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梓云沒能看清楚田芳芳臉上的神色，見田芳芳沒有反駁伍成才的話，不由得急了：“芳芳，不是你自己說不要錢嗎？大表哥的話是什么意思？”
田芳芳還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什么意思？梓云表弟，芳芳陪了你快一個月了，你也沒有半點表示，你可真替咱們男人丟臉。起碼，芳芳陪我睡的時候，我不僅給錢，還給她買東西。”伍成才指了指文梓云坐的沙發上一只名牌小包包，得意洋洋地說。
“什么？芳芳是大表哥的女朋友？我不知道······”文梓云覺得腦袋越來越糊涂了，還一抽一抽地痛。剛認識田芳芳的時候，大表哥可沒說過田芳芳是他女朋友，他這是把自己的表嫂給睡了？怪不得大表哥那段時間看他的眼神有點怪。
“哈哈哈······梓云表弟，你可真天真，芳芳怎么可能是我女朋友？芳芳在麗晶做了半年的雞了，如果睡一睡就是男女朋友，芳芳的男朋友排著隊能在麗晶大廈外面繞上幾個圈了。”伍成才高聲笑了起來。看見文梓云臉上屈辱的神色，伍成才就覺得心中非常暢快。
文梓云氣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芳芳不是說她是好人家的女兒，為了上學才在麗晶當了紅酒推銷員嗎？怎么是假的？那這段時間里，還有什么是真的？
“梓云表弟，嘖嘖嘖······也就是你這種大家少爺才不懂這其中套路，芳芳要吊你，肯定要編造一套凄慘的身世啦！麗晶的那些小姐都一樣，每個要不是父母雙亡就是家中有人重病等錢救命，不信，你改日找幾個問問就明白了。怎么樣？表哥對你夠意思了吧？連這樣的內幕都告訴你了。”伍成才見到文梓云越來越蒼白的臉，心中的得意怎么也掩飾不住。
“你······你們······”文梓云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堂堂一個世家子弟，居然中了傳說中的“仙人跳”？算了，他走好了，最多以后當做不認識這兩個賤、人！文梓云憤而起身，準備離開。
文梓云還沒邁步，雙腳卻一軟，整個人又坐回到了沙發上。
隨即，一陣抓心撓肺的渴望席卷而來，文梓云不由得蜷縮著身子，忍受著這一波的難受。
“梓云表弟，你是不是很想抽一根？”伍成才拿出一支文梓云之前抽過的那種煙，放在文梓云的鼻尖晃了晃。
好想要，他想要抽一口，要不然，他快要死了！文梓云蠕動著身子，努力忍住想去搶奪伍成才手里那支煙的欲、望。這香煙······這香煙肯定有什么古怪，可他還是該死的很想要吸上一口。
“大表哥，給我······給我······”文梓云臉上鼻涕和眼淚縱橫。他忍不住了，他很想要那支煙。
伍成才臉上的笑意怎么也遮擋不住，看文梓云這樣子，確實已經上癮了。他放了這么久的線，今天終于可以收網了。
“梓云表弟，只要你有錢，大表哥手里就有貨。怎么樣？來個多少錢的？五千？一萬？”伍成才笑了，笑得胖胖的臉皺成了一個包子一般。
“大表哥，給我······給我······”文梓云根本聽不清楚伍成才在說什么，他覺得好難受好難受，伍成才手中的那支香煙，在文梓云的鼻尖散發著致命的香味，文梓云覺得自己全身都像是被螞蟻一口一口地啃咬著似的，酸酸麻麻又專心撓肺的那種難受，像是從他的骨頭縫里一直往里鉆，鉆······。
不行，好癢好癢！文梓云忍不住撕開了自己的襯衣領口，伸出手在胸膛上抓了起來。
不到一分鐘時間，文梓云已經把自己的身上抓的鮮血淋漓。
“給你，一會兒結賬。”伍成才嫌棄地看了文梓云一眼，把一支煙塞進了文梓云的手里。反正文梓云現在已經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了，伍成才也不怕文梓云不給錢。
文梓云把煙塞進了嘴里，就著伍成才點的火點燃了這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渾身的難受像是被安撫住了似的，潮水般地退走了。文梓云這才有力氣坐起身，卻發現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
“梓云表弟，怎樣？物有所值吧？要不要囤點貨？”伍成才熟練地撈著生意。
“多少錢一包？”文梓云想了想，還是開口了。剛才那種專心撓肺的感覺，他不想再來一次。
“五百一支，友情價。別人要的話，我都收八百。”伍成才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他篤定文梓云會買，所有的“癮君子”，都不會愿意嘗試那種想抽卻沒的抽的難受滋味，文梓云也不會例外。而這，僅僅是個開始而已，沾染上了這種東西的人，除了不停地籌錢不停地買買買，還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而這東西，吸的越久，人就越廢，最后只有死路一條。
“五百一支？這么貴？”文梓云驚呆了。五百塊錢，現在京都市普通工人一個月也才賺個兩三百左右。
“梓云表弟，對別人來說五百塊錢是天價，對你來說又算的了什么？這東西來之不易，大家都是拎著腦袋在干活，怎么可能不貴？”伍成才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沒錢。”文梓云想起自己一個月也才一百塊錢的生活費，五百塊，都抵得上他一個學期的生活費了。
“表弟，那怎樣？你買不買啊？等難受的時候下次找到我，說不定就不是這個價了。你不買的話我可走了，表哥只嫌手上貨太少，可不愁賣不出去。”伍成才邁開腳步，做勢準備離開。
“大表哥，你等等。我······我買。”文梓云想起剛才那股抓心撓肺般的難受，臉色都變了，趕緊從皮夾里掏出所有的錢遞給伍成才，他可不想再來一次剛才那種萬蟻鉆心的滋味。
伍成才吐了一點唾沫在手指上，數了數文梓云遞給他的那疊鈔票。不多也不算少，整整兩千塊，差不多是京都市一個工人半年多的工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