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慧,你不能在大門按門鈴嗎,你這樣像女鬼一樣飛來,嚇出我的心臟病誰負責。”
伍樊定下心神,站起身拍了拍大褲衩后面的灰塵。
“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修道者,怪不得有兩把刷子。”阿慧早已看見伍樊打坐的樣子,恍然大悟道。
“不如你教教我拳腳功夫,你的身手很高明呢。”伍樊學了截拳道,還需要提升,他覺得阿慧一身高級格斗術,可以借鑒。
“我學的全是殺人的方法,你學來做什么。準備一下,我已經鎖定了敵特分子的住處,今夜可能有一場惡斗。”
阿慧倒不是不肯教,而是覺得普通人沒必要學。不管如何,借助伍樊的遠視夜視能力,她可以說是居于不敗之地,這樣的行動,伍樊是一個強悍的助手。
“還要做什么準備?”伍樊兩手一攤,問道。
“夜間行動,當然要換夜行衣,你至少換一身黑色衣褲吧。”
阿慧拉開了小坤包的拉鏈,從里面抽出一個透明塑料袋,甩了一下長長的黑亮秀發道。塑料袋裝的是一套黑色緊身服,薄如蟬翼,折疊起來都顯得很薄。
“我得找找,有沒有黑短褲我還不知道呢。”
伍樊走進后門,穿過客廳,順開日光燈,客廳立即明如白晝,伍樊然后進了臥室。
打開擱在床邊的皮箱,翻動之下,還真有一條過去穿過的黑色大褲衩,和一條黑色t恤,伍樊一起抓在手中,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還好,沒有霉味。”伍樊嘟噥了一句,走出房門,大聲道,“幸好我有黑褲子,否則想買都沒地方買。”
接下來,眼前的一幕,讓伍樊瞬間石化了。
阿慧正在彎腰脫去衣裙,一雙平底鞋扔在一邊,全身上下只留下三點式比基尼。
名副其實的三點式,上面的兩點是雞蛋大小的紅布,堪堪拉住,要命的是下面,一條粉色的細線拉住一小塊藍布,完全是春光外泄。
她的小腹平坦光滑,膚色白皙,沒有一絲贅肉,即便是肚臍眼,都讓人想親上一口。
伍樊雖然透視過阿慧的全身,但此時此刻,一具活色生香的身體擺在眼前,仍然具有莫大的視覺沖擊力。他的身體不受控制,起了生理反應。
“沒見過女人換衣服嗎?”
阿慧抬頭瞪了伍樊一眼,目光落在伍樊有如帳篷的大褲衩上,臉上即刻升起了兩朵紅云,隨后,她又赧然一笑:“我們做大事的人,不能拘泥于小節,還不快換衣服。”
從地上撿起夜行衣,阿慧手一甩,將夜行衣展了開來。
“我,我真的沒見過嘛,以前讀大學時,都沒有追到女生,真失敗。”
伍樊轉過身來,卻又忍不住再次回頭,目光戀戀不舍地多望了兩眼,方才一把扯下褲子。因為動作急,將灰色內褲連著褲衩一起,都一塊扯到了膝蓋上。
“丑死了!”
