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狀況不太好?馮君仔細想一想,他今天下午的第一印象,古佳蕙確實是清減了點。
但是……怎么可能身體沒好呢?他有點不高興,“你是不是說……我沒有治好她?”
后續的治療費用,他都沒計較,他感覺洛華莊園就像華夏的大學,嚴進寬出——進來接受治療不容易,但是只要你能展現出誠意,后續的治療費,他看得不是很重。
原本他就沒打算靠這個來掙錢,之所以選擇嚴進,只是想省去一些麻煩。
洛華莊園如果成為一個醫療圣地的話,他還有空修仙嗎?
但是對古佳蕙,他是很上心的,哪怕她將來未必會修仙,但是他也是將她徹底治好了。
甚至痊愈之后,古佳蕙還在莊園里活蹦亂跳地生活了半個月,天天蹭聚靈陣。
馮君倒是不在意這點靈氣,但是楊玉欣說小蕙狀態不對,他真是心里不舒坦。
楊玉欣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于是馬上出聲解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在竹林里待了四五個月,然后回到京城……你也知道,京城的空氣不怎么樣。”
馮君聽到這話,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在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上四五個月,猛地回到PM2.5爆表的城市,誰也受不了啊,更別說他這里還有聚靈陣。
他只能苦笑一聲,“倒也是,不過這個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把竹林搬到京城。”
楊玉欣聞言馬上表態,“如果你想搬的話,我全力支持,在京城附近就行,不用進市里。”
京城的空氣,她估計搬去上百個竹林恐怕也未必頂用,倒不如在郊區了。
“沒興趣,”馮君搖搖頭,“說實話,我覺得你們從京城到鄭陽,比去郊區還要更快點。”
這說辭多少有點夸張,但上次楊玉欣就是這么勸女兒的,他用同樣的理由拒絕。
楊玉欣也沒想著能說服他,所以并沒有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又說起了女兒,“這個空氣,我感覺她還容易適應一些,家里也有條件做一些凈化,關鍵是……她胃口變小了。”
原本她真沒想讓女兒這么快回來,哪怕在將來,女兒有可能跟隨馮大師修仙,也不能才離開十來天,就再回去吧?
但是古佳蕙的表現就擺在那里,她不是故意不吃飯,而是很努力地在吃飯了,但是胃口死活打不開,稍微吃多一點就吐。
十天時間還沒調整過來,楊玉欣一想,那啥也別說了,帶著女兒再去鄭陽吧。
馮君提出了建議,“那這兩天,也不要讓她進竹林,在竹林邊走一走就好,總得讓她適應,逐漸離開竹林。”
楊玉欣心里也是這個打算,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大師主動這么說,心里總是有點悵然若失,她勉力笑一笑,“那就打擾了大師了……對了,朝陽的事情進展怎么樣了?”
“就那么回事吧,”馮君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無所謂,然后眉頭又微微一皺,“想快也快不起來……主要是缺人,缺放心的人。”
其實他還是想快一點的,畢竟他已經把功法給了老爸老媽,更好的環境,能加快他們的修煉速度——哪怕快不了很多,但是能快一點就是一點。
“缺人?”楊玉欣的眉頭一揚,“設計、施工還是監理?我可以幫你想一想辦法。”
“都缺,”馮君很干脆地回答,既然古佳蕙還會時不時來莊園,他就沒必要跟她客套了,“你能幫上忙,那就最好了,不過有問題的話,我也是直接找你。”
楊玉欣很無所謂地笑一笑,輕描淡寫地發話,“不會有問題的。”
這才是真正的牛叉,她根本不說,出了問題會怎么嚴懲之類的話,輕松的語氣下,是掩蓋不住的自信——來,誰有本事出個問題,給我看一看?
