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輪盤指針晃晃悠悠的停在36好上,整個賭場“轟”的一聲就炸開了鍋。
有艷羨的,有嫉妒的,有捶手頓足懊悔沒有跟著押的,還有一些幸災樂禍說丁寧拿不走這筆錢的。
“耶!發財了,發財了!”
丁寧又蹦又跳,和陸戰擊掌慶賀,興奮的臉色潮紅。
“臥槽,竟然真押中了,見鬼了嗎?”
監控室里,兩個老千驚呼一聲,臉色瞬間變的難看無比。
“我……”
錢喜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渾身一軟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呢喃道:“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這是惱我錢家沒給他面子啊,賭場里哪來的那么錢啊,這下子完了,完了……”
“三少,要不然……”
瘦老千眼中閃過寒光,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相貌普通的老千雖然沒有說話,但卻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放屁,你們知道他是誰嗎?敢動他,我們錢家明天就會被滅門,你們兩個混蛋,沒事招惹他的朋友做什么,這下子你們高興了?”
錢喜破口大罵,吐沫星子迸了兩名老千一臉,他們連吭都不敢吭,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對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讓錢喜如此忌憚。
想到他們竟然背著其他幾個少爺,聽從錢四少的吩咐,騙取楚云秀的錢,兩人心里就直冒寒氣。
錢喜大發雷霆后,臉色陰沉的道:“我現在跟家里匯報,但愿他們能夠做出明智的選擇。”
兩名老千識趣的走了出去,相視一眼后,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懼意,他們害怕被錢家當做犧牲品交給丁寧處置。
畢竟他們的工作是坐鎮錢家賭場,以防止別人出千,而不是讓他們出千的。
可他們卻為了巴結錢四少,妄自在賭場里出千,已經違背了規矩。
錢喜怒氣沖沖的把賭場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向家族匯報,低聲怒吼道:“我早就說了不要收他的錢,現在好了,你們開心了?”
“不激動?我怎么能不激動?這是36億不是36萬,哪來那么多錢賠給他?”
“呵,拉著臉要錢的時候是我,現在沒錢賠給人家了,還要我舍這張老臉,誰特么的愛管誰來管,反正我是不管了。”
“干掉他?好啊,你去干啊,錢老四你個傻逼有種,你自己來處理,死在別人手里也比特么的害死整個家族強。”
錢喜大聲的咆哮著,他是被家族這一幫子蠢貨出的主意給氣壞了,也不管接電話的是誰,張嘴就是一陣大罵。
錢家老宅,錢老爺子拿著話筒,臉色漲的通紅,大吼道:“錢喜,你特么的連老子都敢罵,還反了你了?”
“呃,爺爺,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錢喜強行按捺住心里的怒火,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錢老爺子心里后悔不已,都怪他耳根子軟,輕信了錢樂的話,沒想到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錢家可以拉著臉問丁寧要錢惡心一下他,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占這個理,就算蕭諾知道心里不高興也沒法說什么。
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丁寧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用這種方式還了回來,給了錢家一記響亮的耳光,讓錢老爺子臉上火辣辣的。
到賭場贏錢,天經地義,占著理兒,誰也不能賴這個賬。
錢樂還在一旁叫囂著干掉丁寧,錢老爺子氣的差點沒吐出口老血,一記大耳刮子扇過去讓他閉嘴了。
因為他剛才做出決定后,心里有些不安,直接和小夭聯系,旁敲側擊的打聽蕭諾和丁寧的關系。
蕭諾晚上值夜班沒回來,小夭睡的正香,卻半夜三更的被外公吵醒,拐彎抹角的打聽丁寧和蕭諾的關系,讓她心里酸酸的。
但作為已經立誓要當丁寧小老婆的她來說,自然要全力維護自家的男人,唯恐錢家欺負了丁寧,把蕭家老爺子都認準了這個孫女婿的事告訴外公。
錢老爺子一聽,頓時就麻了爪子,也沒臉跟外孫女說錢家怎么對待丁寧的事,支支吾吾的敷衍小夭的詢問后就慌忙掛了電話。
現在錢喜又大發脾氣,錢老爺子被罵了也沒心情發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的柔和一些,和顏悅色的說道:“喜子啊,咱家就你和丁寧最熟,你跟他好好商議商議唄,看他有什么要求,我們盡量滿足。”
“早干什么去了?剛才還厚著臉皮問人家要錢,現在讓我厚著臉皮跟人家談條件,不覺得好笑嗎?”
錢喜對這個寵溺錢樂的爺爺是一肚子怨氣,要不是他慣著,錢樂也不至于這么飛揚跋扈,誰都敢招惹。
“咳咳,喜子啊,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呢?我知道你委屈,但現在事情已經出來了,咱們總要解決的嘛。”
錢老爺子的老臉一個勁兒的抽搐著,心里暗罵這小兔崽子,還真是膽肥了,連老子都敢吼了。
“爺爺,這事沒法談,之前我不要臉皮的跟人家要錢,人家二話不說給了,現在我跟人家怎么說?堂堂錢家沒有錢給人家?錢家還要不要臉了?我還要不要臉了?”
