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帥,多謝大帥!”
呂奇峰如蒙大赦的爬了起來,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哭喪著臉道:“大帥明鑒,不是小的不開價,而是這批女孩已經有了買家,并且已經下過訂金了。”
“噢,原來如此。”
丁寧這才明白過來,眉頭微微一皺道:“方便告訴我買家是誰嗎?買這么多女孩又做何用?”
“這個……”
呂奇峰面露為難之色,卻見狼遠眼睛一瞪,目露兇光,腰間刀已經出鞘一半,他毫不懷疑若是自己再敢支支吾吾,這廝絕對會宰了他,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忙不迭的連連點頭:“方便,當然方便,大帥垂詢,不方便也得方便。”
“哼!算你識相,否則老子一刀砍了你這老貨的驢頭。”
狼遠冷冷的說了一句,這才收斂殺氣,垂首站在丁寧身后。
“狼遠,怎么能這樣恐嚇呂掌柜呢?我相信呂掌柜不會不滿足我的好奇心的,要你多事?記住,你身為大帥府的親衛首領,一定要遵紀守法,以身作則知道嗎?你這個暴脾氣啊,哎,說了你多少次都沒用,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丁寧假惺惺的訓斥了狼遠一句,就不輕不癢的這么放過了,饒有興致的看向呂奇峰,等著他的回答。
“是,大帥,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狼遠垂首恭聲應道,看起來似乎很有誠意。
身后的狼衛卻在抿嘴偷笑,開玩笑,以大帥那護犢子的性子,別說狼遠只是嚇唬嚇唬這呂奇峰,就算是真宰了,大帥也會輕描淡寫的說一聲下不為例就不當回事了。
呂奇峰是一點都不相信狼遠的承諾,覺得這兩個家伙就是在唱雙簧,雖然買家的身份也很尊貴,但和大帥比起來還稍遜一籌,還是別自找麻煩了,當即輕聲說道:“購買這些女奴的是暴猿王庭的袁秀少爺。”
“袁秀?他要這么多未成年女奴干什么?”
丁寧眉頭微微皺起,不解的問道。
這袁秀他有過一面之緣,是袁銘犧牲后暴猿族重新推選出來的聯盟議長袁華的獨子,年紀輕輕就突破到了妖王初期,也算是個青年才俊。
他對袁秀的印象還不錯,那小子人如其名,長的極為清秀俊逸不說,笑起來還會靦腆的臉紅,在普遍五大三粗脾氣暴躁的暴猿族中也算是個另類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只負責販賣奴隸,不會去問買家買去干什么的。”
呂奇峰眼神閃爍的說道。
丁寧雖然覺得他的話不盡不實,但他說的有理有節,他也不好咄咄逼人。
不過那袁秀生性靦腆斯文,想來買這些女奴不會做什么壞事,他也就懶得多問了,當即一揮手:“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如此,這些女孩我就不要了,其他的女人,我全都要了,直接報價吧。”
“全……全都要了?”
呂奇峰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重復道。
“怎么有問題?莫非又被人訂了?還是怕我給不起錢?”
丁寧戲謔的看著他,雖然知道他不是老驢,但看著他那張驢臉上的震驚之色,心里就莫名的覺得痛快。
“不不不,沒人訂,只是,大帥,這里的現有女奴除了這些未成年的外,還足足有七百三十六個,大帥招婢女,也用不了這么多吧?”
呂奇峰苦著臉的問道,他們是奴隸行,雖然巴不得把奴隸都賣出去,但也要看賣給誰,賣給別人他還能獅子大張口,可賣給大帥,他哪里敢開高價啊。
再說,這批奴隸一下子賣光了,在下一批奴隸還沒有送來之前念奴嬌就只能關門了,這對商行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呂掌柜剛才不是還說你們只負責販賣,不會去問買家買去做什么嗎?怎么,到了我這里就例外了,莫非想要覬覦我軍部的軍事機密?”
丁寧一板臉冷聲問道,扯著虎皮開始做大旗,先給呂奇峰一個下馬威才行,其實也沒特別的用意,就是惡趣味的想要看他那張驢臉驚恐的樣子罷了。
百名狼騎如同條件反射般齊刷刷的抽刀出鞘,虎視眈眈的盯著呂奇峰。
呂奇峰嚇的雙腿抖如篩糠,汗如雨下的連聲道:“小人……小人不敢,只是乍聞大帥一下買這么多女奴,忍不住順口問了一句,絕無覬覦軍事秘密的意思,大帥明鑒啊。”
“量你也不敢,罷了,趕緊報價進行交易吧,我還等著去處理軍務呢。”
丁寧陰暗的心理得到了滿足,這才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
鏘的一聲。
百余狼騎整齊劃一的歸刀入鞘,光是這一手,沒有下過苦功絕對不可能做到,惹的豹女蹙起黛眉,瞳孔微微收縮,悄然握緊了拳頭,低下頭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大帥,我這就報價,這就報價。”
呂奇峰衣衫都被汗透了,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點頭哈腰的道,雙手哆嗦著從懷中拿出賬本,心神不定的開始計算起來。
“呂掌柜,呂掌柜人呢?”