阿慧正彎腰將連身的夜行衣穿上,一眼從伍樊背后看見了他的胯下,低聲罵了一句。
“你說不要拘泥小節啊,不要怪我。”
伍樊快速套上了黑色褲衩,回身望向阿慧,她一身流水般的曲線,怎么看都是完美無瑕。將身上的t恤脫去,伍樊手忙腳亂,從地上撿起黑色t恤。
“你經常鍛煉嗎?肌肉不錯。”
穿好了夜行衣的阿慧輕盈地上前兩步,伸手在伍樊的胸部一彈,伍樊的胸腔一陣顫動,感覺到一絲電流劃過。阿慧十指如蔥,在伍樊的眼前晃動,伍樊都恨不得一把抓住,放在嘴里親一下,因此輕輕的觸碰,都讓他心悸。
“你是第一個欣賞我肌肉的人。”伍樊心下生出一點喜悅,修煉時間不長,自己身上的肌肉顯現了出來,而且看起來很勻稱。
收拾好后,阿慧在前伍樊在后,二人出了門,到了大道上。光州是個不夜城,即使是這個時候,還能攔到出租車。望見車燈,阿慧揮手攔了一輛,上車后說了一個地點。
阿慧說的地址,是位于通往機場的路上,這個時候,還往郊區跑,司機都有一點不愿意,但在阿慧甩過去兩張百元大鈔后,司機精神振奮起來,將車開得飛快。
二十分鐘后,二人已經下了車,行走在一條小道上。
“前面那棟別墅,就是紅眼狼杰克的落腳點,他雇傭了幾個殺手,明日一早就將離境。”到了還透出燈光的別墅附近,阿慧才向伍樊說出目標人物。
附近是一片荔枝果園,黑沉沉的,遠處傳來蛙鳴聲,更添靜謐。
“為什么不通報警方,讓他們來包圍別墅,拘捕那個紅眼狼杰克?”
聽說他們都是殺手,伍樊有一點驚慌,畢竟他才剛剛學了一點截拳道,又沒有槍,面對殺手可以說是個微不足道的弱者。
“你怕什么,有我呢,他們一聽到響動,必然跑進果園,你負責告訴我他們的方位就行。他們都有合法的護照,又沒有作案證據,叫警察也沒有用。杰克是受一個殺手組織的雇傭,殺了他,是給對方一個警告,不得插手我國的事務。”
阿慧拉住伍樊的手臂,潛伏在灌木叢中,將杰克的來歷和她的意圖,告訴伍樊。杰克請來的一幫殺手,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的目標只有杰克,叫警方幫忙意義不大。
“好吧,我聽你的。”
伍樊得到沒幾日,人生道路就已經完全改變,居然三更半夜,和一個美女外出,為國家安全利益而戰,他做夢都想不到。
“我從二樓上去,如果看見有人從大門跑出去,你不要慌張,跟在后面就行。”
這個紅眼狼杰克,阿慧交手過多次,每一次都被他鬼魅一般逃脫
,她是憤恨不已。這一次,有伍樊幫忙,她信心十足,因為在夜間,即使用紅外夜視儀,也難以同時鎖定幾個目標,而伍樊上一次在城中村公園展現的能力,不是儀器設備可比擬。
阿慧的身影倏然躍出,留下忐忑不安的伍樊,他蹲在地上,緊盯著大門,又望了望路線。大門外,有一口池塘,如果有人跑出來,要繞過池塘而行。
見此,伍樊趁著夜色,悄悄走到了池塘的遠端,在一個水泥墩邊上埋伏下來。因為藏身這個地點,阿慧如果行動失敗,出來找他,一定會順路而來看見他。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夜空下的靜謐,半晌之后,別墅的門口涌出了七八個年輕男子,有黑人也有中東男子模樣的,手里都有一把沖鋒槍。
伍樊的心臟疾速跳動,懸到了嗓子眼,眼望著燈火通明的別墅,他擔心阿慧是否能全身而退。
不多久,從大門涌出來的男子,又多了五六個,他們迅速散開,對別墅形成包圍之勢。
“砰砰砰砰——”
一道曼妙的身影從三樓飛身而下,顯然就是阿慧,她還沒有落地,槍聲驟然大作。阿慧降落的位置,正好是一片花圃,她迅疾滾動后,隱身在樹下的水泥圈后,開槍還擊。
“她在西邊,別讓她跑了,三面包圍。”
一名金發男子從大門走出,手上拿了一個對講機,發出了指令。又有幾個持槍男子從兩邊跑出來,包圍了別墅的西邊花圃。
