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資格當金鼠族的太子,有什么資格……說!到底有什么資格!”
紀東元繼續拳打腳踢。
“因為我爹是金鼠妖皇,所以我是太子。我也沒辦法,你去當太子,行了吧,別打了!”
金無涯腦子里嗡嗡作響。
“什么,你爹竟然是金鼠妖皇,簡直可惡!”
繼續打!
“你是不是想害我,老把血濺在我臉上,是不是想害我!”
紀東元一巴掌甩在狐涼瞳臉上,后者一口鮮血,又噴了他一臉。
“你每一拳都打出血,我忍不住啊……要不你先別打了,試試能不能不濺,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對不起……”
狐涼瞳連苦膽都快哭出來了。
“你濺我一身血,還想讓我不打你……我看你還敢不敢濺,讓你濺……咦,冥頑不靈,還敢濺……”
不停地打。
趙楚轉頭,麻木的看著紀東元。
“老三,我在嚴刑逼供,一會就能問出重要情報,你等著我的好消息!”
紀東元轉頭,猙獰一笑。
趙楚長吁一口氣,生無可戀。
和這家伙保持一米以上距離吧,免得遭殃。
隨后,他驅散一切雜念,凝視著妖穴池,神情前所未有的肅穆。
“這秘境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可以隔絕元器的氣息,否則我還真不敢輕易祭出不悔碑!”
目光如炬。
趙楚的視線,似乎能穿透一切,將池底看的一清二楚。
嗡嗡嗡!
這時候,妖穴池里的魚兒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安的游動著。那些金丹精血被它藏在角落,因為游動速度在快,妖穴池的猩紅液體形成了旋渦,甚至隱隱傳出拍浪之聲。
第三洞穴嗡嗡顫抖,碎石墜落,似乎立刻要坍塌。
紀東元猛地轉頭,頓時愣在原地。而被嚴刑逼供的倆個大妖也抬起頭,狼狽的瞳孔滿是震驚。
緋紅!
趙楚面前,是一片鋪天蓋地的紅光,宛如一道紅色天幕,要蓋過蒼穹。
啪……啪……啪……
浪花翻騰。
紀東元膛目結舌。
他在妖穴池內修煉了三天三夜,這池塘并不深,只有半人高,哪來的這么多水,還能激起浪花。
“這是……這是……這是……不可能,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不可能……”
也就在下一息,金無涯瞳孔差點崩裂,他口中喃喃自語,宛如一個瘋子在咆哮。
紀東元徹底蒙了。
咚咚!
隨后,他便感覺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直接壓迫而來,就連靈罡木都嗡嗡顫抖,似乎是在恐懼。
恐懼!
怎么可能!
30萬年悠久歷史的靈木,怎么可能懼怕。
可事實就是發生了。
“元器,這是元器的氣息,蝰九末怎么會擁有元器,怎么會!”
這時候,狐涼瞳瑟瑟發抖,一句話落下,也終于死了心。
敗了!
敗的心服口服,敗的一敗涂地。
從一開始就是必輸的結局。
人家原來早已擁有了元器,黑袍大魔頭早已經是預備元嬰。
面對這種未來的大帝,你拿什么去贏!
“元器?”
紀東元心臟猛地一抽,隨后將目光死死鎖定在趙楚身上。
震撼!
多么堅硬的地面,紀東元一拳轟下去,都出不來一個坑。
可一道道裂縫,在趙楚腳下裂開,大地無奈的悲鳴,眼睜睜看著裂縫蔓延,越來越遠,宛如一道蜘蛛網。
轟隆!
隨后,趙楚腳下的地面轟然塌陷,宛如這個人有一萬噸之重,根本無法承受。
與此同時。
趙楚身前霞光萬丈,將洞穴照耀的璀璨刺目,每個人臉上都鋪滿了席卷而來的金光,瞳孔生疼。
就連兩個階下囚,都一瞬間忘記了劇痛。
震撼!
只有深深的震撼。
巨石!
