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張支票,丁寧突然明白沈牧晴為什么會用那樣憎惡的眼神看著他了。
這讓他又好氣又好笑,感情這妞子把他說的兩百塊診金誤以為是兩百萬了,難怪她這么生氣。
不行,這誤會必須得解開,否則晴仙子會這么看待自己?
丁寧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慌不迭的向沈牧晴的病房跑去。
“咦,護士,住在這個病房的沈姑娘呢?”
丁寧看著空空如也的病房,沖正在打掃衛生的兩名護士問道。
“噢,病人已經出院了!”
一名大眼睛護士抬起頭看了看他,突然拍了拍額頭,神色古怪的說道:
“你就是丁先生吧,沈小姐臨走時跟我說,若是丁先生來找她,就讓我轉告你,到了時間她會聯系你的,在那之前她不想和你有什么交集!”
“噢,謝謝,我知道了!”
丁寧失魂落魄的轉身離去,心里五味雜陳,又恨又氣,這小娘們還真是翻臉不認人啊,明明是你誤會我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哼,小娘們,算你狠,下次見到你,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
“這個小帥哥長的挺帥的啊,可惜,沈小姐卻看不上他,要是他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你啊,就別發騷了,沈小姐看不上,也輪不到你啊。”
“你才發騷呢,你個浪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咯咯咯……哎呦,我錯了,你別撓我癢癢啊!”
兩名護士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清晰的傳到了丁寧的耳朵里,讓他欲哭無淚,心里咆哮著,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可他又能怎么樣,總不能去跟不相干的人解釋吧。
可很快,他就把這些不快拋之腦后,既然都是不相干的人,何必去在意她們怎么想,那不是自尋煩惱嗎。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倒是耳力似乎比以前靈敏多了,距離那么遠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看來這幾天沒有白修煉,不光真氣變成小手指粗細了,就連五感六識都比以前靈敏不知道多少倍,這石人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如此神奇。
明天等周院長回話就立刻出院,去訂制力量儀,丁寧下定決心后,百無聊賴的躺在病床上打開電視,心不在焉的換著臺。
盡管他很不愿意承認,但強烈的失落感告訴他,他已經習慣了沈牧晴的存在。
她的不辭而別,讓他心里空落落的,憋的難受。
“本臺記者現場報道,寧海第一看守所今天凌晨遭遇不明武裝分子襲擊,警方看守人員當場一死兩傷,一名在押的犯罪嫌疑人失蹤,武裝分子潛逃,寧海警方人員表示,這些不明武裝分子持有槍械,是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警方已經開展全城搜捕,會盡快將其抓捕歸案,呼吁廣大市民晚上盡量不要外出,以避免……”
丁寧驟然抬頭眼中閃動著駭人的精芒,死死的盯著電視新聞中失蹤的犯罪嫌疑人照片。
糟了,竟然是殘虎,他還有同伙,甚至不惜動用槍械沖進看守所救人。
本以為他只是個身手不錯的混混,現在看來,他絕不是那么簡單的人物。
那雙桀驁不馴、隱含殺機的眼神浮現在丁寧的腦海,讓他不寒而栗。
如果他來找自己尋仇還好,若是被她盯上了凌云那就壞了。
丁寧心中一緊,連忙拿出手機撥打凌云的電話。
“叮鈴鈴!”電話鈴聲在門外響起,病房門被推開,凌云神色緊張的回頭張望半天,才關上房門長長的松了口氣。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丁寧神色凝重的站起身來,拉著凌云的手關切的問道。
凌云看他緊張的樣子,頓時心中一暖,展顏一笑道:“沒事,可能是我太多疑了,我一路上總感覺有人在跟著我。”
“不是你多疑,很有可能是真有人跟蹤你。”
丁寧神色沒有絲毫放松,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你看新聞沒有?那個殘虎被人救走了,他還有同伙。”
“殘虎?哪個殘虎?”凌云早就把殘虎忘到了九霄云外,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想起來,滿臉疑惑的問道。
丁寧嘆了口氣,取出手機點開騰訊新聞遞給她,果然,寧海看守所遭遇武裝襲擊的新聞已經上了熱搜首位。
凌云漫不經心的臉,在看到殘虎的照片時眼神為之一凝,但隨即不以為意的說道:“原來是他,可是,就算是他,應該也沒我們什么事吧?”
“那個殘虎不是一般人,而且性情殘忍,眥睚必報,他被你打敗,又被我弄進了警局,一定是警方在核查他的身份時發現了什么才把他關進看守所,他現在逃出來了一定會報復我們,我現在立刻出院,這里不能再待了,你也趕緊請假,讓麗姐給你代幾天班,在殘虎和他的同伙沒有落網之前,我們先躲起來。”
丁寧很清楚殘虎這樣的人有多么驕傲,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手里,必然會不甘心,特別是他肯定已經察覺了是自己的動的手腳,所以,他們兩個人都會是他的目標。
凌云見他說的嚴重,也緊張起來,渾身顫栗的說道:“真有那么嚴重嗎?你可別嚇我啊?”
