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凌云吧?”蕭諾冷不丁的問道。
“是啊,咦,你認識她?”丁寧下意識的回答道,隨即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覺,我靠,又被這妞子套路了。
蕭諾嘴角勾勒出得意的笑容,充滿戲謔的說道:“我不認識她,但我知道她,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她的。”
丁寧悔的腸子都青了,明知道這妞對自己已經生出了疑心,為什么回答問題之前還不經過大腦,這下子壞了,露餡了。
嘴上還是強硬的說道:“好啊,我也奇怪你怎么會知道她的。”
“我認識一個人,他和你很像很像,你們不但聲音、動作、習慣都有很多相似之處,就連……就連打……打我……打我屁股的時候那一本正經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蕭諾耳根子都紅了,鼓足勇氣才把羞于啟齒的打屁股事件說出來。
丁寧老臉一紅,還在試圖挽回局勢,干咳兩聲嘀咕道:“那個,人有相似,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你屁股那么漂亮,是個男人都想打兩下,我也不例外。”
“哼,你剛才偷偷摸我……摸我屁股真當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不想拆穿你這個臭流氓的嘴臉罷了。”
蕭諾紅著臉,美眸中波光流轉,語氣中卻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反而多了一絲嬌嗔的意味。
丁寧連忙叫屈:“冤枉啊冤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你掉下去,不得不把你往上托托罷了。”
“行了,別給自己找理由了,你和他就連那猥瑣的心思都一模一樣。”
蕭諾紅著臉伸手捏住他的耳朵,輕輕的擰了一下,似乎不舍得用力的樣子。
丁寧訕訕的道:“這人到底是誰啊,竟然敢模仿我,真是太過分了。”
“哼,什么模仿,你們壓根就是同一個人,一模一樣的行為舉止,一模一樣的聲音,就連味道都一模一樣,你還想騙我到什么時候?”
蕭諾的聲貝下意識的提高了一些,帶著一絲興師問罪的味道。
“怎么可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難道他身上也涂了驅蟲草,怎么可能會連味道都一樣?”
丁寧隱隱覺得不妙,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兒。
蕭諾咯咯嬌笑兩聲,得意的說道:“我從小嗅覺就異于常人,能夠聞到一般人聞不到的味道,他的身上有體香,你也有,你們的味道一模一樣。”
“體香?你說我有體香?”
丁寧整個人都懵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體香這樣的恐怖東西。
作為一個大男子主義者,如果一個大美人擁有著這種珍稀屬性,他會很欣慰的,但若是在自己身上,他就覺得很難接受了。
“是啊,體香,男人的體香,其實不論男女,每個人與生俱來時都是有體香的,不,不能說是體香,是每個人都有著屬于自己的味道,就如人的指紋一樣沒有一個人是相同的,這種味道是先天基因里帶來的,只是有味道濃淡的分別罷了,很少會被人發現,我要不是從小嗅覺就比一般人敏感,也察覺不到你和他有著同樣的體香,所以我可以確定,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蕭諾篤定的說道,語氣里帶著胸有成竹的肯定。
丁寧愣了半天,才弱弱的進行反抗:“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體香只是你自己的推測,并沒有任何的科學依據。”
“科學依據?我從小到大接觸過那么多人,也分析過每個人的味道,有的人身上散發的味道很好聞,有的人散發的味道很難聞,有的人的味道很淡,有的人的味道很濃,可至今為止,我還從來沒有發現哪兩個人的味道是絕對相同的,你和他是唯一的例外,就如那些自命風流的臭男人聞香識女人一樣,我可是有著聞香識人的本事,還不承認嗎?”
蕭諾慢條斯理的說著,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
“神經病,我不知道我承認什么,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不可能和誰一模一樣。”
丁寧還在負隅頑抗,企圖用插科打諢蒙混過關。
“哼,你們連身材、長相、身高都一模一樣,你還狡辯。”
蕭諾突然語速極快的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惱怒。
“不可能,身高和長相明明不……”
丁寧氣急敗壞的反駁道,話一出口才驚覺,糟了,又入套了。
蕭諾突然沉默了下來,一聲不吭,靜溢的夜色中只有丁寧沙沙的腳步聲回響,顯得特別響亮。
丁寧愁腸百結,心里悲憤不已,還是巧姐說的對,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自己竟然被她套話了。
正在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之時,突然,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到了他的脖頸上,沿著脊椎滑落,隨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哭了?丁寧猛然醒悟過來,心里一陣陣歉疚,他是知道蕭諾是多么堅強的一個女孩,卻在自己面前接二連三的落淚,仔細想想,自己也確實是個混蛋。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不是故意想要騙你,我有我的苦衷,你別哭了行不行,我跟你道歉。”
蕭諾拿出了她的殺手锏,一落淚丁寧就慫了,苦著臉無奈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騙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蕭諾聲音哽咽著說道,眼睛里卻閃動著狡黠之色,哪里有一絲傷心的模樣。
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簡直是天生的演員,連眼藥水都不用點,那眼淚說下就下來。
“那個,我真的有我的苦衷,我不能說,你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我也沒辦法。”
丁寧頭皮發麻,膽戰心驚的硬氣了一回,老爹那么的慎重其事,他雖然相信蕭諾不會出賣自己,但有些秘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可以不問你的苦衷,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蕭諾眼淚還在不停的流,卻話題一轉,直指問題的本質。
丁寧很認真很誠懇的說道:“你那么漂亮,身材又好,說不喜歡那是假話,我又怎么可能例外。”
“那你有多喜歡?”
