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莫非,你早就不在部隊了,別喊我隊長,跟我套交情玩這些虛的沒用,這一次敵人來勢洶洶,來者不善啊,必須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否則我神州國將顏面無存,趕緊說一下你們國安的同志所掌握的情況吧。”
中年男子和莫非很熟,毫不見外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啰嗦,趕緊進入正題。
“是,首長,這是我們寧海國安情報科的劉俊偉科長,小劉,你來匯報一下我們掌握的情況!”
莫非立正應是,揮手示意了一下身后跟隨的一名二十八九歲,戴著黑邊眼鏡,溫文儒雅的英俊年輕人。
“各位領導好,我是劉俊偉,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殘虎,今年二十九歲,越國人,曾經是越國特種部隊成員,退役后輾轉到中東地區,加入了吸血鬼傭兵團,參加過一百七十二次戰爭,戰斗經驗極其豐富,擅長近身格斗、爆破、狙擊、暗殺,反偵察能力極為強悍,性格殘忍,手中血腥累累,犯下無數罪行,曾經在越國、柬國和撾國屠殺過十幾個村寨的平民,被國際刑警組織列為a級通緝犯,危險級別也是a級。”
劉俊偉打開電腦,在墻壁上的屏幕上顯示出殘虎的照片和資料,語速極快的說道。
喘了口氣,劉俊偉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匯報道:“我們的技術科還原了看守所被毀掉的部分監控錄像,根據監控顯示,襲擊看守所的人員共有兩名,全都身穿迷彩服,臉上涂滿油菜看不清模樣,所持武器是俄國aek919k便攜式沖鋒槍,經過現場戰斗痕跡以及遺留的彈殼,我們推斷在看守所對面的建筑平臺上,還有一名遠程狙擊手,所持武器是全長1.225米;采用7.62毫米彈藥;最大射程1300米;采用10發彈夾的svd狙擊步槍。”
中年男子緊皺著眉頭,指節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面,緊盯著屏幕上顯示的畫面,按照劉俊偉的分析,吸血鬼傭兵團這一次光是營救殘虎就出動了至少三個人,按照他們一向的行為習慣,肯定還有其他人潛伏著等待接應他們。
接應的人不會多,多了目標太大,少了唯恐會出什么紕漏,應該是在兩至三個人之間。
這也就意味著,潛伏在寧海的吸血鬼成員加上殘虎最少有六個人,甚至是七到八個。
這讓他油然生出一股怒火,他們到底想干什么?是在赤裸裸的挑釁神州國政府?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邊境檢查站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讓這些混蛋把軍火都運送到了神州國的腹地,看來等這件事結束,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了。
劉俊偉口干舌燥的按了口口水,點開一個畫面,顯示兩名具有東南亞相貌特征的照片和資料,繼續道:“根據襲擊看守所成員的身高、動作、以及習慣,我們和資料庫里的吸血鬼成員進行了對比,發現這兩個人的各項特征和吸血鬼成員中的狂狼和血殺基本吻合,他們都是亞裔,混在人群中不易被人察覺,所以基本可以確定出面營救殘虎的就是這兩個人,至于那名狙擊手,由于沒有拍攝畫面,我們無法確定其身份,但根據我們對被狙擊槍爆頭的犧牲警員進行傷痕鑒定發現,這一槍正中警員眉心后貫穿顱骨,采用的是專用狙擊彈,按照華裔和狙擊的精準度以及使用專用狙擊彈的習慣分析,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名狙擊手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吸血鬼傭兵團中被稱為‘亞洲輕狙王’的李不急。”
中年男子贊許的點了點頭,這個劉俊偉是個人才啊,看來寧海國安也是做了大量的工作,才能確定這些人的身份。
劉俊偉得到鼓勵,不驕不燥的繼續轉換屏幕,這次出現的是一條狹窄街道的畫面,街道上孤零零的停放著一輛商務車,但由于距離極遠,畫面很不清晰,連車牌都看不清楚。
劉俊偉繼續道:“由于看守所所處的位置極為偏僻,附近并沒有監控設施,這里是距離看守所最近的長風街,處在監控和看守所監控的盲區,根據我們對周邊的逃亡路線分析,這里是最適合匪徒救人后撤退的路線,所以我們大量的走訪附近的商家,最終調取了一家“農家樂”的監控錄像,發現這輛商務車于半夜三點二十分到達長風街,停留一個小時后,于四點二十分從車上下來三個人,背著背包,臉上涂著油彩,身材、動作特征和之前我們的分析極為吻合,五點十七分四個人回到商務車中,開著車離去。”
劉俊偉頓了頓,接過莫非遞給他的茶抿了一口:“看守所被襲擊發生在四點四十六分到五點之間,也就是說,整個襲擊過程只持續了十四分鐘,就成功營救了殘虎,然后用十七分鐘完成撤退,我們有理由斷定,這輛商務車就是接應他們的車輛。”
中年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劉俊偉,就在他以為對方已經說完時,劉俊偉卻繼續說道:“經過我們技術科對這輛商務車的進行技術處理,放大甄別后發現,這輛白色商務車是七座別克gl8,根據三名匪徒下車時只打開后門,而回來時,殘虎卻打開了前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我們分析,留在車上等待接應匪徒的人員應該只有一名駕駛員。”
“為什么你那么肯定?七座商務的后面空間很大,你怎么能確定就一定沒有其他人沒有下車嗎?”
