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海東青緩步下樓,身上殺氣毫無保留的釋放開,大廳里窗簾飛舞,天花板上的吊燈嘩啦啦作響。
“聽說你想會會我”!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柳如龍不敢大意,全身戒備,身上氣勢緩緩攀升,眼中充滿了興奮和戰意,作為巔峰高手,很難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每一次巔峰之戰都是磨礪武道千載難逢的機遇。
“一個人來,你是我見過最猖狂的女人”。
“你不是第一個這么說,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我從來不打女人,你很榮幸成為我有生以來唯一一個值得我出手的女人”。
海東青嘴角翹起一絲弧度,那是一抹毫不掩飾的蔑視。
“你也很榮幸成為我第一個殺死的巔峰高手”。
“哈哈哈哈”!柳如龍哈哈大笑,“有性格,我喜歡,我都有些舍不得殺你了”。
說完雙腿彎曲,拔地而起,躍向空中,猶如一座大山一樣,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壓向海東青。
海東青秀發飛舞,黑色的風衣迎風飄蕩。
墨鏡里,柳如龍已經能看見自己的戰意盎然的面龐。
“吼”!一聲巨大的暴吼聲震得柳依依耳膜嗡嗡作響,看著柳如龍裹挾著強大的氣勢砸向海東青,心臟砰砰狂跳,在她看來,這種力量足以碾壓一切,這一刻她甚至有些懷疑海東青是否能接住這一拳。
當看到海東青雙掌一托一拉,輕描淡寫的將柳如龍的拳頭引開,震驚得無以復加。一力降十會,能夠將這樣的力量引開,那她自身的內勁和內氣該是何等的強大。
隨著一聲巨響,柳如龍的拳頭砸在了海東青身后的酒柜上,酒柜應聲而裂,紅酒白酒嘩啦啦碎了一地。
海東青單掌抵住柳如龍的另一只手肘,另外一只手掌以柳依依看不清的速度打在柳如龍的胸口,第一掌海東青在巨大的反震之力下退了一步,第二掌柳如龍退了一步。
海東青猶如狂風中黑色的海燕,在雷雨和閃電中快如鬼魅,一連三掌打在柳如龍胸口同一個位置。
在柳如龍回拳的剎那之間,他已經跌跌退出去三步。
海東青沒
有停留,揉身而上,身影和掌法眼花繚亂,大廳里響起啪啪的手掌打在身體上的悶響聲。
柳如龍任由海東青一浪高過一浪的內勁打在身上,按照自身的招數一拳重過一拳的進攻。柳家從前清初期就是武術世家,拳法穩打穩扎,有條不紊。
找準一個時機,柳如龍單手抓住了海東青的手腕,爆喝一聲將海東青扔向空中。
海東青在空中快速兩個旋轉化解掉一部分力道,雙腳在二樓欄桿上快步踏過,借著反彈之力,雙腳猛一用力,急速再奔柳如龍而來。
柳如龍雙腿分開,穩穩扎起馬步,雙拳同時揮出,抵擋住海東青凌空而來的雙掌。
一陣氣浪炸開,腳下咔擦作響,以他的雙腳為圓心,地板磚龜裂蔓延開,像一張雜亂無章的蜘蛛網。
海東青翻身落地,一掌拍在柳如龍額頭,松溪十八拍,一拍高過一拍,這已經是第十掌。巨大的掌力疊加,柳如龍腦袋一揚,蹭蹭后退,撞擊在魚缸上,魚缸硬生而碎,里面的水嘩啦啦的散落出來,幾尾紅嘴鯉魚在地上翻騰跳躍。
柳如龍咯咯冷笑,“松溪十八拍,我看你的身體能支撐到打出多少拍”。
海東青沒有搭話,體內內氣如長江黃河般急速奔涌,一浪高過一浪的內氣循環讓她潔白的臉頰變得微紅。
氣機勃發,腳下七星步如幽靈般變動身法,轉眼間手掌再次到了柳如龍身前。
柳依依看得心潮澎湃,曾幾何時,剛到東海的時候,她把自己比作海東青一樣的女人,心里還抱著與之一較高下的想法,雖然這幾年漸漸放棄了這樣的想法,但現在更加認識到她與海東青有著云泥之別。
武道之爭,越往高處,心境越是奇妙,一個女人,到底有著怎樣的心境,才能到達這一步,才能養出這樣的狠意和殺意。她確信,這個女人,獨一無二,世間無人能與之比肩。別說能趕上她,就是有與之相比的想法,都讓柳依依感到一陣慚愧。
第十五掌,柳如龍一拳抵住來掌,衣袖在內勁的切割下炸開,露出粗壯漲紫的手臂,根根筋脈高高鼓起,古銅色的皮膚上滲出細細的血珠。
內勁已經滲透他搬山境巔峰的肌肉,開始侵入
他的內臟,體內五臟六腑開始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額頭上早已是豆大的汗珠滾落。
外家巔峰,勇猛精進、至死方休,但意志力和戰斗力一樣,同樣的境界,不同的人,堅毅的程度也會不一樣,戰斗到這一刻,他已經開始萌生退意。
“吼”!柳如龍爆喝一聲,激發出全身的力量打出最有壓迫力的一拳,將海東青逼退一步,趁著這個間隙,返身從別墅大廳破窗而出。
巔峰高手,可以敗,但沒人可以阻擋他的逃脫。
“不要讓他跑了”!柳依依反應過來,慌張大喊,今天柳如龍必須死,如果讓他活著回到柳家,里通外人殺死自己的堂哥,她這輩子就完了。
不過海東青并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
別墅外邊,柳如龍剛一落地,一掌迎面而來,剛才全身投入和海東青一戰,壓根兒沒有察覺到別墅外邊還埋伏著人。
不過他這樣的高手,立馬穩住心神,一拳打出,將來人震了出去,不及細看,側身拔腿就跑,來人顯然還沒進入易髓境后期巔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再有遲疑,海東青追殺出來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
余光看見出手的老頭兒并沒有追擊,臉上還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不等他細想,一股極度危險的本能感知襲來,剛轉身還沒來得及跨出步子,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子陡然間擋在他的去路上,他沒想到別墅外還有人,沒等他發應過來,蝴蝶、刀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
別墅大廳里,海東青抖了抖風衣,轉頭看向柳依依,“你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柳依依雖然看不見海東青的眼神,但還是感覺到一股冷意浸入心臟,不由得微微打了個冷顫。“為了柳家的未來,我不得不大義滅親,其實我的內心很痛苦”。
海東青冷冷一笑,“你痛苦不痛苦跟我沒關系”,說著轉身朝大門外走去,“在東海,沒有人能做墻頭草,看在陸山民的面子上留你一命,好自為之”。
“海總,他若不死,我手上晨龍集團的股份將會落入納蘭家”。
柳依依已經看不見海東青的身影,只聽到門外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