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跟在白雨身后一路狂奔。
四周漆黑一片,再加上一直下著雪,她甚至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好在現在她的狀態,感受不到冷熱也沒有疲憊的感覺。
除了腦袋反應有些慢之外,安沐倒覺得現在這狀態比當“人”好多了。
天邊魚肚白露出的時候,白雨和安沐終于站在了別墅大門前。
“安沐,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到底叫什么?”白雨轉身問道。
安沐:“……”
“這一晚上你還不相信我么?”
白雨有點著急,說道:“時間不多了,等下進去如果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恐怕——”
“賢侄!”
一道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白雨的話。
眼前一抹殘影飄來,不是白龍又是誰。
“沒想到你速度這么慢!”
白龍停在了二人面前,鄙夷說道:“若是給我和你的同等時間,我早就已經結束了所有法。事。”
“白龍,你和大伯的事情可以回白家慢慢解決。但是安沐你不能動。”白雨擋住了安沐的靈。體說道。
“呵。你又想用緩兵之計了?告訴你,沒門!”白龍話音剛落,一雙手就朝著安沐抓去。
“跑——”
白雨知道,白龍用這種形態來追他和安沐,這是鐵了心要帶安沐回去的。
他也顧不上去多,拽著安沐就往別墅大門里面跑。
只要進去,然后快速將安沐的魂。魄送入軀體內,那么……
不過,白雨一只腳踏入別墅大門,立刻心下一沉。
他苦笑一聲,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
這別墅內生人氣息雜亂無章,說明別墅里是進了陌生人的。
該死的司徒軒!
他千叮嚀萬囑咐,這家伙竟然還是沒守住啊……
白雨心里咒罵著司徒軒的辦事不力,拉著安沐用力撞開那些“生人的氣息”往二樓跑。
到了二樓,白雨看到擋在臥室門前,渾身是血的男人,這些怨言頓時煙消云散了。
“司徒……軒?”
跟在白雨身后的安沐看著眼前的一幕,腦袋里有什么東西突然斷了似的。
明明應該感受不到痛苦悲傷,可安沐心口突然像是被扎了一刀般痛徹心扉。
“安沐,快進去!”
白雨拽著安沐進了臥室,站在窗前,催促道:“告訴我,你的名字!否則,再耽誤下去,這屋子里的人都要死。”
“慕容……慕容笑笑。我是慕容笑笑!”
安沐腦子里那混沌一片的霧霾突然散開,她看了眼擋在門口的人,催促道:“白雨!快點!”
“慕容笑笑,我命你——”
白雨剛開口說了一句,突然間后頸一陣刺痛。
他轉頭就看到白龍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后面。
而他手上拿著一把閃著金光的匕首:“噬。魂。刃,呵呵,我說過你們家永遠比不上我和父親的道。行,這幾十年你以為我要那么多錢做什么?就是為了淬煉這把無形的噬。魂……”
白龍得意的話沒說完,因為被他這殺手锏傷到的白雨慢慢轉過了頭。
只見白雨的靈。體若隱若現,在馬上要消失時,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將床前站著的女孩子給推進了那身體里面……
“司徒軒!你讓開!”
江一鳴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在掙扎什么?!
他手上拎著的匕首在不停的滴血,而眼前的男人被刺了幾刀,竟然還死守在門口。
這些都不說,讓江一鳴更加想不通的是臥室里面。
別墅內發生了這么大的動靜,槍林彈雨,亂作一團。
可那屋子里的安沐竟然還能睡得著,還有那個盤坐在一旁的白雨竟然也沒睜過眼睛。
再看看著一屋子的黃。符,江一鳴不得不想的有點多。
“你把姐姐怎么了?沒想到,你竟然收買了白雨!”江一鳴揪住眼前男人的領口質問道。
司徒軒擠出一絲笑,冷漠說道:“是的,我收買了所有人。怎么樣?你是不是很不爽?”
“你讓開,我要進去看看姐姐到底怎么樣了!”江一鳴推了一把面前的男人。
可是,面前的男人依舊站的筆直,如同一塊鐵板一樣紋絲不動。
“司徒軒,你真的是想死?讓開!再不讓開我下一刀刺的就是心臟了!”江一鳴威脅說道。
“呵呵——”
這話非但沒讓司徒軒退讓,反而讓他笑出了聲。
只是,笑了一聲他的唇角就流出了一股鮮血。
不過司徒軒顧不上擦拭,他的一雙手死死扳著門框,一點點的松動的跡象都沒有。
白雨說過,這道門是最后的底線。
他不能,他不能讓人進去。
腦中的念頭還沒想完,腹部突然一陣劇痛。
司徒軒垂眸,就看到一雙手伸進了他腹部的傷口。
“司徒軒,松手!”
江一鳴的手指在刀口處狠狠摳了下,厲聲命令道。
“我說了……除非……除非我死。”司徒軒斷斷續續給了回答。
這個男人,明明疼的幾乎要暈厥,可他還是強撐著死死抓著門框不讓他過去。
為什么?
司徒軒到底為什么不讓他進去?
那屋子里有什么秘密?
江一鳴的視線越過身前臉色青白的男人,看著屋子里一眼望到頭的陳設,費解萬分。
他收回眸光,盯著司徒軒片刻后,沉吟道:“看來,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真是遺憾,我以為你會是我今后人生路上的對手,沒想到這么輕易你就要夭折了。”
“江一鳴——如……如果……你愛安沐,就不要進去——”司徒軒拼盡全力說道。
這一刻,他相信白雨的話,相信白雨說的一切。
“哦?所以,你這是在炫耀你知道的比我多?”
江一鳴的好勝心又生出來了。
他陰鷲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人,幽幽說道:“你既然這么說了……那我更要進去瞧瞧了,難不成我進了這屋子,安沐還能死了?!”
“你——”
司徒軒咬牙一字一頓,說道:“說的沒錯,如果你進去,她會死。”
“哈哈哈——司徒軒,你真是當我江一鳴是三歲孩童啊?”
聽到這話,江一鳴只覺得這男人可惡至極。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想著戲弄他么?
他發了狠的將手指伸到了司徒軒腹部的傷口里。
感受著他因為疼痛而產生的痙攣反應,狠狠說道:“安沐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你……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