中年男子帶著考校的口吻反問道。
“報告首長,這是我們情報分析科共同推斷出的結論,得到這個結論是有著我們的理由的,只要我們檔案庫里的資料沒有錯,我堅信我們的分析就不會錯。”
劉俊偉點開商務車放大的畫面,重播三名匪徒下車時的畫面,認真解釋道:“我們得出這個判斷依據有兩點,第一,四點二十分三名疑匪下車時,先下來兩個,應該就是狂狼和血殺,他們都有一個側身拿背包的動作,而最后下車的李不急是等兩個人拿著背包下車后,過了將近半分鐘才下車,也有著側身拿狙擊背包的動作,從這個細節來分析,所以我們才斷定,李不急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他們的武器和背包都是集中放在第二排座位上的,所以第二排不可能坐人。”
“噢,那為什么你能肯定第三排就沒有人和李不急坐在一起呢?”中年男子眼中已經帶上了笑意,心里暗自決定,這個劉俊偉待在國安屈才了啊,等辦完這件事,一定要把他弄到自己的手下。
“這就牽扯到我剛才所說的第二個理由,我專門調閱過這些人的檔案資料,狂狼和血殺疑似一對同性戀人,就連吃飯睡覺都是形影不離,甚至會在大庭廣眾下做出接吻、擁抱等親昵的動作,所以我確定他們肯定是坐在第一排的,而李不急的資料上顯示,他是個性格很孤僻的人,一向獨來獨往,不喜歡任何人靠近他,吸血鬼的二號人物‘女妖’杰妮有一次無意中摔倒在他的懷里,卻被他一腳踹飛出去,還用槍指著腦門讓她滾遠點,差點沒把杰妮氣死,這樣的傳聞不是一起兩起,所以,我們根據他的習性判斷,第三排只坐著李不急一個人。”
“分析的好,啪啪啪!”
中年男子毫不吝嗇的站起來贊賞的把掌聲送給他,在場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跟著拍巴掌,整個會議室里回蕩著熱烈的掌聲。
劉俊偉不卑不亢的頷首還禮示意,默默的站到笑容牽強的莫非身后,表情淡定從容,毫無年輕人居功自傲的行為。
這讓中年男子愈發欣賞這個寵辱不驚,進退有據,分得清主次的年輕人了。
莫非心里全是苦澀,他知道自己的老首長已經看上了他剛找到沒多久就屢立奇功的得力干將,這讓他的心情糾結萬分。
放人吧,他不舍得,不放吧,他又得罪不起老首長,雖然堅持不放人老首長還不至于會給他穿小鞋,但橫鼻子豎眼不給他好臉色看肯定是少不了的。
怎么才能兩全其美呢?他苦苦的思索著。
中年男子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琢磨什么,沒好氣的給了他屁股一腳:“想什么呢,其他事以后再說,當務之急就是把這幫混蛋給揪出來,有他們的消息沒有?”
莫非神色一正,肅然道:“我們技術科動用衛星追蹤定位技術,已經進行了全市排查,發現那輛白色商務車屬于宏大地產公司,但根據齊局長所說,今天早上,宏大地產公司的人已經在其所屬的靜埔區公安分局報案,說這輛商務車被竊。”
齊若賢見中年男子看向他,立刻點頭道:“不錯,宏大地產的人在今天早上八點三十九分在靜埔區分局報案,說這輛車牌號為寧a56432的別克商務失竊,分局的同志已經去過現場,并查看了監控,證實這輛車是在昨夜一點三十六分,被一個綽號叫做‘猴子’的社會閑散人員偷走,這個猴子是個小偷,因為盜竊曾經多次入獄,剛剛釋放沒有多久,我們的干警已經在尋找這個猴子,可這個小混混已經失蹤,暫時沒有找到他的下落,那輛商務車倒是發現被匪徒遺棄在了寧海西郊一處荒野中。”
“這本來就在意料當中,車輛對他們來說只是個作案工具,把那個猴子的資料給我,他之前有沒有盜竊車輛的前科?”
中年男子皺起眉頭,事情好像越來越復雜了,竟然還摻雜著本地人員,只是不知道那個猴子是被這些傭兵脅迫的,還是心甘情愿的為他們服務。
若是這些雇傭軍有本地人做內應打掩護,那事情就麻煩了,想要找到他們的藏身之地可就難了。
特別是如果這些家伙真有內應,足以說明境外勢力已經無聲無息的滲透到了國內,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這意味著始終以治安環境而聞名國際,從來沒有發生過恐怖襲擊事件的神州國,國民很有可能會因為恐怖分子的頻頻出現而導致人心惶惶,影響整個國家安定和諧、穩定繁榮、快速發展的大好局面,必須要把這種危險的苗頭扼殺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