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緊急情況,阿什利楊也顧不上會不會打擾到查理的修煉,說服布萊恩管家,通知查理。
看到查理臉上浮現出凝重的表情,布萊恩試探道:“少爺,你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一個樞機司鐸還不夠讓你親自應對,要不我出面做一番溝通?”
“不!我得親自去看看!”
“少爺,有時候太積極,效果可能適得其反哦!而且對方很明顯是來者不善!”本著大半生的經驗,布萊恩提出自己的見解。
查理搖搖頭,鄭重說道:“我不關注這個司鐸,我在擔心另外一件事情,你通知歌斯塔和貝德維爾,我們一起去現場看看。”
布萊恩感受到查理認真的態度,沒有多言,匆匆離去。
一個小時后,查理帶著白銀騎士團的兩位最高將領出現在圣峰大教堂,阿什利楊回去一趟,竟引來了海內斯的城主,這做法讓基輔神父隱隱感覺不妥,這不符合外交常識,哪有一開始就喊出最大的老板進行談判,根本沒有斡旋的余地嘛!
到底是阿什利楊心態失衡?還是這個年青的家主政治思維幼稚?
基輔神父看不懂這情況,阿什利楊和探長同樣看不懂這情況。
看起來教會給這位年輕家主帶來不小的壓力吶!竟然親自出馬,而這也讓他們感覺到壓力重重,平白覺得自己比對方矮了一截。
一進一退,進退之間,馬庫斯就有充分的理由膨脹,看到查理現身后,馬庫斯擺出一副我瞧不起你的姿態。
圣峰教會邪惡異端總榜排名第78名,這個名次意味著該異端對于教會不光有足夠大的破壞力,還心懷惡意,這就是馬庫斯對查理的第一印象。
馬庫斯譏笑道:“噢!連海內斯的城主大人都驚動了啊?!危機公關的意識不錯嘛!可我沒有要求你親自上門道歉,當然,就算現在親自道歉也沒用了。”
查理淡然說道:“馬庫斯司鐸,如果調查出來,是我們的人出了問題,我當然會向教會道歉,不光道歉,還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不過,很明顯,現在并沒有一個合乎常理的結論,討論誰的責任,為時過早。
所以,我不是找你的,我來調查實際情況,順便驗證一些猜想,如果你找我沒什么事,請你自便,我現在有些忙,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說完,查理徑直繞開了擋在前身的馬庫斯,語氣看似恭敬,卻是對于這位樞機司鐸的無視。
馬庫斯呆立當場,他從來沒想過查理會用這副態度對待他,等他想好應對的場面話,人家已經走遠,一時間,馬庫斯窘迫不堪,臉色由青轉白,倍感羞辱。
馬庫斯忌恨的表情落在阿什利楊眼里,讓他心中感到不妙,心中長嘆一聲,畢竟是年青人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來都來了,為什么不做出一副低姿態呢?現在這樣,怕是徹底把對方給得罪了吧!
不過,阿什利楊也清楚一點,就算查理恭敬對待這位教會的使者,恐怕也不會有好的結果,想到這,阿什利楊又覺得怕是這個城主早清楚其中的厲害關系,他很好奇這位城主到底會玩出什么花樣來。
此時,查理帶著歌斯塔和貝德維爾進了側廳,金碧輝煌的基調下,被一塌糊涂的血肉碎片涂上血腥的色彩,在神的眼光下,那是一種褻瀆,凡人罪惡骯臟的軀體玷污了神圣之地。
查理蹲在一團碎肉中,手指甚至撥開了肉末,身體微微前傾,仔細觀摩著什么,渾然不覺手腳上沾染了血污。
洛克探長很想大喊一聲,不要破壞現場,可一想到這個人是他的大老板,就把涌到口邊的話吞了下去。
忽然,查理站了起來,隨手揮灑一片純粹的圣光元素,如清風掃過側廳,不徐不疾,清風過后,側廳地面上赫然露出一個個繚繞著淡淡黑霧的腳印,腳印從容不迫,穩定而規律。
洛克探長被這個忽然暴露出來的線索給驚呆了,偵探的職業嗅覺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這一行規律的黑色腳印和側廳內狂野的血肉畫相互矛盾啊!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然而,他們的城主大人卻是長長吐了口氣,像是已經掌握到了真相,只是那一口長長的舒發并沒有清空他內心的陰郁。
查理對著身旁白銀騎士團的兩位最大副官苦笑一聲,說:“我最擔心的情況發生了!”
“什么?!”歌斯塔和貝德維爾紛紛表示不解。
“是地獄魔物!”
