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沒有悲天憫人的(情qíng)懷,對這個投入天竺懷抱早已經消亡的國度也沒有多少同(情qíng)之心。
說句誅心的話,他們簡直是咎由自取,要不是他們強烈仇視神州人,背叛神州加入天竺,也不會落到現在沒人管沒人問的地步。
這里,基本上已經被天竺政府放棄,就連邊防士兵都看不到一個,充滿異國風(情qíng)的建筑物間穿行的唯有一個個行尸走(肉肉)般的喪尸。
丁寧信步而行,他可沒有興趣和幾十萬的喪尸戰斗,現在只想找一個喪尸少的地方放出懷特,看能不能引八岐出來。
八岐能夠感應到懷特的氣息,按理說應該奮不顧(身shēn)的去找他才對,可實際上它卻始終沒有露過面,只是指揮著喪尸去沖擊邊境線,這讓他覺得很奇怪。
會不會是八岐被什么事(情qíng)纏住了而分不開(身shēn)?
丁寧找到一處居高臨下能夠俯瞰錫金的山坡,把昏迷的懷特放了出來,點上一根煙靜靜的等著。
“吼!”
還沒有一會兒,遠遠的就傳來一聲野獸般的咆哮,隨即丁寧就看到在錫金邦里游((蕩蕩)蕩)的喪尸們跟聽到沖鋒號角的戰士似的沸騰起來,烏壓壓的一片向他所在的方位跑來。
別看這些喪尸平時蹣跚而行,看起來速度很慢,可當他們奔跑起來的時候,速度比普通人還快了那么一點。
丁寧皺起了眉頭,明顯這些喪尸是得到那個吼聲的指令,可讓他感到震驚的是,他竟然無法分辨出來那吼聲是從哪個方位傳來的。
他可沒有心(情qíng)被這些喪尸包圍,連忙把懷特收進水空間中,然后支棱起耳朵,最大程度的放出神識,想要看看八岐到底躲在了哪里。
可沒有想到,那個吼聲竟然沒有出現,喪尸們也沒有如他所想的撤退,而是不斷的向他跑來。
“臥槽,這是什么(情qíng)況!”
丁寧傻眼了,只能落荒而逃,開玩笑,這可是幾十萬喪尸,站那不動讓他殺也能累的他直不起腰來,更何況這喪尸可是攜帶著病毒的,鬼知道會不會一不小心被感染,他可沒那個閑工夫陪他們玩。
只是,丁寧沒有想到這些喪尸太無恥了,竟然跟有智慧似的把他所在的山坡團團包圍,他想要逃出去,除非是長了翅膀。
好吧,他確實長了翅膀,反正這里有沒有活人,也不怕被人看見,只是,就在他正準備展翅高飛的時候,卻為之一愣,尼瑪,神識發現,在喪尸成堆的錫金邦里竟然還有活人,應該是趁著喪尸離開出來收集物資的。
有活人就好,丁寧心中一喜,雖然那個活人貌似是個外國人,但此刻這里的活人沒有種族之分,是個人就行,他也好打聽一下有沒有八岐藏(身shēn)的消息。
他有預感,八岐很有可能就躲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否則整個錫金也不會全都變成了喪尸。
隱(身shēn)!
我去,丁寧有些懵((逼逼)逼),隱(身shēn)也不行,那些喪尸跟能看見他似的,還一個勁兒的向他包圍而來。
尼瑪,難道喪尸是憑借氣味來分辨活人的?
丁寧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這些喪尸果然皺起鼻子嗅了嗅,就精準的向他所在的位置而來。
嗅覺驚人!丁寧默默的記錄了一下,然后發動厚土之力,在喪尸的后方制造出一個小塌方。
一群喪尸突然停下了腳步,齊刷刷的向后看去,隨即又轉過頭來向他繼續撲來。
應該是沒有聞到新鮮血(肉肉)的味道,所以繼續來找自己。
聽力驚人!丁寧又默默的記錄下來。
隨即在一群喪尸的前方弄出一條土溝,然后這些喪尸就跟瞎子似的前赴后繼的掉了進去。
沒有視覺!丁寧默默的記錄下來,而此刻,喪尸已經將他團團包圍。
“哎!既然你們這么想找死,我就成全你們!”
隨著丁寧的話語剛落,地面上一陣劇烈的震動,隨即裂開幾個巨大的坑洞,每一個土坑都有著十幾米深。
“噗通!”
“噗通!”
“噗通!”
喪尸們跟下餃子似的前赴后繼的掉進了坑里,眨眼之間就堆滿了坑洞。
一具具喪尸揮舞著惡心的手掌,踩著同伴的(身shēn)體拼命往上攀爬!
具有本能智慧,知道疊羅漢!
丁寧又默默的記錄下來,隨即意念一動,深坑里的土元素凝聚出一個個土巨人,揮舞著拳頭向喪尸們發動了攻擊。
喪尸們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反抗,被石巨人活生生的砸爆了腦袋。
對除了血(肉肉)類生物以外的攻擊不知道反抗,智慧極其低下。
丁寧又默默的記錄了下來,對喪尸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他也懶得再糾纏,豪(情qíng)萬丈的自言自語道:“古有名將白起坑殺敵軍四十萬,今有名醫丁寧坑殺喪尸二十……呃,數不過來,最起碼兩三萬是有的吧!塵歸塵土歸土,你們安息吧!”