蕭諾突然把嘴巴湊到了丁寧的耳邊,吐氣如蘭的說道,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和一絲隱隱的緊張。
丁寧把她往上挆了挆,很是為難的說道:“比普通的喜歡多一點,比刻骨銘心的深愛少一點吧,我也說不好,但是在你難過時,我也會心疼,在你遇到危險時,我也會很緊張,嗯,差不多就這樣吧。”
蕭諾沒有說話,摟著他脖頸的胳膊卻又緊了一些,和他的后背緊密的貼在一起。
過了許久,才幽幽的說道:“或許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吧,女人要么不動情,一旦動情就是刻骨銘心,男人,更多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
雖然沒有責怪,但丁寧還是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幽怨,連忙解釋道:“沒有,我才沒用下半身思考問題,只是……只是在你之前我剛有了女朋友,我不想對不起她。”
“不想對不起她你就能對得起我?你親了我兩次,還奪走了我的初吻。”
蕭諾的音量陡然驟升,語氣中的火藥味仿若即將爆發的火山。
“可是她的初吻比你先給我的啊。”丁寧弱弱的解釋道。
蕭諾又不說話了,眼淚又開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讓丁寧一陣陣的心疼,平時的伶牙俐齒此刻毫無作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這次不是演戲,是真的傷心了,丁寧這樣的回答,讓蕭諾能說什么?總不能說你把她甩掉,和我在一起吧。
雖然說愛情沒有先來后到,但蕭諾的性格注定她不是一個會祈求別人施舍愛情的人。
丁寧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不然他都覺得這種氣氛能把他逼瘋了。
用十分誠懇的語氣說道:“蕭諾,對不起,我承認我是個臭流氓,明明知道自己有女朋友,可還是沒控制住自己對你的垂涎之心,三番兩次的占你的便宜,還不想負責任,我就是個渾蛋,是個人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好好對她吧,我們之間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蕭諾說完冰冷的話語后陷入了沉默,淚水還在灑落,只是身體卻下意識的后仰,想要和他拉開一定的距離,環繞著他脖頸的雙臂也松開,支撐在他的背部,似乎對和他的親密接觸極為抗拒。
這種姿勢讓丁寧行走起來有些吃力,但這個時候他不想再刺激這個受傷的女孩,幽幽的長嘆一聲,腳步沉重的向前繼續走去。
難言的尷尬沉默一直持續到了思茅軍區才結束。
這里是邊防軍區,一個個邊境哨所駐扎在國境線上,忠實的履行著邊防戰士的職責。
韓熙此刻仍然如同做夢一般,他這么都沒有想到,一切正如丁寧所預料的一樣,上級根本沒有任何的苛責,反而和顏悅色的吩咐他配合好丁寧,全力救治患者。
思茅軍區的將士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上面的招呼,態度很熱情,不但為直升機加滿了油,安排了一頓豐盛的晚宴后還為他們安排好休息的房間。
當他接到丁寧的電話,興奮的跑出去迎接丁寧兩人時,敏銳的察覺這兩人之間異樣的氣氛。
丁寧時不時的就會偷眼看向蕭諾,可蕭諾卻始終板著臉,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一瘸一拐的跟在韓熙身后,向休息室走去。
韓熙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這孤男寡女攜手共闖原始森林,難道期間發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故事,這神色表情不對勁兒啊,讓他心里癢癢的。
可看著蕭諾那生人勿進的冷漠表情和丁寧一臉的煩躁,他很明智的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丁寧取出的紅背竹竿草身上。
有了解藥,解毒就是很簡單的事情了,唯一的問題就是猴子從假死狀態中醒來,各種生命指標恢復正常還需要一個緩沖的過程。
按照丁寧的說法,解毒后,猴子還需要臥床靜養一到兩天,直到身體各部分的機能完全恢復正常才能啟程,否則一個顛簸都有可能會給他帶來不可預估的后遺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