只見一塊巨石,宛如天橋一般,緩緩從趙楚的胸膛浮現而出,空間顫抖,一道道漆黑的裂縫不斷崩裂,似乎這巨石,是空間都不敢承載的存在。
空間越抖越急,紀東元渾身毛孔都在顫栗。
他有一種錯覺,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見到黑狐妖皇的瞬間,僅僅一個眼神,自己就會灰飛煙滅。
而金鼠太子與狐涼瞳常年伴隨妖皇,對元器的恐怖更加深刻。
恐懼!
哪怕金無涯已經金丹,但他依舊無法克制血液里的恐懼!
終于!
一塊一人高的石碑,緩緩浮現而出。
它安靜的漂浮在空中,宛如俯瞰蒼生的神,大地的裂縫還在不斷崩裂,似乎在瑟瑟發抖。
而妖穴池翻滾的更加厲害,似乎一只不安的獸,遭遇了天敵,前所未有的戒備著。
“我知道你乃器魂,希望你可以安靜的隨我離去!”
趙楚手舉不悔碑,氣浪席卷下,亂發飛揚。
一句話如晴空驚雷,直接將池水蕩開,水浪激起數丈之高,那一塊障眼法的屏障轟然碎裂,滾滾浪花拍案,令人肝膽俱裂。
“元器,有一件元器……這妖穴池,原來是一件元器,為什么我以前沒有察覺,為什么!”
金無涯仰天咆哮,氣的汗毛倒立。
他這次來秘境,乃是靠奪舍而來。
在他剛剛筑基的時候,也手持28滴金丹精血,親自在妖穴池修煉過。
可他根本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異常啊。
“我的天,這是別有洞天啊。”
紀東元一臉癡呆。
“第三洞穴,原來在第三洞穴,也有元器存在,原來妖穴池,是一件元器。”
狐涼瞳心臟差點停滯跳動。
啪嗒!
也就在這時候,一只半米長的魚兒從浪花中跳起,警惕的望著趙楚,那怨毒的眼神,憎恨著趙楚打亂它的平靜。
“不肯屈服嗎?”
眼看魚兒眼中兇光彌漫,一副不死不休的德行,趙楚一聲冷笑。
“兄弟們,砸!”
趙楚大袖一甩,一聲令下。
不悔碑之上,密密麻麻懸浮出無數名字,如青輪一般繚繞在石碑之外,竟然是形成了鋒利颶風。
轟隆隆!
一碑砸下去,魚兒被砸的頭暈目眩,但卻沒有受傷,反而是甩甩魚尾巴,有一股挑釁的意味。
不悔碑也終于怒了。
你一個小小低階器魂,誰給你的膽子去囂張。
頓時間,山崩地裂。
不悔碑追逐著魚兒,似乎想直接將其砸成肉泥……可后者似乎學精了,靠著滑溜溜的鱗片,三番五次躲開砸擊,甚至還挑釁的搖搖頭,那囂張的眼神,仿佛在說“來追小爺,你個蠢石頭。”
不悔碑怒極。
此刻,趙楚丹田內的靈力被抽干九成。
而他的瞳孔里,直接是燒出兩團清冷的火焰。
心燈之火!
道心之焰!
這次趙楚智商及了格……不悔碑與魚兒的廝殺,還得一會結束,自己也幫不上忙,他所幸用心眼看看,這妖穴池之下,還有什么東西。
這一看不要緊。
天元瑰寶!
三塊流光異轉的氣息,令趙楚都差點窒息過去。
竟然是三塊天元瑰寶的氣息。
巴掌大的透明魔方,閃爍著無法言喻的深邃光澤,完美無瑕,宛如這個世界最精華的瑰寶。
想都沒想,趙楚一頭扎進池水中。
有不悔碑鎮壓,魚兒只是頑抗的一段時間。
趙楚肉身無敵,速度何其之快,僅僅只眨眼時間,他已經游到池底,凝視著角落的一塊大地。
三塊天元瑰寶,就在這里,掩埋的并不深。
轟隆隆!
就在這時候,正譚池水開始瘋狂轉動,宛如有一個兇惡水怪憤怒。
池水外。
魚兒似乎感覺到了趙楚的視線,直接是慌了。
他無數次想要繞開不悔碑的追逐,前去震殺趙楚,可不悔碑在震怒之下,豈是好惹的。
魚兒不光沒有閃開,反而被生生砸中三次,頭暈目眩,甚至在眼眶里涌出不少鮮血,滴答滴答根本不間斷。
它心中急啊!
