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板,我是真心悔過,給,給我一條活路,我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娘要奉養,還有一雙兒女,一個六歲,一個三歲,都要撫養啊。”臥底工人說罷,已經是嚎啕大哭起來。
“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接下來如果你能配合我們的行動,將功贖罪,我們公司還會將你當作正式員工,一切待遇,和其他工人一樣。”伍樊恩威并施,將大棒加胡蘿卜的策略,拋了出去。
這種工人,一時貪圖小利,難免行差踏錯,給他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并無不妥。
“多謝伍老板,我一定聽從吩咐,我這一條命,以后就是伍老板的。”臥底工人說罷,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
然后,他又面朝工人們,磕頭之后,大聲道:“我劉三能夠來到這邊的礦場做工,也明白了機會難得,如果以后我還敢做對不起公司的事,那是豬狗不如,天打雷劈。”
“轟隆——”
幾道閃電先后劃過天際,隨即傳來了陣陣雷聲,嚇得工人們神色大變。
劉三剛剛發完毒誓,就電閃雷鳴,工人們都以為劉三下一刻就要被雷劈死。
怔愣當場,嚇得魂飛魄散的劉三,等到雷聲過后,發現自己安然無恙,不由大喜過望。
“好吧,散會,劉三,你跟我來一趟。”伍樊道。
臥底劉三并非全無價值,只要他面對調查時,矢口否認他傳出的圖紙,并非從真實礦道中描繪得來,事(情qíng)就好辦得多。
在曲美琪等人的辦公室中,伍樊循循善(誘yòu),告誡了劉三,并告知他不久之后,聯合政府的調查組到來,劉三該如何應對,最好是說明自己并沒有深入礦道,只是在培訓課上隨手畫了圖紙。
明(日rì),工人們都要放假了,假期是延續到明年的正月十五之后。
所有工人都能領到年終獎,他們樂滋滋的,盤算著買什么禮物帶回家去,過一個肥年。
伍老板對待工人,好得那是沒有話可說,現在又有過年的長假,工人們是感激不盡,各自找門路準備回家。
(身shēn)份令牌上不斷泛出熒光,伍樊取出來一看,收到了n多消息,都是關切地詢問,收購的礦場,是否發生了什么事故。
原來,現在的天將城,流言蜚語滿天飛,都是伍樊作為三清學院院長,軍事委員會決議長,居然偷挖他人礦場的事(情qíng)。
真空老母教的黃教主,重陽(殿diàn)的畢教主,他們兩大一流門派,都在五域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有一份股份,因此更是關切,擔心靈晶礦場被關閉,發出了多條信息詢問。
伍樊輕描淡寫地回復他們二人,說礦場經營照舊,一切正常,不要相信外面的謠言。
午飯之后,眾人都在虎鯊空艦上歇息,只過了一個時辰,一艘鹿角飛車,直接飛抵北域的靈晶礦場上空。
這一艘鹿角飛車,搭載了二十多人到來,伍樊沒有自矜(身shēn)份,還是出去迎接了他們。
除了薛霸和他的心腹七八人,其余的十多人,都是產經聯,最高裁判所的要人組成的調查組,對于靈晶礦場的公平公正,這個團隊的檢查,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
產經聯的白會長也撥冗光臨,他一見到伍樊,立即(熱rè)(情qíng)地招呼,緊緊握手。
“大裁判長,我抗議,調查組中有人跟他們五域投資有限公司關系過密,必須回避。”薛霸神(情qíng)倨傲,憤怒地向一名戴了裁判長官帽,神色肅然的老者大聲道。
匡頌也在薛霸的心腹修士群中,(熱rè)(情qíng)洋溢地招呼其他調查組成員,臉上堆滿了諂笑。
這一次是證據在握,薛霸一行人氣焰囂張,就連大裁判長都不給面子,呼喝起來。
“我們調查組不會因為私交之(情qíng),徇私枉法,還請薛先生稍安勿躁。”大裁判長是最高裁判所中地位最尊崇的法官,為了顯示權威,冷聲道。
“薛先生,本人是產經聯的會長,以前就認識伍院長,但如果他收購的礦場,開采時違規違法,我是不敢有所偏向的,還請薛先生放心。”
白會長眼見因為自己和伍樊(熱rè)(情qíng)招呼,引起了不良反應,趕緊聲明道。
“希望你說得出,就做得到。你可是產經聯的會長,我作為收購靈晶礦場的業主之一,理應得到尊重,得到你們公平公正的處理,否則以后誰還敢收購靈晶礦場。”
薛霸朝白會長點了點頭,用了半信半疑的語氣,希望引起白會長的警覺。
“幸會幸會!”伍樊帶著微笑,朝各位調查組成員揮手,招呼一番。
“伍院長,你也是收購了不少礦場,不過,協議上已經有明文規定,決不能越界開采,這個你是清楚的吧?”大裁判長仿佛是正義化(身shēn),一臉凜然地向伍樊道。
“當然清楚,我們是遵紀守法的公司,完全依照協議行事,絕對不敢盜挖靈晶礦。”伍樊信誓旦旦道。
有兩三名裁判所的重要人物,向伍樊點頭微笑,但其余的人,都是冷眼望向伍樊。
軍事委員會的決議長又如何,他們的職位,都是決議院授予,還用不著給伍樊臉色。
何況,調查組的名單,是經過了李玉真院長的審核,已得到了他老人家的面授機宜。
只要證據確鑿,這個伍院長就要黃了,不但礦場要被罰沒一筆巨額資金,甚至他未來將把牢底坐穿都有可能。
這些(奸jiān)商,見怪不怪,想要收買調查組成員,放在以前是沒有問題,但現在決議院發動了一場嚴打活動,想要渾水摸魚,做夢去吧!