就在此時,商行門口傳來一個趾高氣昂的粗豪聲音。
“噓,袁大爺請小聲點,呂掌柜正在內院接待貴客,莫要驚擾了貴客。”
門外負責接待的伙計連忙勸阻道。
“滾開,我家少爺訂下的小美人到現在還沒有送到府上去,少爺已經發怒了,什么狗屁貴客,竟然敢耽誤我家少爺享受小美人,真是不知死活。”
粗豪聲音極其囂張跋扈,一腳踹開擋路的伙計,大搖大擺的直闖而入。
丁寧臉色一沉,冷笑一聲道:“這什么袁大爺還真是夠囂張的啊。”
狼遠冷笑一聲抱拳道:“大帥,我去將這狂妄之徒趕走,免得破壞了大帥的心情。”
“不用,等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這袁大爺是各方神圣,有什么底氣如此猖狂。”
丁寧眸光閃爍,已經悄然動了心思,聽來人話中的意思,似乎這袁秀是要享受這些未成年女仆啊。
只是他也不能肯定是不是這囂張之徒在信口胡言,若是冤枉了袁秀可就不好了,所以,只能等這狂徒進來后拿下仔細盤問了。
這些未成年女仆和長相稚嫩但實際上已經成年的禾禾、苗苗不同,她們可是真正的未成年。
雖然法律對糟蹋未成年少女沒有規定,但丁寧心里有一桿秤,這是不容觸碰的底線,除非他不知道,只要他知道了,必然不會坐視不管。
“袁大爺,請留步,可莫要驚擾了貴客。”
那名伙計被踹翻在地,但還是立刻爬起來,攔在來人身前苦苦哀求道。
“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啊,滾開,惹惱了本大爺,本大爺非一把火燒了你念奴嬌不可。”
粗豪聲音大怒,似乎又是一腳把那伙計踹開,氣勢洶洶的闖進后院,嘴里還不干不凈的罵道:“我倒要看看老呂這廝在接待什么狗屁貴客,竟然敢耽誤我家少爺的好事。”
呂奇峰低眉順目的不敢吭聲,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千方百計的把丁寧糊弄過去,沒想到全被袁秀的仆人袁達給攪合了。
心里不由哀鳴一聲,袁達啊袁達,你這坑爹的貨,可把你家主子坑死了啊,但愿你能長點腦子管好嘴巴,可千萬別把老子也給賣了。
其實念奴嬌雖然也有未成年女仆的買賣,但主營的方向還是成年女奴,未成年女奴的數量是極其稀少的,畢竟這么小的女孩,賣不上什么價,就算是一些權貴有特殊癖好需求量也極其有限。
這次能有一百多名未成年女奴,也是因為袁秀好這一口,才讓袁達找到他出了高價,他才費心費力的四處搜集。
當然,隨著新政的實行,因為吃不上飯而賣兒賣女的人家已經是屈指可數,這么多未成年女奴倒是有一大半是捕奴隊通過不正當手段擄來的。
“老呂,老呂,你特么的人呢?本大爺來了,臥槽……額!”
袁達有著暴猿族的顯著特征,人高馬大,相貌丑陋,嗓門也特別嘹亮,剛進后院就大聲嚷嚷著,可猛然看見一群狼衛簇擁著背負雙手卓然而立的丁寧時,如同被扼住脖子的老母鴨子似的,叫囂聲戛然而止。
一個年輕人面無表情的眺望遠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可簇擁在他身旁的百余名狼衛卻陰沉著臉,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袁達心里暗自叫苦,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滴,渾身一個勁兒的哆嗦著,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年輕人,但令所有人聞風喪膽的狼衛他又怎么可能沒見過,那年輕人的身份自然就呼之欲出了,他不但從沖撞了大帥,竟然還罵他是狗屁,這下子可完蛋了。
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暗中把剛才那個攔路的伙計祖宗十八代的女性全都問候了一遍,那混蛋光說貴客貴客,特么的直接跟老子說大帥在里面不就行了嗎,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硬闖啊。
可現在已經遲了,他也只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拼命的磕頭,一邊哆嗦著哀求道:“小人袁達……拜……拜見……大……大……大帥,不……不知道大……大帥在這里……小人……小人多有冒犯……還請大帥……大人有……大量,饒了小……小人吧。”
“袁達?不是袁大爺嗎?”
丁寧都懶得搭理這樣的小人,狼遠明白他的意思,在一旁戲謔的說道。
“小人……小人知……知錯了……再……再也不敢了。”
袁達哪里聽不出話語里那譏誚的味道,臉上火辣辣的滾燙,哭喪著臉的繼續磕頭。
“袁大爺不是說什么狗屁貴客竟然敢耽誤你家少爺享受小美人,不知死活嗎,你現在這是干什么啊?”
狼遠抱著膀子,假惺惺的一臉惶恐道。
那滑稽的樣子惹得旁邊的豹女忍不住撲哧一笑,那笑容如同鮮花怒放美不勝收,讓丁寧看直了眼,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卻不料豹女笑容一斂,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還揚了揚粉拳,一副再敢看老娘非讓你好看不可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