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星辰從他現在所處的正常地面上能夠看到,遠處的天空依舊黑暗,慘叫聲依舊在持續,那些骷髏兵們追到了黑暗土地的邊緣停了下來,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看起來他們無法踏入正常的土地。
驚魂未定的堪薩斯休息了幾個呼吸,從地面上爬起來,回到那里已經不可能,這場黑色的怪雨會將他也變成那些怪物,唯一的辦法是離開,離開這里,將這里的消息帶到首都,告訴國王陛下。
迅速朝著圣城相反的方向奔跑,現在他只希望能夠早點趕到首都,進入距離最近的鎮子,這里的人們一無所知,敲開鎮子上唯一一家車馬行。
車馬行的老板看到了來自于政府軍的士兵,立刻變得和顏悅色,原本開門之前還有些抱怨,抱歉道:“先生,您想要什么?是想要征用馬匹嗎,我們這里的所有的馬匹已經被你們征用了。”
“你得提供給我一匹馬。”堪薩斯拿出了一些錢。“我知道你一定保留了一些。”
“我發誓,沒有馬……”車馬行老板信誓旦旦。“否則我死后下地獄。”
堪薩斯推開了車馬行老板,走進了店鋪內,到處搜尋者,門口的車馬行老板神色有些擔憂。
不久之后一陣馬匹發出的聲音,來自于地下,堪薩斯打開了順著聲音打開了地下室,看到了黑暗的地下室內有馬匹被拴著。..
車馬行老板面色慘白,欺騙軍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抱歉道:“我不是有意要欺騙您,我總得留一些馬匹維持生計。”
堪薩斯無視了馬車行老板,走進了地下室,地下室修建了足夠寬的梯子,能夠讓馬匹上下,挑中一匹馬上來,然后將那些錢丟在了地上。“我付錢。”
騎著馬迅速離開,留下有些意外的車馬行老板,他站在門口看著馬匹在黑夜中消失,又看向了圣城方向,嘀咕道:“難道政府軍敗了?”
走路會牽動傷口,缺少一條手臂,而且難保不會被人發現,阿萊士選擇步行,沒有租用任何的馬匹。
在那間簡陋的房間內呆了很久,當醒過來的時候手臂傳來劇痛,他沒有死,起身檢查了一下傷口,他透過那些縫隙看著屋外的情形,現在外面已經安靜了很多,推開門走了出去,片刻后又返回。
他得進行偽裝,避免被人認出來,在房間內翻找了很久,終于找到了一些廢舊的衣服,他將那些衣服纏在了頭上,然后換掉了身上沾染了鮮血的衣服,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太協調,還有些怪異,但也能夠蒙蔽一部分人。
從房間內離開之后他沒有選擇更方便的路徑,而是來到了懸崖邊上,依舊從那里爬下去,這條路會更加安全。
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同伴死后總得掩埋,只有一條手臂,從懸崖上爬下去會是一項巨大的挑戰,接連躲過了幾次必死的危險之后終于到了懸崖底部,大雪已經將破碎的馬車掩埋。
順著小峽谷前行,終于看到了同伴的尸體,也被大雪掩埋了一部分,默哀之后將尸體拉出來,挖坑掩埋。“克里夫,我會將消息帶到圣城。”
一連兩天,他的腳程相當緩慢,而且只有一條胳膊,他現在還不習慣用一條胳膊來打獵,只能餓著肚子,兩天后的中午終于看到了一座小鎮子,進入小鎮子內他得找點吃的。
但現在他沒有錢,換衣服的時候忘記將錢拿上,走進一家小餐廳,小鎮上的餐廳環境不太好,餐廳老板看了一眼,嫌棄道:“該死的乞丐,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你會影響我的生意。”
此刻的阿萊士情況相當糟糕,比乞丐更骯臟,身上散發出一些味道,那些味道來自于身上的衣服,阿萊士退到了餐廳門口,依舊保持著尊嚴。“抱歉,我需要點吃的。”
餐廳老板擺著手。“當然,我知道你需要點吃的,乞丐通常都會這么說,但你沒錢,我可沒興趣為乞丐提供吃的,也許門口垃圾桶你會有收獲。”
阿萊士回頭看了一眼,餐廳門口的垃圾桶有一位乞丐正在翻找,他的尊嚴受到了挑釁,雙目噴射著怒火,但手臂的疼痛很快讓他回到了現實中,失去了圣光,外加上重傷的他絕不會是眼前餐廳老板的對手。
但他絕不會去垃圾桶跟那些真正的乞丐為伍,那會污染圣潔的靈魂,被圣光和信仰所拋棄。
