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親眼所見,李項大哥最后一掌是要打傷李默,幸好伍樊出手,阻止了這一掌。”李美儀為了維護伍樊,顧不得多想,嗓音清脆,如銀鈴一般道。
“李默,怎么回事,老老實實說!”李寶英顯然已經信了七八成,但要聽到兒子李默的說法,才可以證實。當然,即使證實,他也不會為了維護兒子,而將斥責李項,畢竟那是大哥的兒子,大哥聽到實情,斷不至于偏袒。
“我,我。。。。。。”李默張口結舌。
“我什么我,說!”李寶英厲聲道。
“當時我和大哥正在對練,最后的時候,我后背確實出現了空擋,然后就聽到轟隆聲響,嚇了我一跳。”李默道。
“是伍樊拍出一掌,將李項擊向李默的一掌化解,所以才沒有傷及李默。”陸燕涵適時解釋道。
“陸家的人閉嘴!”李寶勝面如寒霜喝道,他心中明鏡似的,已經知曉兒子李項有錯在先,他轉頭盯著李項,又沉聲道,“李項,兄弟間對練,一向嚴令不得放出真氣,以免傷到人,你違反了規定!”
陸燕涵陡然聽到李寶勝不客氣的話語,面色即刻陰郁起來,低下了頭,而李美儀面對大伯,見他聲色俱厲,欲言又止。
“爸,他們都胡扯,一心維護伍樊這個無恥騙子。有什么理由認為,我這一掌會傷到李默,簡直是開玩笑!”李項桀驁地一笑道。
“大侄子說得也對,修道之人,難免會控制不住真氣運行,打斗時放出真氣,也不算大事。伍樊在一邊偷學拳法就算了,栽贓誣陷別人,可以說是居心叵測!”李寶全拂了一下頭上的短發,流露出誠懇的神情道。
李寶全之言,也有一定的道理,圍觀的眾人絕大多數都頻頻點頭。這個外人伍樊,來到這里,說不定是故意搞事,就他看見了李項一掌要打傷李默,這也太夸張了吧。
何況,伍樊的境界,跟李默一樣,有什么理由認為,他能擋住李項的一掌,而李默卻抵擋不住。
除非是未卜先知的神仙!
而伍樊不是神仙!
在場的李家子弟,除了陸燕涵外,以李銳境界最高,悟道巔峰,李美儀是悟道中階。除此之外,李項是學道巔峰,排在第三,其余人像伍樊和李默是學道中階,還有年齡更小的,境界更低,問道求道入道的都有。
在這個情形下,李寶英沒有辦法為了維護兒子,再說什么,甚至李寶華和李銳,都覺得伍樊一方的說辭,經不起推敲。
“伍樊,你不應該出手,說我堂弟李默會被打成重傷,那是難以服人的,你還是跟我吃早餐去吧。”李銳擔心伍樊的所為,站不住腳,多生事端,上前拉了伍樊要走。
“李少,事情沒有了結,我走也不是事啊!”伍樊推開了李銳的手道。
李寶勝眼見天平傾向自己兒子一方,但神色愈加嚴厲,喝道:“李項,你作為老大,釋放出真氣就是你的不對,必須關禁閉一日。”
“就算你是大伯,也不能為了外人,隨意處置李項大哥,矯枉過正,這樣讓人寒心!”有一些膽大的李家子弟,發出了反對的聲音。
“這叫沽名賣直,就和明朝的東林黨一樣!大伯,你嚴于律己沒有錯,但不能冤枉自家人,以討好外人。反正,這么搞我們不服。”有李家子弟倒是有一點文化,鼓噪道。
“就是就是,冤枉我們大哥,這怎么行?!”有人附和。
眾多李家子弟,絕大部分都紛紛支持李項,倒不是李項有多么得人心,而是伍樊一方的說辭,確實也太沒有說服力。
李寶勝的眉頭舒展,他深深地盯了一眼伍樊,一臉為難地朝眾人道:“我這么做,是怕有人說我有私心,但李項確實有錯的,你們想讓我難做嗎?”
