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勝回頭冷然地望了伍樊一眼,抓起李項的腳踝,準備給他正位。既然伍樊說只是脫臼,對他這種修士來說,就是小兒科。不過,這個伍樊的醫術真的這么神奇,還能準確判斷出李項只是脫臼,卻讓人疑惑。
“啊啊啊——”李項的慘叫聲中,李寶勝已經完成了膝蓋脫臼復位,喝道:“站起來吧,少在這里丟人現眼。”
幾名李家子弟上前扶起李項,李項呲牙咧嘴,走動了幾步,發現右腿果然一點事都沒有了。
“這一次不算,伍樊,我們再來打過!”李項不服氣地高叫道。
“啪——”
李寶勝一巴掌抽在李項臉上,罵道:“不聽是吧?就你這點三腳貓功夫,壓根不夠人家看的,如果不是人家客氣,分分鐘鐘將你廢掉。滾,還要在這里丟我們李家的臉嗎?”
李項被一巴掌打蒙了,一臉委屈。這個伍樊確實是強勁的對手,但不表示他不能擊敗,剛才只是一時大意失手。
“你說,我真的打不過他?”李項轉頭望見一個堂兄弟,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上去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喝問道。
“大哥,我沒有這樣說。”那少年嚇了一跳,急忙道。
“大侄子,不是你爸小看你,你的拳腳,甚至境界實力,都打不過人家。”李寶全道。那名被李項掐住的少年是他的兒子,見李項如此作為,已經心下不滿。
“三叔,連你也這樣說?!”李項一臉悲憤,望向李寶全道。
李寶全一臉難堪地點了點頭,李寶勝則走開幾步,搖頭不止,認為自己的兒子真是朽木不可雕。
陸燕涵和李美儀此時都一臉興奮,熱烈地望向伍樊,想不到伍樊實力強大,輕松碾壓李項,也為自己出了一口氣。
“走吧,大哥,那小子實力很強,只怕李銳都不是他的對手。”有人上前拉了拉李項,嘴里說的話卻明顯有挑撥之意。
“是呀,銳哥,我們李家的名譽,就要靠你來捍衛了。”又有人打蛇隨棍上,挑明要李銳出戰。
“銳哥,你上,你要和伍樊打一場,否則我們李家都沒面子在燕京立足了。”
許多李家子弟,紛紛鼓噪,似乎要是李銳不出戰,就是置家族榮譽于不顧。其中部分鼓噪之人,還是李銳平日里來往密切的兄弟。
李默心情大好,李項很不地道,被伍樊教訓了一頓,是幫他出了一口惡氣,但還是一臉期待地希望李銳出戰,他叫道:“銳哥哥,和伍樊打一場,你的境界這么高,沒有理由怕他吧?”
各種激將之下,李銳是不能不出戰了,何況,在光州的那一夜,李銳為了保護陸燕涵和李美儀,趕去和一個中年大叔打了一場,居然落敗,實在惱火。
當時,那個油膩中年大叔,境界和伍樊的一樣,都是學道中階,還都是嶺南人,難道嶺南的修士,境界不高,但實力都能碾壓高境界的修士不成?
伍樊是他請來的神醫,李銳仍然生出了一爭高下之下,他朝伍樊抱拳一笑道:“伍兄弟,咱們只是切磋切磋,我真的是看不透伍兄弟的能耐,到了哪種地步。”
“哈哈,我要是不露一手,李少你始終不服氣,好吧,咱們就以修為硬碰硬,一招定輸贏,這樣可好?”伍樊眼見當下的情形,已經知曉沒有退路,總不能說我實力太差,不行不行吧。
再說,伍樊早已有心收李銳做自己的跟班,要讓他徹底折服才行。
“哇,銳哥,你的境界高他一重,他都沒有將你看在眼里,你要是不使出真才實學,將他一招打敗,面子可就丟大了!”燕京的少年,善于起哄架秧子,那是出了名的。
本來要離開的李項,眼見有熱鬧可看,停下了腳步,同時驚懼地望了一眼李寶勝,見他老爸沒有真的要自己滾的意思,放下心來。
李銳是老二的大兒子,被家族捧為修道天才,明日之星,深受李老爺子喜愛。李寶勝也想看看,他有幾斤幾兩,能不能擊敗這個外來的小子伍樊。
李寶勝的境界是養道初階,差不多可以辟谷,要碾壓伍樊,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但他是長輩,出手的話那就是以大欺小,而且,他也丟不起那個人。
李寶華是觸道巔峰,李寶全李寶英都是觸道初階。陸家的大少陸燕飛也突破到了觸道初階,陸家后輩進步神速,實力強勁,隱隱構成對李家地位的威脅。
“伍兄弟,這里都不是外人,切磋一下,也好讓我看看,你的實力究竟如何。”李銳笑意盈盈,揮手讓李家子弟退遠一點,似乎他要和伍樊比拼,可是為了家族的聲譽,不能大意。
李寶華贊許地望了一眼兒子李銳,他站出來維護家族榮譽,那是再合適不過。不管勝負如何,伍樊如能治好老爺子的病根,他這一房,必定深受重視,繼承家主之位,極有希望。
“阿哥,你凈欺負人,阿樊哥的境界低那么多,你好意思!”李美儀大聲抗議道。
女生外向,這是自古如此。以后要是嫁了人,更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里會為娘家著想。李寶華將一切看在眼里,這個閨女一心向著伍樊,都還沒有嫁人呢,就如此表現,很不像話。
“美儀,你退下,切磋交流,可以提升你們的實力,博采眾長,不能做井底之蛙。”李寶華厲聲道。
李美儀望向她老爸,噘了噘嘴,悻悻然拉了陸燕涵,退到一邊。
李銳和伍樊
當風而立,二人都只準備一招,硬碰硬對掌,決出勝負。
修道之人,境界高低可以容易看出來,但實力如何,還是要以修為對決,其實只需要一招,就可分出勝負。
“來吧,伍兄弟!”李銳大喝一聲,已經拍出一掌,他相信以自己的雄厚實力,一掌就可以迫退伍樊,分出勝負。
“好,李少小心!”伍樊應道,同時打出一掌。
兩道掌印分別明顯,李銳的一掌,真氣凝成的掌印厚實,力量強悍無比,聲勢驚人。反觀伍樊的一掌,掌印單薄得多,這就是境界高低的區別。
但從雄渾程度來說,難以單憑肉眼判斷,唯有戰斗對抗,才能判斷高下。
“轟隆——”
一聲巨響傳來,空氣震動,濃煙滾滾,火光升騰,似乎要焚燒一切。
如此聲勢,僅僅是一掌,就有驚天動地的威力,所有李家子弟,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一臉駭然。
比斗場中,伍樊和李銳都身不由己,連連后退。可是在李寶勝李寶華等人眼里,勝負已分。
伍樊后退了七八步,穩穩站立,而李銳后退了二十多步,才堪堪穩住身形,差一點倒下。
李銳望了望伍樊的位置,又看了看自己腳下,一行雙腳剎車拖動留下的軌跡,赫然在目,不由一臉疑惑。
難道嶺南的修士實力就是高,自己足足高出一重的境界,居然不敵伍樊一掌?