丁寧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認真的看著她說道:“你打電話跟你媽也說一聲,讓她去朋友家躲幾天,你不打電話給她,讓她千萬不要出門,殘虎找不到我們,很有可能會對你媽下手,逼我們現身。”
凌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拿出手機打電話請假,張麗很爽快的答應幫她代幾天班,還很關心的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敷衍了張麗幾句后,凌云立刻打給了楚秀云,弄清楚事情經過的楚秀云驚慌失措后就是破口大罵,那聲音隔著話筒都震耳欲聾。
“早就讓你離丁寧那個小赤佬遠一點,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吧,惹出大麻煩來了,還是持槍沖擊看守所的悍匪,我的天啊,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好了媽,你抓緊時間出去避避風頭吧,不說了!”
凌云頭眼看著丁寧越來越鐵青的臉,慌不迭的掛斷了電話,歉意的沖丁寧一笑,“對不起,我媽就這個脾氣,她沒有什么惡意的。”
“行了,我沒事,反正楚姨從來都沒喜歡過我。”
丁寧一邊換衣服,一邊隨口應道,楚云秀對他的態度他從來沒有在意過,他的臉色難看,只是在考慮要帶著凌云去哪里避難。
諾大的寧海,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到哪里可以藏身,所有和他們兩個有關聯的人那里都是不安全的。
在神州國這個殺手和雇傭兵的禁區國家里,這些悍匪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動用槍械襲擊看守所,這是對政府的挑釁,是對警方的蔑視。
這樣的人一定是有組織有計劃的犯罪團伙,絕對擁有著他們的信息來源,想要調查清楚他們兩個人的社交關系不是什么難事。
襲擊看守所的時間是凌晨,現在已經是傍晚六點半了,一個白天的時間足夠他們搜集齊全他們的信息情報。
唯一期盼的是,在警方的全城搜捕下,這些家伙有所忌憚會暫時隱藏起來,不急著報復。
但這種可能很小,特別是凌云說她來時有被人跟蹤的感覺,這更讓丁寧肯定,殘虎這樣的人絕不是君子,報仇從來不會隔夜。
若光是一個殘虎倒也罷了,但他還有數量未知、身手未知的同伙,這讓丁寧忌憚異常,特別是在還要保護凌云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暫避其鋒。
寧海警局總部會議室里煙霧彌漫,足夠容納三十人的長圓形會議桌坐滿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市局局長齊若賢身著熨燙的筆挺的警服,臉色凝重的看著坐在首位的便裝中年男子,神態恭敬的問道:
“首長,這些無法無天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濃眉虎目,鼻直口方,雖然身著便裝,但卻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嚴,淡定的說道:“這個殘虎是國際傭兵組織“吸血鬼”的成員,極度兇殘殘忍,于一個月前從香江偷渡入境來到粵州,被我方情報人員發覺,派出獵鷹小組跟蹤他,想要知道他來到我們神州國的目的,卻不料這殘虎十分警覺,竟然發現了獵鷹小組的跟蹤,和他們發生了戰斗,殘虎身負重傷逃脫,獵鷹小組一直在粵州四處尋找他的蹤跡,沒想到他卻跑到了寧海,還被你們無意中抓了起來。”
若是丁寧在這里,一定會第一時間認出,他就是沈牧晴的父親。
“這個殘虎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一群不入流的小混混在一起犯事才被我們抓了起來,在進行常規審訊時,發現他使用的是假身份證,這才將其拘留,通過國際刑警組織,想確認了他的身份,沒想到國際刑警組織還沒有給我們回話,他的同伙就開始強攻看守所,把他救走,這是我的失職,事后我會作檢討。”
齊若賢慚愧的說道。
“這不怪你,國內的治安環境一直很穩定,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這次除了殘虎外,竟然還有其他的“吸血鬼”傭兵團也潛入了我國境內,還公然襲擊看守所,這是對我們神州國軍警雙方的挑釁,這次我要讓他們來得去不得,給那些不安分的家伙們一個警告。”
中年男子狠狠的一拍桌子,眼中迸射出恐怖的駭人殺機,“區區一個傭兵組織竟然敢來我神州國搞事情,真當我國的“殺手和傭兵組織的禁區”稱號是白給的嗎?”
齊若賢敬畏的吞了口口水,那梨花實木所做的會議桌竟然被他硬生生的入木三分拍出了一個掌印,而桌子竟然沒有絲毫損壞。
更讓他恐懼的是,中年男子暴怒下散發出的恐怖戾氣,讓整個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報告首長,寧海國安局局長莫非前來報道!”
會議室外,一名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推開門,立正站好,行了個標準的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