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波還是沒什么反應,不講話,只喝酒。蔡一峰問陳子邇,這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陳子邇不知道怎么講,只能說:“等曉波自己想通了,跟你們說吧。”
沒想到宋曉波忽然自己開了口,很平靜的說:“我被綠了。”
這話一出口,蔡一峰和崔旭都一臉震驚,陳子邇則點頭算是確認了,兩人都有些覺得……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是蔡一峰先反應過來,說:“喝酒吧,喝酒吧。”
陳子邇拍了拍他的肩膀,“天涯何處無芳草,記住我的話,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
四人便也喝了點,宋曉波至始至終沒流過一滴眼淚,一滴都沒有,也沒有酒后長篇大論的發表什么演講,這一點倒是讓人很意外。
但他酒量小,陳子邇和蔡一峰還沒什么感覺,他就已經倒下了。于是到外頭打個車給他弄回去。
這會兒蔡一峰才問他:“到底怎么回事兒啊?”
陳子邇說:“我在外面偶遇了張瑾,她和別的男生在一塊兒,然后告訴了曉波,估計是去找她求證,然后被打擊了吧。”
出租車上,崔旭坐在副駕駛,撐著頭,眼睛看著城市,如往常一樣沒什么話,聽了之后又打開窗,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煙點了起來。
蔡一峰也面有戚色,“發生了這種事,他一句話也不多說,喝了酒,醉了,也不哭,也不鬧……”
陳子邇說:“真正傷心的人,一滴眼淚都不會流。”
他明天要去那個論壇,所以要先回去,臨走的時候囑咐他倆:“喝一頓可以,但盡量多勸勸他,不能天天這樣喝,也別讓他做出什么想不開的事兒。”
那個論壇史央清也接受了邀請,她所積累的人脈比陳子邇更多一些,論壇分上午的大會場和下午的幾個分會場,史總撈著了在上午上臺演講的機會。
有了她宣傳布丁,陳子邇也就樂得清閑,這種場所他還是新人,多看,多學,才是主要的,不過話說回來也學不到什么,這更多的是一個讓大家互相認識的平臺。
論壇在一家叫俊悅的大酒店舉行,陳子邇和史央清到門口以此換了張可以掛在脖子上的證,證上寫著陳子邇三個大字。
史總真的認識不少的人,進來沒幾分鐘就給陳子邇介紹了不少人,‘這是xx的x總’這類的話說了好幾遍了。
陳子邇說:“現在才認識到我頭一次見到你就想挖你過來,你那個表情和反應完全是正常的。”
史央清沖遠處不知道什么人招了下手,笑了笑,然后偏過頭對他說:“我現在想想其實那天的言行就已經證明了你是有成功的可能了。”
“為什么?”
“因為你有不要臉的勇氣。”
陳子邇:“……”
“我更愿意把你說的那種‘不要臉’理解為對自己的信心以及對他人看法的不屑一顧。”
史央清一臉認真,“自信也有很多種形態,不要臉就是其中一個。”
“那你的自信是什么形態?”
史央清調皮的小聲說,“除了我,這里在座的各位都不要臉。”
“胡言亂語。”
“那又怎樣,又沒有牛皮稅要交。”她繃著臉微笑,“其實也蠻煩人的,要一直保持微笑打招呼。”
陳子邇掃視遠處,說:“看來我也要學著你說一遍了。”
“嗯?什么?”
“見到熟人了。”
史央清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頭一次來你除了我還能認識誰?”
陳子邇偏過頭看著她,“你這種自信就叫自信過了頭。”
他認出的那個人是之前在秦韻寒家見到的那一位,她的小叔,秦業,他身邊還有一人,薛博華。
老薛老遠的也看到了他,兩人徑直的走過來,秦業好像挺受歡迎的,不少人認識并熱情的與他打招呼。
其實陳子邇沒想到的是……他們四人都互相認識……
史央清一臉微笑的同秦業握手,“秦總,好久不見。”
“你倆都認識?”他震精了。
秦業說:“與史總有過合作,不過也確實很久沒見了,不知史總現在在哪里高就?”
史央清謙虛而自信,“高就談不上,現在還是給人打工,在布丁便利店。”
秦業詫異的看了陳子邇一眼,說:“果真是年輕有為啊。”
陳子邇說:“運氣好。”
論壇開始后,史央清和秦業都很忙的樣子,他和薛博華反而閑了下來。
“你是副市長公子,不讓你上去演講嘛?”陳子邇逗趣兒道。
薛博華抬了眼皮看了看他說:“你以為其他人都像你這么生猛沒什么背景就能少年成功啊,這里的年輕人哪個不是什么什么公子?相比之下我一個網吧業主算的了什么?”
還真是,他想到史央清的父親是國家科技委員會的副主任,母親是駐外大使。從真正的一窮二白短時間之內做到青年企業家,那難度確實太大。
輪到史央清演講的時候,臺下的一眾年輕小伙兒都挺蠢蠢欲動的,纖細的身形配合高貴的氣質以及成功的頭銜,這樣的女人一登場便是全場焦點。
布丁便利店的業績出色,品牌形象也很正面,之后與各家的合作都似乎變得順利了不少,陳子邇也出面同什么這家那家的老總聊了聊,在這渠道為王的年頭,超過百家門店的便利店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薛博華聽著覺得無聊,到中午便走了,他的父親則全程沒有出現,那樣的人還是太高端了,不容易見著,秦業消失了半天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對著他說:“結束后有空嘛?”
陳子邇點點頭,“有。”
“好,那我們聊聊。”
史央清倒頗有些意外,真心鼓勵道:“今天就結交到這么一個人,你這個論壇就算沒白來。”
陳子邇說:“我知道你要我繼續發揮不要臉的勇氣,但說實話我是有原則的。”
史央清說:“關鍵的時候你講什么原則?”
“越是關鍵的時候越要講。”
“你什么原則?”
陳子邇靠過去小聲說:“賣藝不賣身啊,我怎么知道這人為啥對我感興趣。”
史央清一本正經的講:“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過去就曾經聽說過……他好像真的是……那種……你懂的。”
陳子邇整張臉都僵住:臥槽,你開玩笑的吧!裝逼裝過頭了嘛!這種事也會被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