伍樊很焦急,阿慧一人對抗這么多人,就算硬頂也頂不住多長時間。頭上不時飛過流彈,嚇得伍樊緊緊貼在地上,不敢抬頭。
槍聲一陣急一陣緩,雙方對峙起來,金發男子應該就是那個紅眼狼杰克,他一臉猙獰,親自抱了一個火箭筒,躲在一棵大樹后,連續向花圃的方向射擊,口中不停罵著英文的婊子,狗屎。
一個多小時過去,天邊露出霞光,戰斗卻仍在繼續,別墅外的空地上,躺下了五六具尸體,都是杰克雇傭來的殺手。
杰克的手上換了一把沖鋒槍,火箭炮的彈藥已經消耗一空,他實在想不明白,對手居然如此強悍。
伍樊很久沒有聽到阿慧那邊的槍聲了,懷疑她已經打光了子彈。“投降吧,婊子,你已經是死路一條。”杰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用中文大聲罵道。
天已大亮,遠處傳來貨車駛過發出的轟隆聲,而且隱約聽得到警笛聲。
一輛商務車突然從別墅的東面駛出,戛然停在大門口。杰克打了一個口哨,率先沖上了車門打開的商務車,幾名殺手跟隨上了車。
商務車快速開出,越過伍樊藏身的地點,駛上了一條柏油馬路,疾馳逃遁。
伍樊沖到花圃那邊,果然,阿慧已經中槍,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你給我包扎一下,我要立即離開,不想和警方的人接觸。”
阿慧艱難地爬起來,她的大腿根部中了一槍,伍樊扶住她,從她的坤包中取出一條紗布,又在她的提示下,找到一瓶云南白藥,撒在紗布上,簡單包扎了一下。
“痛嗎?”
伍樊望見阿慧的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心疼地問道。
“你不要管我,等一下警察來到,你不要提到我,就說你和這一伙販毒分子偶然碰上,你跟他們槍戰。”
阿慧之前爬上二樓的時候,在客廳邊望見一伙人正在吸毒,因此如此交代伍樊,隨后,她推開伍樊,一瘸一拐走向荔枝林。
“阿慧。”伍樊追上兩步,他眼里含著淚花,想不到她如此要強,不顧身受槍傷,堅持獨自離去。
“后會有期。”阿慧回頭,額頭上的一綹頭發被汗水打濕,她勉力地一笑,讓伍樊心都化了。
一輛警車呼嘯而來,最先跳下車的人居然是宣楊柳,她見到伍樊時吃了一驚,一臉詫異。
“不要問我,阿慧已經走了,她說不想和你們警察有什么瓜葛,我只是打醬油的。”
伍樊不想隱瞞事實,而且這一地的彈殼,說他自己一個人獨斗販毒分子,也說不過去。
“報告宣所長,二樓發現了毒品。”跟隨宣楊柳而來的警察,分頭工作,有一人從樓上跑下來后,向她匯報。
宣楊柳點了點頭,面向伍樊道:“好吧,這一個案子,總得有個說法,我就說你和這一伙販毒分子不期而遇,你是見義勇為,挺身而出,和歹徒殊死戰斗。”
投桃報李,宣楊柳走馬上任崗前派出所所長,有伍樊的一份原因,而且在最近的刑偵破案中再立新功,全賴伍樊的協助指引,她是有心報答伍樊。
這個時候,又有三輛警車到來,后面跟隨了一輛電視臺的采訪車。
多位高級警官,包括那位法制科調研員易建華和老何,都趕到了現場。
從別墅中,還起出了一些槍支彈藥,雖然沒有活口,但幾具尸體足以說明,這是一個國際販毒組織的據點,賊窩。
宣楊柳向剛到來的領導匯報之后,案件當場被定性。
“和販毒分子孤膽作戰的人,就是這位好市民伍樊同志。”宣楊柳適時推出了伍樊,他在為阿慧包扎時,手臂和雙手都沾了一些鮮血,還沒有干透。
幾名記者已經架好了攝錄機,拍攝一片狼藉的現場和英雄人物伍樊,一名記者進行文字記錄。
“不可能,他一個人和這么多亡命之徒槍戰,不可能支持這么久。”
法制科負責對外宣傳事宜,調研員易建華巡視了一遍現場,望見電視臺的攝錄機正在拍攝伍樊,當場提出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