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清早,雨晨殿的寢殿外就發出一聲小晴的驚呼,只見她掩著嘴看著那扇雕著百年好合圖案的朱窗前又多了一對彩蝶流蘇珠花,躺在窗臺上面。筆&趣&閣ww.iue.no
晨光之下,散發著五彩的光芒。
一看就價值不凡。
然后她大叫著拿著珠花,沖進雨晨殿的寢宮里,“夫人,夫人……來了,又來了。這次是一樹彩蝶流蘇珠花。”
剛醒的成賢兒聞言擰眉問道,“又來送東西了?”
“夫人,你看,這次是對珠花!”
小晴覺得這些時日真的把她嚇到了。
每隔三日,她們的窗前就必然會多些女子或吃的,或用的,或奇巧的小東西,而且巧的是每一件都是夫人喜歡的。
比如夫人最喜歡比翼雙飛的彩蝶圖案,今日就又送了一對彩蝶珠花,前幾日送了一幅彩蝶牡丹圖……
比如夫人打小喜歡吃綠豆軟香糕,這開春了,就在窗前收到了三回這個糕子。
比如夫人用來化黛的眉筆,抹唇的膏子,擦臉的香粉……
而且香味俱是些夫人喜歡的味道。
還有夫人受傷,甚至送來了去疤止疼的傷藥。
你說,這事情奇不奇?
雨晨殿里上上下下都說這是李公子的鬼魂回來了在作祟。
因為要說害他們的人又不像。
沒有人會沒事送些吃喝用的小物件。
可是她們又怕是萬一真有人故意陷害。
所以成賢兒一直囑咐他們千萬不要聲張出去。
這宮里知道成賢兒與李熾進宮前有私情的人也不在少數,有心人想要調查,也不是查不出來這些她平日的喜好和過去。
成賢兒接過小晴手中的彩蝶珠花,這一對與她當年進宮前李熾送她的一模一樣,打開她的妝匣里面也躺了一對彩蝶對釵,只是二者的成色完全不一樣,一新一舊。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手中這對絕對是新做的。
春水似的一雙眸子先是有幾分微紅,然后沉了沉,成賢兒清聲說道,“我倒要看看是人是鬼在玩這樣的把戲?把這個收起來。”
小晴依言把這珠花收進一只箱子里,然后擔憂地道,“夫人,要不我們把這事情給二公子說一下,讓他派人查一下。”
“嗯,你以后每日夜晚了都多派幾個侍衛在窗前四周守著,我不信這如果是人還能不落痕跡不成。”
成賢兒想了想不打算先告下訴成嘉讓他分心。
而自己先試著捉出這幕后的黑鬼。
她雨晨殿就這樣巴掌大。
如果只是一只內鬼。
想他也藏不到哪去。
而與此同時東宮中,若敖子琰也很早就起來,羋凰倚在床邊看著清浦為他更衣,為他洗漱,撇嘴說道,“近日晉國應該很熱鬧吧?馬上就是寒食節,不過我楚國不過就是了。”
若敖子琰穿戴好朝服,洗漱好,一臉笑意地走回床邊圈著她,摸著她的肚子問道,“怎么了?在宮里又悶了?”
羋凰一臉原來你也知道很悶的表情,悶悶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原來你也知道這東宮很悶。以前這宮中至少有羋昭天天來找茬,現在她連紫煙宮的大門都不敢出來了;而過去在外三年打戰,雖然很危險,至少有事可以做。可是如今……如今我就只剩下養肉和睡覺了。”
摸著肚子上多出來的一層肉肉。
羋凰低著頭一臉郁卒。
然后摟住他的脖子央求道,“要不我待會送你去早朝吧,然后在御書房等你下朝,然后再回來幫羋玄張羅婚事,這樣我就可以走一圈,還可以運動一下,順便陪你。”
若敖子琰聽了,又看著她越來越孩子氣的模樣,輕笑一聲,摸了摸她氣鼓鼓的臉頰,萬般無奈地笑道,“好吧,不過你就待在書房,其他地方你別走動,渚宮那邊是若敖越椒的地方,都是他的虎賁禁軍守著。我怕有人萬一對你,或者對我們的孩子不利,就危險了。”
羋凰聞言眼睛一亮,“嗯嗯,我一定絕不亂走,就在御書房看看書打發時間。他不敢在御書房動手的。”
“那趕緊換衣裳,我等你一起用完早膳,我們就去上朝。”若敖子琰圈著她順手拿下木施上的衣裳給她換上。
“嗯!”
羋凰心滿意足地得了特赦令,陪著若敖子琰去上朝。
御書房,羋凰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可是如今看著倒也新鮮,至少對于她而言又多了一個可以活動的地方。
隨手地翻了長案上幾本若敖子琰最近批的奏簡看了看,都是關于征兵的人數人要求,軍械要求,強兵方略,她也就沒有細看,這塊她相信若敖子琰能比她和她父王做的好,然后又隨手看了幾本成嘉遞上來的奏簡,都是關于春耕勸種還有開耕荒地實行新農的事,搖頭輕笑道,“他還真的在種地!真是什么都做,一點都不像一個世家公子!”
尋常督耕這種事情。
羋凰是知道的。
很多官員都只是頭一天在百姓面前做做樣子,拿著鋤頭撥兩下,就連田都沒有下,而他居然跑到東郊外面去開耕荒田。
羋凰隨意地看了一會,就拿了本若敖子琰寫的強兵方略,倚在御書房旁的小暖閣中一邊看一邊小憩,等他下朝。
不一會,在她即將一個人無聊地又困著了的時候,幾個人的說話聲透過暖閣珠簾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