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們按我說的做就好,別打擾我”
丁寧聲音嘶啞的說了一聲,連頭也沒回的繼續閉上眼睛。
“咕嚕老大,少爺他他剛才是怎么了眼神好可怕啊”
和夏侯一起坐在后排的山豹咽了口口水,渾(身shēn)都被冷汗浸透了,目光驚懼的看著丁寧的后腦勺,他十幾年的傭兵生涯里無數次經歷死亡危機,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感覺距離死亡是如此之近過,過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趴在夏侯耳邊驚魂未定的說道。
夏侯心有余悸的看了丁寧一眼,搖頭示意讓他不要多問,輕聲道“少爺可能是在修煉什么特殊的功法,不要打擾他”
“噢,我說呢,什么功法竟然如此恐怖”
山豹小聲的嘀咕著,卻被夏侯狠狠的瞪了一眼,立刻閉上了嘴巴。
此刻山莊里已經恢復了平靜,清風徐來,光怪陸離的婆娑樹影仿佛群魔亂舞隨風輕舞,發出沙沙的聲音,那影影綽綽的建筑物在黑暗中仿佛張開巨口等待擇人而噬的巨獸般讓人不寒而栗。
“老大,又來人了,我們怎么辦”
刀子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有點冷,心里莫名的發慌,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qíng)要發生,可卻找不到恐懼的源頭。
直到汽車的轟鳴聲響起,大燈由遠及近,才逐漸驅散他內心的寒意,向夏侯請示道。
夏侯遲疑的看了恍若無覺般的丁寧一眼,猶豫了片刻才低聲道“不要管,聽少爺的安排。”
“噢”
刀子點了點頭,暗自慶幸那些車輛是從山莊的右側大門進入,而不是他們車子停留的左側大門,否則看到他們的車子停在這里必然會上來盤問一番。
丁寧站在別墅的書房當中,眼神中帶著迷茫和恐懼之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變成了一個毫無理智的血腥屠夫,整個山莊上上下下五百七十二個斧頭幫幫眾全都被他剔成了骨頭架子,用三色火毀尸滅跡。
若不是夏侯突然搖晃金毛僵尸驚醒了他刻意留下的那一縷精神力,及時喚回了他的理智,他還不知道自己會造下多少殺孽呢。
特別是想起剛才那一刻他的殺意濃烈到竟然失控,眼中的三色火幾(欲yù)噴薄而出想要將夏侯等人殺死,就讓他后怕不已。
最痛苦的是這種失控當時沒有任何理智,但過后卻能清晰的記起每一個殺人的步驟,如同重播般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也讓他痛苦不堪。
青花之眼碎花之瞳進化了,竟然進化成九幽之眼地獄之瞳,可這卻不能讓他有絲毫的喜悅,內心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惶恐
斧頭幫眾雖然大多都是死有余辜,但他暴怒之下也只是打算殺死老貓等人,根本沒想過把所有人都干掉,還是用這種看上去極為殘忍的手段。
但事已至此,現在不是尋找原因的時候,必須要銷毀山莊里的監控,否則,他會成為所有人眼里的殺人狂魔。
想到這里,丁寧臉色變的慘白一片,(身shēn)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去尋找安保室里監控硬盤。
“咦,怎么一個人都沒有人都死哪去了”
況開義看著空((蕩蕩)蕩)((蕩蕩)蕩)的別墅,心里很不爽,就算設埋伏也沒必要都藏起來吧。
“會不會是那個狼孩已經來過了”
李慶仁見況開義想要大聲喊人,立刻拽了拽他的衣袖,低聲道。
況開義悚然而驚,立馬捂住了嘴巴點了點頭,但隨即又疑惑的道“就算是那個狼孩被抓住了,洪俊揚也不可能連個值班的手下都不留吧”
“會不會是他們都在審訊室里審訊”
李慶仁也覺得不對頭,山莊里太靜了,靜的有些嚇人,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難道,那個狼孩把所有人都干掉了
不,不可能,山莊里可是留了五六百人呢,那狼孩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干掉,更何況,這里空氣很清新,如果發生了大規模的戰斗,不可能連血腥味都沒有,李慶仁很快把這種不靠譜的念頭拋之腦后。
“走,我們去看看這個洪俊揚,做事真是不靠譜,就算是審訊,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喊去吧”
況開義總覺得事(情qíng)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只能先去審訊室找個活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持匕黑衣人和受傷的黑衣人兩人一聲不吭,只是相視一眼中彼此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戒備之色,他們的修為又比況開義兩人高上一籌,在直覺和感知上比他們敏銳的多,雖然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但總覺的這里有股子讓他們都感到心悸的氣息存在過。
“恐龍,恐龍,d,人呢,王八蛋,手機也打不通”