不悔碑嗡嗡顫抖,似乎也在宣泄著一種情緒。
“老子就喜歡你嘲笑老子,卻又要被老子擺布的弱者丑態。”
轟隆隆!
池底的流動越來越湍急,似乎有一個絕世大怪物在下面攪動風云,魚兒已經焦急道吐血,可不悔碑就是不放松,反而一次又一次砸下去,連魚鱗都被砸碎不少。
突然!
魚兒一愣,身軀直挺挺的摔下去,任由不悔碑鎮壓,魚眼珠子里滿是生無可戀。
與此同時。
趙楚宛如一柄利劍,似浪里白條,直接從池水中彈射而出,微笑著走到魚兒面前。
后者一瞬間似乎被摧毀了活著的信念,生死隨意。
“1000年,你也有毅力,竟然能悄悄積攢下3塊天元瑰寶……血池的水,可以幫助筑基境修煉,所以你故意散布消息,讓筑基大妖每年都源源不斷送來金丹精血,從而凝結成天元瑰寶,供你成長。”
“你的目標,是中階元器吧……有思想的器魂,我很欣賞你!”
趙楚居高臨下俯瞰著魚兒,一臉真心的贊賞。
雖然他目前無法使用天元瑰寶,但在北界域,他隨便拿出一塊,都不愁換個王爺當當,可想其價值。
整整三塊,放在北界域,那可是大事件。
與此同時,趙楚對這妖穴池,也更加感興趣。
要知道,根據洪斷崖的講述,這妖穴池本身就是魚兒的一部分。
換而言之。
如果沒有魚兒,這五丈深的妖穴池,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深坑而已。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不停不歇,不悔碑好像很記仇,還在不斷砸落,將魚兒砸的骨骼碎裂,鱗片瘋狂飛濺,看著都疼。
“以后你會有好歸宿,先去我丹田暫住一段時間吧!”
元器雖好,但趙楚也只能用一件。
這件元器,他也只能先留著,之后看誰需要,再作定奪吧。
轟隆隆!
隨著魚兒被強行收入丹田,不悔碑也逐漸透明,最終破碎虛空,回到了趙楚基臺之內。
別看它剛剛意氣風發,橫沖直撞,可面對心燈,不悔碑還是小心翼翼的沉寂下去,似乎不愿意惹怒這個鄰居猛獸。
大地顫抖!
那妖穴池的水,也逐漸壓縮匯聚,最終形成一道手臂粗細的血色小溪,全部匯入了趙楚丹田,原地一滴沒留。
“果然你不會安靜。”
趙楚猜的沒錯。
那魚兒到了趙楚丹田內,根本就不老實,瘋狂撞擊著他的丹田,就連九只嘯天獅,也被它瞬間沖碎五只,剩余四只警惕的怒吼著。
嘯天獅只是筑基境的顯像,哪里敢和元嬰境的靈魂對抗。
“我的嘯天獅恢復需要很久,你竟然一次毀了五頭……不悔碑,你休息一會吧,他該受到懲罰!”
丹田內,趙楚看著嘯天獅一陣肉疼。
雖然只是虛影碎裂,并不是永久性失去,但恢復起來費時費力,還心煩。
趙楚有些怒。
心燈微微一閃,大亂的天地,瞬間安寧,宛如刑法官降臨。
魚兒恐懼著,掙扎著,身軀卻根本不由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拖到基臺之內,如一個面對三堂會審的囚徒。
咔嚓!
渾身魚骨斷了一多半。
心燈乃天擇之道心,它一件地階元器,可直接被抹殺。
隨著血色溪流盤旋而來,魚兒躺在溪流中,雙目呆滯的隨波逐流。
1000年積累,便宜了別人,煙消云散。
“三玄鑄水?”
“原來這才是元器本來的名字!”
等池水干枯,趙楚在干枯的池地,看到了四個充斥著暴虐憎恨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