你說呢?”
小雪算了算,給一個人也比給三個人好,“行,你跟你三妹好好說說,能少點咱就少點。”
“那好,明天我去找她,明晚上二妹就到了,你收拾個房間出來,讓她住下,對她好點,好歹先把正事辦了。”
“嗯,田哥,你就放心吧。”
小雪一邊兒倒酒,臉上露出笑臉,仿佛錢馬上就要到手了。
第二日,田父奔去找田鳳玲,來到小妹上班的小診所,正是一天上午最忙的時候,三月的天,忽冷忽熱,開春時節,得病的最多。
田鳳玲一會兒要打針,一會兒要配藥,一會兒有人打完了,還要換藥拔針,小診所是一個退了休的醫生開的,就請了一個護士,田鳳玲跟陀螺似的忙個不停。
田父一等,就等到中午吃飯,田鳳玲才忙完。
她本來帶了飯,但是田父來了,現在都中午了,她只能帶著自己哥去吃飯。
隨便找了一家小餐館,點了兩份蓋澆飯,田父先把錢掏了,田鳳玲心里好受些,她現在的日子過的實在艱難,在小診所當護士又累錢又少,家里丈夫還百般看她不順眼,夫妻二人感情淡漠。
要不是有孩子,怕是過不下去了,沒啥錢后,田鳳玲也不似以前那么大方,剛才點蓋澆飯的時候,她都是沖著最便宜的點的,一分土豆絲的,一分魚香茄子的,全是素的五塊一份。
田父先給了錢,讓她心里稍稍舒服些。
“小妹,今天找你是有事。”
田鳳玲立刻提高警覺,“我現在都這樣了,你有啥事我可不一定能幫上忙。”
“我知道,我知道,不麻煩。就是我那兩套房,還牽扯到啥繼承財產,我想讓你跟我去公證一下,放棄繼承咱媽的財產就行。”
田鳳玲奇怪道:“哥,你做這個干啥,那房子你住著我也沒說什么,我放棄繼承咱媽的財產,就是說這房子還有我的份?”
田父知道小妹是個人精,他昨晚跟媳婦商量了半天,已經說得很模糊了,結果她還是猜到了。
田父臉色不好,不過還是好聲好氣道:“是的啊,我才知道還這么麻煩,以為媽留個我的房子就是我的,結果還要你們簽字,才算是我的,你看你哪天有空,咱們去一趟公證處,我就著你空的時候,不行你請天假,扣的錢哥給你補上。”
田鳳玲低下頭,停住手里的筷子,她想起第一次賣房子,還要自己去簽字,不過當時賣房子是為了給家里錢,她也就沒多問,反正這錢一會兒就到了她家里。
但現在看來,哥手上剩下的兩套房,自己也有份。
“哥,我和你公證什么?”
“公證……公證你放棄繼承母親的財產。”
“母親的財產是什么?”田鳳玲步步逼問。
田父一下子煩了,“不就是我手上的兩套房,當初母親留給我,她老人家又沒寫遺囑,你們反正都親口聽她說過,房子是我的,所以這房子你要放棄遺產繼承。”
田鳳玲眼神閃了閃,“哥,那就是說,這兩套房也有我一份。”
田父一聽這哈急了,“鳳玲,那房子媽可是說留給我的,再說了,當初那套房子賣了的錢不都給你家了,你也有工作,不像哥是個廢人,就指著兩套房子活命的。”
“哥,這話說的,賣的那套房子的錢,可是給我家還賬的,我家又沒占便宜,當初也是為了幫你救急。
不過這房子如果有我的份,我也不怕丟人,我現在日子不好過,缺錢,這房子要是有我的,我就要我那份,沒得商量。”
“你?媽說過歸我的,你憑啥要!”
“媽說過?我怎么不知道。再說當年我貼給你們家的錢還少了嗎?我前腳給媽的錢,后腳她就都給了你,再說當初媽住的房子,我家還出了錢蓋呢,我分一筆一點都不過分。”
說完話,田鳳玲撂下筷子就走了。
田父愣住了,自己后面的話還沒說呢,他忍著肚子餓追了出去。
“小妹,你可憐下我吧。”
“兩套房,你用不著我可憐,再說我只要我自己那份。”
“那……那你少要點,我給你三萬行不。”
“呵呵,哥你真好笑,這些年咱媽是不是找我要錢,蓋房子我還出了三萬塊,你打發叫花子呢。”
“五萬?”
“六萬……十萬,最多了,我給你十萬塊行不!”
田鳳玲一下停住腳步,面色冷冷道:“兩套房子按現在的價格最少能賣八十萬,你給我二十萬,我就跟你去公正。”
田父在冷風中,看著田鳳玲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