“大伯,事情很簡單,伍樊的境界比李項大哥的低,怎么可能料知李項大哥會傷人,必然是說他的真正實力,比李項大哥的還強,他們兩個比試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有一個年齡三十左右,境界也和伍樊相當,達到了學道中階的青年道。
李項是學道巔峰,相信他能碾壓伍樊。
“就是,他說他能判斷出李項大哥的一掌,會打傷李默,必然是說他的實力高得多。”又有人高聲道。
李項眼見自己支持者眾多,不由眉飛色舞,叫囂道:“伍樊,敢不敢和我比試一場,如果我輸了,就證明你是對的,我直接認錯。”
“大侄子,理是這個理,但伍樊是客,給他點面子,不要將他打得太傷,免得別人說我們李家欺負人。”李寶全笑容滿面道。
李默眼見形勢逆轉,他本意是想要李項受到懲罰,剛才確實是李項下手太重,因此有一點生氣,可是局面如今卻變成伍樊無理取鬧。
李寶華面色不虞,他望了一眼伍樊,搖了搖頭,在這個形勢下,他也無能為力。
“我本人學的是高級格斗術,如果打傷了令郎,始終不好吧?”伍樊以退為進,望向李寶勝肅然道。
被人質疑成居心叵測,無恥騙子,故意生事,他是一肚子火。如果可以通過對決,還自己清白,伍樊是樂于接受的。
李銳都不
是自己的對手,何況境界僅僅比自己高出一階的李項。
當日深夜,在光州假扮成中年人,伍樊是和李銳對過幾掌,將他打得心服口服。
“你將他打死了更好,我這孩子沒出息,都已經三十大幾了,還和你境界差不多。你們就在這里打一場,分個勝負,死活不管。大家沒有意見吧?”李寶勝轉頭詢問各位兄弟。自己的傻兒子雖然沒有修道天賦,境界不高,但如果被境界更低的人欺負shàng門,而不奮起反擊,那也活得沒勁了。
這個李銳從嶺南邀請來的小子,即便懂一點醫術,那也是坑蒙拐騙的成分居多,最好被自家兒子暴虐一頓,趕出李家。
“哈哈哈哈,就是這么說,伍樊,我不會要你的命,將你打成三級傷殘,以后靠做乞丐乞討度日,比打死你還要解氣。來吧,伍樊,不要做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夫。”李項狂笑起來,諷刺伍樊,連帶諷刺他身邊的陸燕涵。
李家眾多子弟都大呼小叫,轟然叫好,讓開一條通道,等候李項和伍樊步入練功場中間。
“伍樊,你不能逞強!”李美儀眼眶淚花打轉,心驚膽戰道。伍樊的境界明顯低李項一階,實力相差巨大,尤其在生死相搏之時,一階的差距,猶如天塹。
陸燕涵跟上幾步,想要阻止,卻無從說起。被人斥責是外人,不能多管閑事,如果不是因為伍樊在此,以陸燕涵驕傲的自尊心,她已經忿然而去。
“放心吧,你們不必為我擔心。”伍樊回頭一笑,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眾人在場中圍了一個大圈,期待著即將開始的一場惡斗。李寶全和李寶英都厲聲呼叫,要圍得過于靠近的李家子弟,退后一些,免得傷到自己。這一場打斗,是無差別的比賽,不是普通的自由搏擊大賽,要講量級,經常以點數來決定勝負的對決。
“李項大哥的實力,高出他一階,看吧,這個無恥之徒,馬上就要被打成斷手斷腳。”一名李家子弟高叫道。
“一個外人跑來我們李家,亦文亦武,當我們沒有料道,可以任他欺負,不給他顏色瞧瞧,我們李家都還有什么臉面。”又有人道。
寥寥數個昨日傍晚見過伍樊為李老爺子治病的,則面色凝重,默不作聲,擔心人家如果真心來治病,如此待客就有點失禮。
還沒有等伍樊站定扎好馬步,李項已經施展凌厲的少林長拳,向伍樊攻去。拳頭呼呼作響,攜帶了強大的真氣,拳印疊影重重,虛實相間。李項一上來就使出了平生所學,誓要一股作氣打趴伍樊。
伍樊不敢大意,啟動了,以看清李項的拳路,使出格斗術應敵。
甫一交手之下,伍樊已然感應到李項的真氣雄渾程度,遠遠遜色于自己,考慮到一招兩招將他打倒,太過于嚇人,所以僅僅釋放出足以匹敵的真氣,打算以格斗術致勝。
二人的身影在場中快速轉換,快得令人眼花繚亂,留下一道道殘影。轉眼間,七八個回合過去,眾多李家子弟,臉上都流露出震驚之色。
李項的修道天賦不怎么樣,但境界畢竟高出伍樊一階,何況,他的拳法因為經過多年浸淫,不但嫻熟無比,而且相當精妙威猛。即使他的小叔李寶英,大他五六歲,在拳法上未必能贏得了他。
但此時,伍樊的格斗術,出手快捷無倫,一一將李項的攻勢化解,輕描淡寫,實力不可小覷。
李項一腿橫掃,劈向伍樊的頭部。伍樊揉身上前格擋,將他的腿彈開,姿態矯健,從容不迫,自信瀟灑,反擊得干凈利落。
拳腳相交時,因為雙方都發動了強大的真氣,發出了連連爆響,聲勢驚人。李項飛身躍上半空,一招順勢推山,猶如猛虎下山。伍樊雙掌一錯,單腿踢向空中,迫得李項不得不鷂子翻身,落地自保。
精妙的格斗術,加之低了一階的境界,竟然不但能和李項抗衡,還顯露出一派格斗宗師的氣度,伍樊風輕云淡,飄逸俊逸的戰斗形象,令一些少女修士都不由癡迷起來。
旁觀的李寶勝看得已是連連搖頭,兒子進境不快,他并不在意,將境界修煉得更扎實,也是有好處的,但在拳腳上,竟然還不能快速擊敗伍樊,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我殺——”
久戰不下,李項已經心頭火氣,大喝一聲,一招雙龍探爪,擊向伍樊的面門,同時右腳勢大力沉踢向伍樊的下身。
面對三管齊下,伍樊雙手格擋之外,還要化解踢來的一腳,他不由調動了更雄渾的真氣,抬腳踩去。
“咔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出,李項倒飛出去,跌坐在空地上,嚎叫一聲,顯然遭受了重擊。
勝負已分,眾人都心中一震,望向受傷了的李項。
李寶勝,李寶華搶上前去,查看李項的傷勢。只見李項臉形扭曲,承受了無限的痛楚一般。他的蒜頭鼻顯得更加突出,滑稽可笑。
“哎喲,別動!”李項慘叫道。
李寶勝剛要抬起李項抱住的腿,他即刻痛得大叫阻止。
“他只是右腳膝蓋脫臼了,沒有傷到骨頭。”伍樊走上前,啟動tòu侍略一掃視后,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