況開義一腳踹開審訊室的大門,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忍不住罵道。
“不對勁兒,這里很不對勁兒”
持匕黑衣人突然蹲在地上摸了一把地面,皺著眉頭說道。
“怎么不對勁法”
況開義對秦蒼海派來的兩個黑衣人還是很尊重的,聞言略帶恭謹的問道。
“這里太干凈了,干凈的像是被人特意清洗過了一遍似的。”
持匕黑衣人又在墻壁上摸了一把“你們看,我摸了一下地面和墻壁,全都是一塵不染,就算是最勤快的工人,也不可能把這里打掃的這么干凈”
“不錯,我也發現了,這里好像被人仔仔細細的清洗過一遍似的,而且,我記得這面墻上有不少往年行刑時迸上去的血漬,前幾天我還聽他們說要把這里重新粉刷一下,免得被警方摸進來進行dna鑒定給我們惹來麻煩,可卻因為這兩天事多沒有顧得上,你們看,現在這墻壁雖然有些老舊,但上面的血漬卻沒了。”
李慶仁盯著靠近行刑架的墻壁上仔細的觀察了半天,對持匕黑衣人的結論做了肯定。
“不應該啊,就算有人清洗了這里,這么短的時間也不可能把這么大的地方清洗的這么干凈吧我們從海少那里回來最多也就是半個小時,而半個小時前恐龍還跟我通過話,這說明就算有人清洗也就是這半個小時里發生的事(情qíng),半個小時把這里清洗的這么干凈,還連水漬也沒有,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況開義雖然也認同他們的分析,但卻還是想不通。
“找找吧,看看其他人都在哪里,光在這里猜也沒有任何意義,這樣吧,表哥你帶兩位前輩去找找看有沒有其他人,我去監控室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李慶仁提議道,但從他的話中不難發現,他不認為這個山莊里除了他們,還有其他活人。
況開義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臉色變的有些凝重,轉(身shēn)沖受傷的黑衣人客氣的道“辛苦前輩陪慶仁走一趟,現在(情qíng)況這么詭異,我擔心別出什么意外”
“好”
受傷的黑衣人雖然左肩骨斷裂,但對他這樣的宗師級強者來說,動手還是可以的,所以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李慶仁感激的看了況開義一眼,認真的叮囑道“師兄,你也小心點”
“嗯,我知道,那趕緊走吧,不趕快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況開義心(情qíng)極為沉重,如果東黎山莊里的人全都在半個小時內被人抓走,那這股勢力就實在是強大的太可怕了。
是的,就是被人抓走,他可不認為五百多個斧頭幫的精銳會在半個小時內被人殲滅還能毀尸滅跡,認為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方來了幾百人,然后把洪俊揚挾持,((逼逼)逼)迫這些人放下武器,把他們全都抓走,特別是半個小時內把現場都清理了一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可不是少數人能夠做到的,所以他認為自己的這種猜測已經無限的接近了真相。
“咦”
受傷的黑衣人隨著李慶仁向監控室走去,走著走著卻猛然回頭,卻沒有發現任何人蹤。
“前輩,怎么了”
李慶仁心里一驚,緊張的問道。
“沒什么,可能是太緊張了”
受傷的黑衣人疑惑的看著(身shēn)后空((蕩蕩)蕩)((蕩蕩)蕩)的走廊,搖了搖頭不置可否的說道,他敏銳的感知讓他總覺得有人跟在他們(身shēn)后,可事實證明并沒有人,這讓他誤以為自己是太緊張了才會草木皆兵。
李慶仁眸光閃爍了下松了口氣,繼續向前走去,今晚上發生了那么多難以解釋的事(情qíng),讓他心里膽戰心驚的,下意識的把受傷的黑衣人當成了唯一的依靠,對他的一舉一動都極為在意。
卻不料隱(身shēn)狀態的丁寧就始終跟在他們的(身shēn)后,監控室里的監控已經被他銷毀,但是他擔心這里還有其他秘密的監控室,一旦有所遺漏,那對他來說就是毀滅(性性)的災難,這讓他不得不緊跟著李慶仁,想要看看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秘密的監控室。
果然,他的擔心是正確的,李慶仁看著被徹底銷毀的監控設備,臉色變的極為難看,“幸好王千秋有留一手的習慣,否則,這短短半個多小時到底發生了什么,還真成了疑案了。”
“秘密監控室在哪里我們趕緊去看看。”
黑衣人的話問出了丁寧的心聲,讓丁寧眼巴巴的看著李慶仁,可李慶仁的回答卻讓他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我也不知道,只是光知道他搞了這么一個秘密的監控室,好像是是遠距離的傳輸監控,但監控硬盤到底藏在哪里,或許只有王千秋自己知道,當然,他臨死前有沒有告訴洪俊揚我就不清楚了,我們還是趕緊找到其他人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吧。”
丁寧的心拔涼拔涼的,遠距離傳輸監控,那他就算把東黎山莊翻個個兒也找不到啊,雖然聽起來似乎這個秘密已經隨著王千秋的死而深埋地下,但李慶仁既然知道,誰敢說就一定沒有其他人會知道呢
若是有人知道這個地方,或者被人無意中找到了這個監控硬盤,那這個大秘密遲早會大白于天下,到時候他殺人狂魔的惡名是怎么都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