所有李家的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心道,想不到這個伍樊,實力如此妖孽,天才李銳都不是對手。
“承讓承讓,李少,你一定是因為我是客人,手下留情。”伍樊高聲道。說實話,伍樊確實沒有出盡實力,伍樊感應到李銳發出的攻勢時,已經收斂了一部分真氣,讓李銳太過難堪,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李銳臉色難看,但已然心知伍樊的實力之強,不是自己可以測量,轉眼就釋然了。
學道中階,就超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和那個中年大叔,如出一轍,這讓李銳心下震驚。
“今日都開了眼界了吧,散了散了,你們都要努力修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驕傲自滿。”李寶勝大聲喝道。
伍樊顯然是一個天才修道者,老爺子當時說,李銳遠遠不如他,根本沒有說錯。
李銳滿臉赧然之色,上前拍了拍伍樊的肩膀,直說慚愧,自己太差。
“阿樊哥,你太厲害了。”李美儀一臉的崇拜之色,跑過來熱烈道。
眾多李家子弟都跑到了練功場另一端,早餐放置的地方,因為饑腸轆轆,都搶著拿一些包子饅頭和牛奶豆漿,站著吃起來。
伍樊跟隨李銳,還有他的伯父叔叔們,前往不遠處的一座木屋,那里還有早餐gòng陰g。李項陰森地望了一眼伍樊的背影,拳頭一舉,很不服氣。
“老爺子的胃口很好,精神也不錯。”吃早餐時,李寶勝向兩個弟弟通報道。
柳春英跑來找李美儀和陸燕涵,見大家在吃早餐,也取了包子,一邊咬著手上的包子,一邊自顧嘰嘰喳喳地說笑。
“伍樊,你平時靠什么來修煉的?”李寶勝問道。
伍樊取出了三顆一品聚氣丹,托在手心道:“這些丹藥,就是我平時服用修煉的丹藥。”
李寶勝拿起一顆,望了一望,搖頭道:“李銳啊,你看人家用的修煉資源,都不如你們的,你們可要努力啊。”
李寶華李寶全等人都接過聚氣丹,品鑒了一下,確實是一品的無疑,對伍樊的天賦,更是大為驚嘆。
下午的時候,柳春英開車,伍樊跟隨李美儀陸燕涵,到燕京各處名勝古跡游覽。
在一間酒樓,李項和幾個親密的堂兄弟,在宴請陸燕飛,從中午一直飲酒到了下午兩三點。
“飛哥,我已經叫光州那邊的人查清了伍樊的底細,這小子經濟實力不小,和華元集團合伙創辦了元午科技。”李項道。
“那又如何?”陸燕飛不以為然道。
“這個人不可小看,我還收到情報,上官琴玉和他交換了定情信物,似乎不當你們的婚約存在呢。”李項又道。
陸燕飛臉色一沉,疑惑地問道:“這件事確定嗎?”
“我又怎么敢和飛哥說大話,這都是確切的事,否則我的眼線,也不敢胡亂報過來。”李項道。
“好,他還敢打我mèimèi的主意,我不會饒過他。這樣吧,你約他出來一戰,我暗中出手,將他廢掉,只說是比斗傷亡,沒有人能夠說什么閑話。”陸燕飛道。mèimèi陸燕涵如果是嫁給李銳這樣的天才,他覺得還可接受,一個籍籍無名的平頭百姓子弟,也敢打主意,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太好了,有飛哥出手,事情必成。”李項大喜道。
當夜,伍樊和李美儀回到李家私家園林,陸燕涵和柳春英都各自回家了。李寶華一家還是設了宴席,伍樊和李銳對酌,痛快飲酒。
李銳已經完全被伍樊懾服,心悅誠服地招呼伍樊,恭敬有加。
他下午的時候,又去看望過李老爺子,聽李老爺子不斷夸贊伍樊,說他的神奇醫療手法,效果出人意料的好,身體舒適,沒有大礙。
深夜,李美儀敲開了伍樊的房門,伍樊出來,二人靠在走廊上的欄桿邊,望著星空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