馮君聽到這話,是徹底地放心了,他笑著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楊玉欣笑著搖搖頭,“不算什么,大師你太見外了。”
跟有些人相處,真的是如沐春風非常舒服的,楊主任就具備這樣的素質,當然,這也是馮君本人就達到了一定的高度。
像莊昊云見到楊玉欣,就有點不自然。
剛才他本來要上大巴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合適不合適去別墅,正琢磨著,要不別摻乎了?馮君招呼他一聲,要他騎著摩托跟過來。
楊玉欣若無其事地收下了茅山派的祖牌,不過她心里非常好奇: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所以她就找到莊昊云,了解一下情況。
莊昊云其實也算紅色后代,聊了一陣之后,他把自己太爺爺的名字報一下,楊主任雖然沒聽說過這個人,但是知道是開國將軍,態度就又好了一點。
然后他就說起來,兒子的病情是怎么回事,謝了謝楊主任送給莊園的豪華大巴,又解釋一下,為何馮君要扣下祖牌九十天。
楊玉欣這才知道,合著這九十天,是這么一個來歷,她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你兒子能在大師這里休養身體……真是很大的福氣。”
“我也這么認為,”莊昊云點點頭,他有心說一句,看到你和你女兒又來,就更確定這福氣了,然而話到嘴邊,他還是沒勇氣跟對方說。
楊玉欣看著和氣,給他的壓力還是相當大的,這女人不但身份高貴,還相當地美艷,再加上又是喪偶了,他忍不住要胡思亂想一下。
他知道自己不該瞎惦記,但是這個念頭冒出來,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因為心虛,所以反而更不敢胡亂開玩笑。
楊玉欣沒在意他的反應,很多一時的俊杰,在她面前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她饒有興致地發問,“那么,大師說的煞氣……真的存在嗎?”
“確實存在,”莊昊云很肯定地點點頭,“雖然我是生意人,但是我莊家的祖先是莊周,祖上出過很多修行人,現在也有人修行。”
“現在也有人修行?”楊玉欣越發地好奇了,“那么,他們跟大師相比怎么樣?”
莊昊云很想吹噓一下,但是……真的沒法吹,只能苦笑一聲,“我家那幾個,現在就是樣子貨,他們真要靠譜,我何至于求到馮大師這里?”
“你也不容易了,”楊玉欣點點頭,一本正經地發話,“為了兒子能留在這里,居然去搶茅山的東西,很有些魄力,難怪生意做得這么大。”
“跟您比,那也叫生意?”莊昊云訕笑一聲,“不過馮大師說了,我家祖上,比茅山那個中興祖師,還是要強一些的。”
楊玉欣默然,好半天才出聲發問,“那你覺得……大師跟莊周比呢?”
你敢腦洞更大一點嗎?莊昊云也是相當地無語了,他沉吟一下方始回答,“這個嘛,我很想說,我家老祖宗更厲害一些,畢竟那么有名不是?但是這個……沒法比的。”
楊玉欣也沒指望得到答案,她又出聲發問,“那在你看來,馮大師是在修行,還是在修仙?”
“這倆有區別嗎?”莊昊云奇怪地看著她,“修行到了最后,就是修仙呀,還有傳言說,我老祖宗莊周是飛升了呢……你是沒看到,大師手下的那個寸頭小伙,單手能掀翻汽車。”
“那是嘎子,”楊玉欣對嘎子還是很熟悉的,“大師的三個徒弟之一,也是他的發小,不過他跟大師差得還遠。”
“差得……還遠?”莊昊云想了一想,想到某個艷麗婦人可能有儲物法器,忍不住揚一下眉頭,“沒準他是真的要修仙啊。”
當天夜里十點,馬道長終于聯系上了執掌茅山一脈的天師唐王孫。
不過非常不幸的是,唐王孫明天在省里要開一個會,明天晚上飛京城,后天一大早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商業慶典,那是來自京城權貴的邀請,不能推脫……
簡而言之,唐天師近五天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的,五天之后,京城有個宗交人士高級研修班,需要學習半個月,無故不得請假。
簡而言之,未來二十多天里,唐天師是沒有時間來鄭陽的,祖牌固然很重要,但是那些活動也不是他能推辭的——只說那半個月的研修班,會有多名副guo級首長蒞臨指導。
諸如zheng協副主席、宣教部長、統戰bu長……
要不說茅山派入世深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事實上,唐王孫也很重視馬道長的匯報,嘎子的神力和好風景可能擁有儲物法器,也就罷了,但是馮君能發現祖牌上的陣法,激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然而,他還是沒有辦法趕來——推掉其他的任何活動,他都可能得罪相關的大佬。
馮大師算不算大佬?對唐天師而言,這可能是最大的大佬——人家沒準是高階的修行者。
然而,道友之間有什么糾葛,可以協商解決,唐天師跟那些方外的勢力,根本沒辦法協商——你不來,就是不給我面子!
唐天師沉吟了一陣,“要不,我讓文姬去吧,她代我做主。”
“文姬小天師?”馬道長想了一想,“也好,她是茅山三代之內,天分最高的修行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