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軒緩緩掙開了眼睛,屋內燦爛的陽光讓他不由瞇起了眼睛。
“醒了?有沒有口渴?”耳邊傳來一道熟悉又溫柔的聲音。
“安……”
他張了張口,嘶啞的聲音只能喊出一個字。
“別說話。”
手上有了感覺,指尖柔。軟的觸感讓他心里漾出一陣暖意和踏實感。
雖然沒有看清楚眼前的人,可是聽著聲音,感覺這指尖的溫度,司徒軒安心的再次睡著了。
這一覺他睡的很沉,很踏實,甚至連一個夢都沒有做。
再次醒來時,入眼依舊是一片白色。
屋外的陽光倒是弱了些,看起來像是午后閑散的光線,沒有那么強烈卻讓人覺得更加舒服。
“司徒軒——?”
突然,眼前出現了那張他最后見到的面龐。
不過此刻她是鮮活的,一雙靈氣的眼睛充滿了活力,明亮的像是兩顆發光的小星星。
“呵呵——真好。”司徒軒笑了。
沒想到他死了還能見到她啊。
“是啊,真的很好。”安沐聽到他說話了,也跟著笑。
一邊笑一邊問道:“口渴嗎?醫生說你現在可以少量喝水了呢。”
“醫生?”
司徒軒蹙了蹙眉,不解問道:“天。堂也有醫生的嗎?”
如果司徒軒知道他會因為這件事會被某人嘲笑NNN久,他此刻一定不會問這么白。癡的問題。
不過,此時此刻他還是問了。
拿起水壺的安沐愣了下,轉身問道:“天。堂?”
“不是嗎?難道是地。獄?”司徒軒苦笑一聲。
也是,連自己最愛的人都守護不住的男人,活該下地。獄。
安沐徹底愣住,走到病床邊,伸出手摸了摸這胡言亂語家伙的額頭。
沒有發燒啊,怎么說胡話了?
那刀傷都是在腹部,也沒可能傷到腦子啊。
難道說,失血過多引起了什么別的問題?
想到這里,安沐臉色一變,趕忙按下了床邊的呼叫鈴。
不等司徒軒反應過來,門外進來幾個醫生。
對著他的眼睛照了照,又檢查了一番,醫生說道:“病人沒有問題的,因為手術臺上休克過,也許會有一些意識不清,等明天我安排做下腦掃描,再排除下病癥可能性。”
安沐一邊道謝,一邊送醫生出了病房門。
等到安沐轉身回到病房時,發現司徒軒正半坐起來用古怪的眼神盯著她。
“你是誰?”司徒軒探究的問道。
“司徒軒,你別告訴我你失憶了什么的啊……”安沐哭笑不得。
“我現在到底是在天。堂還是地。獄?”司徒軒再次問道。
安沐被他問的怔了怔。
趕緊坐在了床邊,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我,安沐。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我……沒死嗎?”司徒軒迷茫問道。
“死?你就這么想死?”
安沐瞪著眼睛,不滿說道:“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特別的求婚?你不是說要等我畢業娶我?什么意思?想要退貨啊?告訴你,沒門啊!”
司徒軒看她氣呼呼的瞪著他,心頭那一絲的迷茫突然消散了。
“我沒死——可是……江一鳴進了屋子啊。”司徒軒壓著內心的悸動問道。
他最后閉眼前,清清楚楚的
看到江一鳴進了臥室。
白雨不是說進了生人的氣息,安沐就回不來了么?
現在怎么……
“那是因為在江一鳴進屋子之前,我已經回來了。”安沐握著他的手解釋。
在她手中的大手此時此刻有些顫抖。
這個男人,他是真的以為自己死了啊。
“所以……你沒死,我也沒死?”司徒軒再次問道。
安沐點點頭,微笑肯定的回道:“我們倆都大難不死!”
“太好了!”
司徒軒一把抱住了安沐,甚至連手上的輸液針掉了都不自知。
安沐則是任由他這么抱著。
直到有什么東西滴在她的手背上,她看了一眼,一片血紅。
這才注意到司徒軒把輸液針給扯掉了。
又一次喊了醫生進來,醫生有些責備的說道:“就算你們再有需要,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啊!病人現在身上的傷口需要靜養,不能同。房!”
現在的年輕人啊,太不像話了。
為了那點需要,命都不要了!
醫生快速處理了下針口,又檢查了下傷口,不滿的走了。
安沐則是被訓的一臉發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同……同。房?
“醫生,不是啊……”
安沐想要解釋,可是在接收到小護士一個笑意不明眼神后,瞬間耷拉下腦袋偃旗息鼓。
“司徒軒!你現在給我好好躺著!”安沐紅著臉命令道。
真是的,明明就是個簡單的擁抱。
現在好了,她成了不顧病人傷病還強行做某些不可描述事情的玉。女?
司徒軒眼中藏著笑,可憐兮兮說道:“親愛的,我不是故意的。”
“哼。”
安沐坐在沙發上不理他。
“這醫生思想太不好了,怎么會想到那里去呢?”司徒軒瞄了眼端著書的某人說道。
安沐繼續無視。
“不過,這么說起來,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司徒軒又道。
安沐突然腦袋里想到了某些禁。忌。畫面,手上的書翻了一頁,依舊保持沉默。
“親愛的,上次你住院就沒檢查零件,這次要不你檢查檢查?”司徒軒又給了一把力。
“司徒軒!你沒聽到醫生說的?你現在需要靜養!什么叫靜養?就是閉嘴睡覺!”
安沐把書拍到沙發上,怒氣沖沖的叉腰吼道。
病床上的司徒軒被眼前女孩的氣勢嚇了一跳,原本要調侃的話盡數咽回了肚子里。
這安沐怎么瞬間變得這么可怕?
他回頭要問問白雨,是不是經歷了這九死一生之后,人的性情會大變?
以前他家安沐是溫婉又清冷的性格,怎么現在……
“我出去打水!你好好給我躺著!”安沐拿起桌上的水壺出了病房。
司徒軒目送她出了病房,當他看到她整張臉都紅著時,心里頓時了然。
看來,這個話題讓安沐不好意思了呢。
他不由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也許某些事情應該提前……
“安總。”
安沐提著水壺站在加護病房外,瘋子立刻起身。
她出來除了透透氣,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來這里看看里面躺著的人。
已經過去五天了,整整五天時間,里面的人依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