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成才扔下四支煙,帶著田芳芳揚長而去。田芳芳臨走的時候,回過頭看了文梓云一眼,眼里滿滿都是哀傷和絕望。
文梓云沒有再看田芳芳一眼。之前文梓云有多同情田芳芳,現在就有多同情自己。要不是文梓云太信任田芳芳,又怎么會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文梓云不是傻子,在伍成才戳破了田芳芳的真面目后,文梓云就明白,前一段時間田芳芳給他喝的酒,還有后來田芳芳給他的香煙,應該就是他上癮的原因。
可文梓云知道田芳芳騙了他又怎么樣?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可以買,文梓云也沒這個能耐讓時光倒回去再重來。
文梓云拿起茶幾上的幾支煙,默默地離開了田芳芳的家。是他蠢,蠢的去相信一個混跡歡場的女人。此時回想起來,田芳芳以前對他說的話里有很多漏洞,一個缺錢、孝順、又要上學的女孩,又怎么會花錢租了這么一套寬敞的兩居室自己一個人住呢?
從那以后,文梓云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為了買“煙”,文梓云從小到大積攢的零花錢,不到半個月就揮霍一空。
毒、癮發作的時候,文梓云才明白了生不如死的滋味。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毒、品,文梓云可以跪下來求他以前最看不起的伍成才。
在伍成才的教唆下,文梓云開始問伍秀麗拿錢。
文梓云是伍秀麗的命根子,一開始,伍秀麗不知道文梓云問她要錢,是為了滿足他的毒、癮,只要文梓云開口,伍秀麗就會給。
隨著文梓云要的錢越來越多,伍秀麗才發現兒子有些不對勁。
經過幾次跟蹤之后,伍秀麗才發現,文梓云已經半個月沒上學了,天天和伍成才這些小混子混在一起,玩女人,吸、毒,樣樣都來。
伍秀麗像是被晴天霹靂劈中了一般。
文梓云一直是伍秀麗心中的驕傲,也是伍秀麗在文家立足的根本。
伍秀麗一直認為,她的兒子是最優秀的,以后肯定會把曹愛梅的兒子踩在腳下。可現在呢?文梓青才二十二歲,已經當上團長了,有一門好親事,前途無量。
文梓云呢?還在上高中就染上了毒、癮,以后的日子暗淡無光。
伍秀麗快瘋了,毀了文梓云,也就是毀了伍秀麗一生的希望。
伍秀麗跑到娘家哥哥家里一通大鬧,像個潑婦一般地和伍秀石夫婦倆狠狠打了一架。伍秀麗一對二,結果當然是兩敗俱傷。
可再怎么著,日子還是要過。
伍秀麗想到幫文梓云戒毒。伍秀麗是學醫護專業的,自然知道毒、品對人體的危害。
伍秀麗把文梓云捆著關在房間里,文梓云毒、癮發作的時候,哭泣著哀求伍秀麗放開他。伍秀麗硬著心腸不理會,文梓云把自己撞的頭破血流,又抽搐著暈了過去。
伍秀麗不忍心兒子受苦,再一次妥協了。伍秀麗不敢讓文梓云吸、毒的事被文家其他人知道,只能不停地找錢填補文梓云這個黑洞般的大窟窿。
伍秀麗收了校服供應商老白的錢,也拿去填了文梓云買“煙”的大窟窿。
老白的事敗露后,伍秀麗被判了三個月的監禁。
伍秀麗去坐了牢,文梓云馬上失去了金錢來源。
這一天,文家一家子吃完晚飯后,各自散去了,文屹然照例坐在沙發上喝茶。
馮雪瑩一邊幫文屹然沖茶,一邊看著文屹然的臉色。
“雪瑩,是不是覺得老頭子我今天帥氣了很多?”文屹然開了句玩笑。好不容易等到文玉龍的事告一段落,文屹然的心情也開朗了不少。
“切,老都老了還有什么帥不帥的?”見文屹然心情很好的樣子,馮雪瑩突然間有些不想說家里的糟心事了。
“雪瑩,這段時間你辛苦了,下個月我請幾天假,咱們去海邊轉悠轉悠?”文屹然微笑著說。看著馮雪瑩憔悴的臉色,文屹然才發現,馮雪瑩這段時間內心的煎熬并不會比他少。
文玉龍是馮雪瑩的長子,在幾個兒子中,馮雪瑩對文玉龍的期望最大,也最疼愛文玉龍。文玉龍這幾年一件事連著一件事,沒個消停的時候。鬧的馮雪瑩有些神經衰弱,晚上的睡眠一直不好。文屹然在心里盤算著,從明天開始就加班,怎么也要擠出幾天時間來帶自家老太婆出門散散心。
“算了吧!你也忙。等你真正空下來后,咱們再出去玩了不遲。”馮雪瑩搖了搖頭。馮雪瑩和文屹然多年的夫妻,怎么會不知道文屹然心中所想?
文屹然這么做是想讓她開心一點。可家里孩子不爭氣,又有一大堆的糟心事,就算老頭子陪她出去玩,她也開心不起來啊!
“雪瑩,你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說出來我聽聽,不要一個人悶在心里。”文屹然見馮雪瑩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由的勸說了一句。
“老文,我沒別的可想的,就是想著咱們家老大,這心里一直梗著梗著。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了呢?”馮雪瑩長嘆了一口氣。
“.......”文屹然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勸才好。馮雪瑩已經這么難過了,難道他還能當著老太婆的面,說老大是被老太婆給寵壞了?當初曹愛梅多好的一個兒媳婦啊!就因為性子清冷不怎么會在老太婆面前說好聽的話,老太婆就對玉龍說,愛梅這個兒媳婦太高傲吧啦吧啦的。她也不知道想一想,玉龍和愛梅之間本來就是世家聯姻,并不是兩情相悅才結的婚,這夫妻間的情分原本就沒多厚,哪里經得起老太婆的幾次抱怨?
唉!這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老了,就算想管孩子們的事,又能管的了多久?
文屹然打定主意后,勸著馮雪瑩,說:“雪瑩,不管怎樣,咱們做父母的,把孩子撫養長大已經盡了自己的責任,孩子們過的好還是不好,還是要靠他們自己去努力。玉龍的事,說白了是他太過偏聽偏信,一個大男人,連枕邊人是什么樣的都認不清,說起來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