錢喜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心里卻是一陣的舒坦,要不是錢老爺子不聽他的,武斷的做出了錯誤決定,他哪里有機會能懟這個偏心的老家伙幾句。
“那你說怎么辦吧?反正現在是湊不出三十多億來,你在賭場,你自己看著辦!”
錢老爺子說完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小兔崽子,我還治不了你了。
錢樂捂著臉低頭不語,眼中卻閃動著怨毒的光芒,從小到大,爺爺是最寵他的,連動他一根手指頭都不舍得,今天竟然打了他耳光。
都是丁寧,搶了我看上的雙胞胎,還害的爺爺打我,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丁寧,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錢老爺子現在完全沒有心情顧及他的想法,雖然瀟灑的掛了電話,眼不見心不煩,但這件事總是要解決的。
可該怎么解決呢?丁寧唯一讓錢家忌憚的就是有著蕭家未來女婿這個身份,如果能把他這層身份給去掉,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區區一個小醫生,錢家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爺爺,要不讓小夭表妹出面,跟蕭諾說說,讓她出面和丁寧談談?”
見錢老爺子愁眉緊鎖,老大錢平上前一步建議道。
“哎,這事是咱們先做的不地道,我哪有這個臉開口啊。”
錢老爺子唉聲嘆氣,愁眉不展的說道。
“老三一向和表妹關系最好,要不讓老三去跟。”
老二錢安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不提老三還好,一提老三,錢老爺子氣的眼角直抽抽:“這小兔崽子現在都敢跟我吼了,我才不給他打電話呢。”
“爺爺,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之前我和老二不也被他罵的狗血噴頭的嘛,這事也怨不得他,誰讓咱們之前根本聽不進去他的勸告呢。”
錢平耐心的勸說道,這事只有老爺子跟老三商量,他們兄弟幾個誰說都不合適,弄的跟要把老三當槍使似的。
好吧,其實就是把他當槍使,誰讓他跟小夭關系最好呢。
錢老爺子猶豫了半天,為了錢家,哎,只好放下顏面給錢喜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后再撥……”
錢家所有人集體傻眼!
“這渾蛋想干什么?”
錢老爺子怒火中燒,“啪”的一聲把手機摔了。
“爺爺,那是我的電話……”
錢平肉疼的臉上直抽抽。
“呃,你就一個破手機嗎?回來我賠你一萬塊錢,重新買一個去。”
錢老爺子不耐煩的擺擺手,渾身哆嗦著咆哮道:“這個混蛋竟然敢關機,啊……氣死我了。”
錢平欲哭無淚,納尼?一萬塊?這可是他費了老大的勁兒托關系找奧地利著名設計師彼得·艾洛森專門設計定制的迪奧啊,裸機就要六十五萬,一萬塊連特么的手機屏幕都買不起。
錢安撓了撓頭:“爺爺,這個時候老三應該不可能關機啊,你說他是不是跟您一樣,一生氣就把手機摔了?”
錢老爺子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你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給錢芳打電話聯系老三。”
錢平作為錢家大少,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沒有繼續糾結他的天價手機,立刻出主意道。
此刻的錢喜很不開心,因為丁寧找上門來要錢了。
他的手機……好吧,被錢安猜著了,老爺子不負責任的掛了電話后,丫的就直接把手機摔了。
他的心里要多苦有多苦,但臉上還不得不堆滿笑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問道:“丁兄弟,玩的可還好。”
“三哥,你別說,玩的還真舒坦。”
丁寧笑瞇瞇的說道。
錢喜嘴角抽了抽,你是舒坦了,我特么的怎么就那么難受呢:“哈哈哈,兄弟玩的開心就好。”
“三哥,我跟你提個建議啊。”
丁寧一本正經的說道。
“兄弟,都是自己人,有事你說話。”錢喜心里七上八下的,硬著頭皮說道。
丁寧一心為錢家考慮的模樣建議道:“這賭場還是別開了,我頭一回來,隨便玩玩就贏了三十多個億,要是我每天來一回,三哥這賭場不成了我提款機了嗎?”
“呃!”錢喜眼皮直跳,來了,來了,終于來了,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打著哈哈道:“這建議,嘿嘿,真心不錯,我回頭就跟老爺子說說。”
“得,我就是隨便說說,時候也不早了,我也有點困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丁寧打了個哈欠,沖身后捧著籌碼的陸戰招了招手,笑呵呵的道:“三哥,先把籌碼兌了吧。”
“兄弟,那個……咳咳,你也知道,賭場里的現金儲備不太多,這深更半夜的也湊不出那么多錢來,要不等明天我準備好錢你再來。”
錢喜說這話自己臉上都臊的慌。
“三哥,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一不偷二不搶,憑本事贏的錢拿不走,這要是傳出去,你家這賭場以后還有人來玩嗎?”
丁寧皮笑肉不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