轉身從餐廳離開,小鎮上并沒有太多可以提供餐食的地方,除了那家餐廳之外只有售賣一些薄冰的路邊攤,用面粉揉好之后攤開,再加上一點植物油,金黃的餅面讓看到這一幕的阿萊士肚子咕咕叫。
他在一旁看了很久,沒有錢是個大問題,如果這樣下去,傷勢沒有讓他死亡,饑餓也會讓他死亡。
一直持續了很久,他鼓起勇氣想要討要,但想到了那位餐廳老板的嘴臉,沒有人會提供免費的午餐,只有圣城才能夠享受到,這里已經沒有神的庇佑。
“嗨,伙計,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幫我把車抬起來。”制作薄餅的老頭看著一旁的乞丐。
這種制作薄餅的生意通常會伴隨著一輛小車,帶著四個小輪,方便挪動,阿萊士低頭看了一眼,一只車輪陷入了小坑中。
他上前用一只手抓住了車輛的一角用力,另外一條手臂上的傷口劇痛,令他無法使出全力,如果換做以前健康狀態,他甚至一個人能夠舉起這輛車,但現在他做不到,為了一個薄餅他得努力,不能放棄。
最終失敗了,阿萊士氣喘吁吁,面色通紅,身體已經到了極度虛弱的狀態,在一旁有些不甘,這是唯一獲得薄餅的機會。
當他想要再動手的時候,一張冒著熱氣的薄餅遞到了面前。“來吧,吃上一些,暖和暖和,看得出來你餓了,而且被凍壞了。”
阿萊士看著那張薄餅,猶豫了一陣,搖頭拒絕。“我沒有完成你指派的任務,沒有資格接受。”
老土輕輕用腳踢了踢小坑的邊緣,當小坑變的大了一點,輕輕推動,車輪離開了更加平緩的小坑,然后再將薄餅遞上去。“有時候是否完成任務并不重要,我只在乎你有沒有想幫我,這就夠了,吃吧,這是你努力換來的,沒有降低你的尊嚴。”
一張薄餅讓阿萊士的身體總算好了很多,他得盡快離開這里,趕往圣城,抓起地上的一捧雪放入了口中,讓喉嚨不再干燥,就算死亡,也得趕到圣城。
一匹馬進入了小鎮,馬上的人裹著厚厚的衣服,到了一家餐廳前停了下來,餐廳老板立刻迎了上去。“先生,快進里面喝上一杯熱茶,吃上一頓可口的飯。”
懷亞特已經追蹤了兩天,但是沒有得到任何信息,那位受傷的圣騎士就像是消聲滅跡了一樣。
圣騎士的傳送只能維持在較短的距離,那天晚上那名被傳送離開的圣騎士一定還沒有走遠,而且對方受了很嚴重的傷,走的應該很慢,再加上當地的馬行已經安插了人手,只要圣騎士去租用馬匹,一定會被發現的,但現在方圓五十公里以內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這意味著那名圣騎士一定就在霍克附近的地方躲藏,現在肚子餓了,他得先填飽肚子,等那名圣騎士自己暴露行蹤。
一杯熱茶下肚,然后吃上一份熱騰騰的飯,身體暖和起來,這個時候門口的餐廳老板教訓著那些圍攏在飯店周圍的乞丐。“滾遠點,你們這些該死的家伙,別像那個殘廢一樣闖進來。”
懷亞特回頭看著餐廳老板,等到餐廳老板趕走了乞丐之后走進來,他問道:“你有沒有見到圣騎士?”
圣騎士……餐廳老板聳聳肩。“教廷的人已經都被趕走了,這里怎么會有圣騎士,只有那些該死的乞丐,令人心煩,早上竟然有乞丐直接闖了進來,該死的殘廢,如果他沒有斷一條手臂,我一定會給他點顏色瞧瞧。”他抱怨著。
斷了一條手臂?懷亞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形,那名被送走的圣騎士一條手臂嚴重受傷,他不能放過任何細微的線索,回頭問道:“你看到了他的樣子嗎?”
餐廳老板有些疑惑。“誰?”
“那名乞丐,闖進餐廳的那位。”懷亞特解釋。
“他堵上了臉,看不到。”餐廳老板喝著柜臺上的一杯烈酒。“有什么問題嗎?”
“那你還記得他穿著什么?”懷亞特補充道:“尤其是腳上的鞋子。”
聽到了餐廳老板的描述,身上的衣服沒有什么問題,但腳上的鞋子令懷亞特警惕起來。“他去了哪里?”
付完款之后離開餐廳,懷亞特騎著馬加快速度順著小鎮的街道前行,地面上有不少的腳印,難以分辨對方的蹤跡,賣薄餅的老頭是打聽消息的好渠道。
“老先生,看起來生意不錯。”他跟已經打算離開的老頭打招呼。
“還行。”老頭擺手示意。
懷亞特下了馬走到近前,遞上五枚銅凱撒。“我來做最后一位顧客。”
“沒問題。”老頭接過銅凱撒,開始忙活起來。
“您有沒有見過一個乞丐,他斷了條胳膊。”懷亞特進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