丁寧實在沒那個耐心去計數,懶洋洋的擺了擺手,地面又是一陣劇烈的震動,把那些掉到坑里的喪尸全部活埋。
隨后丁寧閑庭漫步般向前大步而去,在他(身shēn)前百米處,出現一條條巨大的深坑,一堆堆喪尸被深坑吞噬活埋。
等他走進錫金邦時,(身shēn)周已經看不到任何喪尸了,但他知道,被他埋葬的喪尸只是一小部分而已,還有很多喪尸都被困在了建筑物里出不來,更多的喪尸在遠方沒有趕來。
“皇宮寺!”
丁寧看著寺廟上掛著的牌匾,猛然想起這是錫金的舊王宮,建于約十四五世紀的寧瑪巴寺院。
皇宮寺的占地面積不小,畢竟是曾經的王宮,金瓦白墻帶著紅邊,莊嚴肅穆中帶著一絲尊貴,只是沿途喪尸的無頭尸體和干涸的黑紅色血跡顯得頗為(陰陰)森恐怖。
丁寧沿著之前查探到的活人氣息,來到一座巍峨高大的宮(殿diàn)跟前,臉上露出一抹訝然之色,隨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許動,再動我打爆你的腦袋!”
一桿獵槍頂在了他的太陽(穴xué),一個金發碧眼的白人用英語說道,隨手把(殿diàn)門關上。
丁寧裝作很惶恐的樣子舉起手,渾(身shēn)哆嗦著用英語喊道:“不要殺我,我就是個過路的。”
眼角余光卻快速的掃了一遍,看著宮(殿diàn)里總共十五個人分成三堆湊在一起,都在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心里卻不由暗自納悶,這座宮(殿diàn)到底有什么蹊蹺之處,怎么會隔絕自己的神識?
這十五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洋鬼子,有藏民,還有幾個看不出國籍的混血兒。
但很明顯,這里是五個人高馬大的洋鬼子占優勢,手里有兩把槍,一桿獵槍,一把手槍。
另外一堆是六個人,一對老夫妻、兩個中年喇嘛和一個始終在沉睡的小喇嘛,老夫妻是藏民打扮,腰里別著藏刀;而兩個中年喇嘛有意無意的把小喇嘛擋在(身shēn)后,龜縮在大(殿diàn)的角落里警惕的看著其他人。
剩余四人則是三女一男,男人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天竺國的軍裝,手中拿著槍護住(身shēn)后的三個女孩,女孩看起來年紀似乎都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只是臉上都蒙著面紗看不清楚相貌。
“過路的?外面那么多喪尸你是怎么過來的?”
白人手中的獵槍稍微松了松,狐疑的問道。
“我一直躲在一戶人家家里,剛才看到喪尸全都出去了,就趁機溜出來找點食物!”
丁寧臉色恐懼,渾(身shēn)顫栗著說道,都想為自己的演技點個贊了。
別說幾把獵槍和手槍,就算這里有重武器也奈何不了他,只是在沒有弄清楚這里到底有什么東西能夠隔絕自己的神識時,他還不打算暴露自己。
“既然都是落難者,那就自己去一旁待著吧,但是希望你老實點,不要耍什么花樣。”
白人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丁寧全(身shēn),發現他(身shēn)上沒有被喪尸抓傷的傷口,這才松了口氣,收起了獵槍。
“噢,謝謝,我都好幾天沒有見到活人了,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丁寧裝作一臉惶恐而激動的模樣,連連道謝。
“我看你(身shēn)體還(挺tǐng)結實的,加入我們吧!”
那名始終在充當護花使者的天竺軍人,向丁寧伸出了橄欖枝,蒙著面紗的女孩也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隨便!我無所謂!”
丁寧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或許是有槍才是王道的心理作祟,五個白人對此倒是沒有什么反應,憂心忡忡的聚在一起小聲的商量著什么,無非是去哪里尋找食物,堅持等待救援之類的事(情qíng)。
“嗨,我是加拉瓦,你是神州人?還是扶桑人,高麗人?”
天竺軍人見丁寧愿意加入,(熱rè)(情qíng)的自我介紹道。
“神州人!”
丁寧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因為他知道錫金這里是極為排斥神州人的,也不知道加拉瓦知道他是神州人后,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熱rè)(情qíng)。
“神州好啊,我很喜歡神州的。”
沒料到加拉瓦聽說他是神州人,變的更加(熱rè)(情qíng)了,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大大出乎丁寧的意料。
反倒是那對藏民打扮的老夫妻,眼中閃過一抹仇視之色。
在錫金定居的藏民,大多都是藏疆以前的游牧民族,靠著放牧牦牛為生,隨著氣候變化而在游牧當中來到喜馬拉雅山南麓的錫金,卻因為神州和天竺達成了藏疆歸屬神州的協議,錫金被并入天竺,導致他們再也無法回到家鄉,所以這里的藏民都是極為仇視神州人的。
隨著和話癆般的加拉瓦閑聊,丁寧很快弄清楚了當前的(情qíng)況。
原來加拉瓦是天竺的一名現役軍人,但這段時間剛好休假,就來錫金看望在這里讀大學的妹妹希瑪。
沒想到喪尸病毒突然爆發,一夜之間錫金成了喪尸王國,加拉瓦帶著妹妹希瑪和她的兩個同學魯綺卡和蘇爾碧,在喪尸潮中慌不擇路的逃到了皇宮寺,躲在這座宮(殿diàn)里已經五天了。
經過加拉瓦的訴說丁寧才知道,這座宮(殿diàn)是藏疆佛教最杰出的上師確吉羅卓的故居,似乎擁有著某種神奇的力量,那些喪尸仿佛對這里有些畏懼似的,怎么都不敢進來,這才讓他們茍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