歌斯塔和貝德維爾呆立當場,在這里,大概只有他們兩個最能理解查理話中的含義,那真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也是他們聽過最壞的一個消息。
“什么?什么地獄魔物?”洛克探長下意識問道。
馬庫斯站得遠遠的,露出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雖然他聽不懂查理的話,卻也隱隱感覺到這個案子似乎和他們脫不開干系,那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了,連栽贓的事情都不用做了。
該死的異端!準備承受教廷的怒火吧!
查理想了想,鄭重說道:“市長先生,幫我聯系教會的主要負責人,我想和進行一場私密的會晤,就在現在。”
馬庫斯豎起來的耳朵捕捉到查理的話,冷冷說道:“作為本次教會使團的最高圣徒,我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空的,剛才有空,城主先生忙啊!現在不湊巧了,我沒空了!而且未來兩天都沒空!”
說著,馬庫斯嘴角溢出殘忍的笑意,說道:“你們準備應對教會的鐵騎吧!這一次可不再是千人規模的圣殿騎士團!”
查理冷笑道:“既然你沒空,那你就回去吧!換一個有空的人過來!”
馬庫斯漲紅了臉,怒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就不怕海內斯城覆滅在你手里嗎?!我看你簡直不知天高地厚!!逞一時口快事后后悔的人,我見多了!年青人,現在不要蹦得太高,我怕你后悔的時候,摔得太慘!!”
“第一,攻打千年帝國的主要城市,那是在向整個千年貴族系宣戰,這么大的事情,你做不了決定;第二,如果你現在回去,我會通過另外的渠道向教會放出這條消息,這是一條非常非常重要的消息,你錯過了,那是你的損失。”
“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說出個什么東西來!”馬庫斯點著查理,說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不能左右這場戰爭,但是你已經觸怒了教會,在這種臨界點下,我的反饋足以促使教會高層做出某個決斷!
年青人,你很聰明,但是你要對未知保持敬畏,教會是一個你永遠都無法理解的龐然大物,老狗活得久,是因為它知進退;小狗能不能變成老狗,要看它有沒有類似的智慧。
今天,你如果不能說出一條讓我信服的理由,我可以拍著胸脯告訴你,海內斯的滅城戰不遠了。”
查理神秘笑了笑,說:“阿什利楊你也來聽一下。”
片刻之后,海內斯城的代表查理、阿什利楊、歌斯塔、貝德維爾,圣鋒教會的代表馬庫斯、基輔,雙方來到教堂的密室內。
基輔率先打破沉默,說道:“查理先生,你有什么話可以說了。”
查理沉聲道:“通過在現場的勘察,我可以確定一件事情,這起兇案是地獄魔物做的,地獄魔物來自地獄位面,是魔鬼豢養的牲畜,它們是戰場的炮灰,當然,落在我們的世界,就是一頭頭恐怖的怪獸……”
“笑話!”沒等查理說完,馬庫斯打斷了查理的陳述,冷笑道:“這就是你的交代?!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談了!你走吧!”
查理反唇相譏:“我聽說馬庫斯先生是教會的樞機層,原來那是一個謠言,你連地獄位面入侵魔樞的消息都沒掌握,看來是還沒進入教會的核心圈,不得不說,那真是一種悲哀!”
“我知道入侵的事情,可它跟這個案件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地獄魔物出現在魔樞,導致千年帝國與奧術之環的聯合軍折戟魔樞平原,第九第十一兵團幾乎全軍覆滅,深紅大帝重傷,別說,你們教會沒有收到任何情報?!
現在,地獄魔物出現在海內斯,它意味著什么?是不是它也可能出現在其他城市,比如圣城彌賽亞?!”
馬庫斯終于明白查理的意思,這確實是一個轟動性的消息,在位面戰爭面前,所有內部的矛盾和摩擦其實都不再重要,這個消息確實值得他回去一趟。
查理掃了一眼眾人,說道:“過去的戰爭是一場公平的戰爭,有戰爭就會有死亡,任何一方都可能有損失,教會也不是第一次損失這批圣殿騎士。
所以,我覺得咱們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大作文章。退一萬步說,教會真想拿下海內斯,我們不會坐以待斃,必然抗爭到最后一個士兵。
而且從客觀角度來說,海內斯城位于千年帝國腹地,偏居一隅,只在海上航線上,是一個中途的補給港,并沒有非常特別的軍事價值,教會針對我們,并不能獲得太多利益。
再提到今天的發現,我相信教會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它可以做很多文章,我也不啰嗦,馬庫斯先生可以自己衡量它的價值。”
說服馬庫斯,是一個小時前的事情,這位樞機司鐸也是一個急性子,確定消息的真實性之后,當天趕回圣城彌賽亞。
回到帕維爾家族,查理鄭重對歌斯塔和貝德維爾說道:“準備全城宵禁和宣傳,我們要率先動起來,控制好海內斯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