薛霸一行人信心十足,趾高氣昂,都一臉志得意滿,催促調查組立即深入礦道,眼見為實。
“伍樊,你就洗干凈八月十五,等著坐牢罷!”薛霸見伍樊戰戰兢兢,還在給調查組成員陪笑臉,不由鄙夷道。
“薛大少,你不能公報私仇吧,上次將你打成了豬頭丙,你就為了泄私憤,搬來調查組對我們礦場刁難,這可是你的不對呢!”伍樊裝出心虛的樣子,扯起了過去的事。
眼見伍樊毫無底氣,就連匡頌都冷笑了一聲,臉上流露出不屑道:“伍院長想要瞞天過海,那是做白(日rì)夢。說真的,你從哪里來,就該回到哪里去,還學人家收購礦場,想發大財,先要問一問自己,能夠吃幾碗干飯。”
這一次,阮悅薇也跟隨匡頌來了,她一雙妙目,望了伍樊幾次,目光中滿是擔憂之色。
“各位,我們的礦道,都鋪設了鐵軌,要不要乘坐載人的車廂,快去快回呢?”伍樊擔心調查組辛苦,提出了建議道。
“還想賄賂我們的調查組?伍樊,信不信我再告多一條你的罪行?!”薛霸厲聲道。
“不敢不敢,我這不是怕尊貴的調查組領導辛苦,走得腳痛嘛!”伍樊((賤jiàn)jiàn)((賤jiàn)jiàn)地一笑道。
如此一來,調查組成員都要進出每一條礦道,仔細察看,幸好所有人都是修道之人,不算辛苦。
當他們望見地下礦場的生產,都是機械化自動化時,不由得嘆為觀止。
這樣的生產效率,比起完全依賴人力開采的公有礦場來,高了百倍不止,而且不需要太多工人。
白會長向伍樊投去了佩服的目光,怪不得他敢于甘冒大險,一次(性性)收購這么多礦場,原來不但效率高,開采成本還低。
如果公有礦場,都采用伍樊的自動化開采法器,那將是造福天下蒼生的好事。
進進出出,調查組抵達的礦道終點處,都不算遠,經過測算,都沒有超出界線。
而升降機從第二層,第三層礦井中,提升上來的礦石,直接傾倒在輸送帶上,自動運走。可見,三號礦場之所以出礦量大,乃是因為向下開采的原因。
伍樊和他的五域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因此而賺了一個盆滿缽滿,令人羨慕,卻不能說什么。
畢竟,產經聯的探礦隊,并不能探查到太深的深度,而伍樊采用高階開采法器,向深處開采,這是合理合法的。
跟隨著調查組一路察看的薛霸一行人,面色越來越不好看,尤其是薛霸,這時候是面色鐵青,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為了顯示公平公正,大裁判長率領調查組,從三號礦場出來,又深入四號,五號礦場,每一條礦道,都走到了盡頭,測量一番。
五六名記事者后面趕來,也跟隨進入四號五號礦場,陪同調查組實地調查。一旦這個新聞發出,將成為七銘大陸半年來的最大新聞。
如果坐實了伍樊代表的公司,居然偷竊靈晶礦,那將是一個大丑聞,伍樊也將(身shēn)敗名裂,成為天下百姓的笑柄。
薛霸早已沒有了信心,和他的心腹修士們在四號礦場的礦道入口前,圍坐在一起,商量著什么。
伍樊帶著調查組,從五號礦場的地下礦道出來,到了地面,向三號礦場的宿舍區飛去。
因為接下來,調查組將要現場宣布調查結論。
白會長遠遠望見薛霸一行人,于是高聲呼叫,要他們一道去聽調查結論的公布。
曲美琪召集了眾多工人,聚集在宿舍區的空地上。看(情qíng)形,調查結論必然有利于自己一方,多一些聽眾最好。
面對數百人的人群,大裁判長掏出了一張紙,上面已經寫下了調查結論,所有調查組成員,都已經在紙上簽字。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宣讀,卻被人打斷。
“慢——,我不服,我有證據,伍樊這廝確實越界開采了!”
所有人循聲望去,卻是薛霸一臉不服氣,臉色(陰陰)沉地盯了伍樊一眼,轉頭望向大裁判長,提出了最后的抗議。
他確實不死心,伍樊的三到五號礦場,熔煉出來的標準靈晶,在輸送帶上嘩啦嘩啦地流淌,(日rì)進斗金,而自己收購下來的礦場,依賴人力開采,將虧得血本無歸。
“你的兩份證據,我們都已經看過了,但事實并非如此,薛先生,你還是收起來罷。”大裁判長冷聲道。
浪費這么多時間,在這個苦寒之地,大裁判長和其他調查組成員,都已經心生怨言。
“這一份圖紙,是有人實地測量出來的,為什么你們就不信呢?”
薛霸抖出了一份手工繪制的圖紙,上面的線條彎彎曲曲,繪畫粗糙。
“稟報各位大人,這份圖紙我看起來眼熟,能不能讓我仔細看一眼。”一名工人站了出來,高聲道。
他正是名叫劉三的臥底工人,此時(挺tǐng)(身shēn)而出。
薛霸見有人站出來,眼中一亮,如果得到繪畫之人當面指證,那么說服力將大增,或許能夠改變調查組的態度,再次深入礦道,找出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