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博洋也逐漸摸清楚老女人的身份和脾性,是個很有錢的大集團公司老總,為人強勢霸道,疑心病很重,占有欲極強。
為了投其所好,獲取更多的利益,李博洋立場堅定的迅速和以前的客戶劃清了界限,擺出一副深愛老女人的姿態。
果然,老女人對他的表態極為開心,也越來越離不開他了,不但把他當成金絲雀一樣養著,住豪宅,開豪車,戴名表,提前實現了他的人生目標,還不惜動用大量人脈和資源抹去他不光彩的過去,為他洗白。
人類的欲望是無窮盡的,李博洋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可他并沒有因此而滿足,而是逐漸滋生出更大的野心,想要跟老女人結婚來分享她的一切。
只可惜,老女人雖然愛上了他,卻沒有跟他結婚的打算,不是她不想結,而是不能結,因為她龐大的家產并不絕對屬于她。
她的短命老公生前留下了遺囑,若她終生為自己守節,那遺產就是屬于她和孩子的,若她耐不住寂寞,就立刻收回她所有的繼承權,所以,她哪怕面首無數,也從來不敢堂而皇之的成雙入對。
老女人是個很理智的女人,心里很清楚李博洋不可能真的愛上自己,只是貪圖自己的錢財罷了,所以,哪怕她已經離不開李博洋,也不可能不顧一切去去跟他結婚,雞飛蛋打,那是必然的結果。
李博洋知道內情后大失所望,知道老女人的死鬼老公早就防著別人侵吞他的遺產了,這讓他對老女人愈發的感到厭倦,于是,死纏爛打的以要充實自己為由,想要去國外留學。
老女人或許是因為不能跟他結婚而覺得有所虧欠,盡管很不舍,但還是抱著補償的心思答應了下來,資助他出國留學。
回想著朱無瑕傳送來的情報,丁寧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之意,李博洋當過鴨子,花著老女人的錢,這都跟他無關,他也懶得過問。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妄圖攀上枝頭當鳳凰,竟然打起了杜默笙的主意,不說杜默笙是他的女人,即便是看在和杜總督的交情上,他也絕不會坐視杜默笙被騙而無動于衷。
只是,該如何讓杜默笙認清楚李博洋的真面目呢,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若是直截了當的告訴杜默笙,不說她信不信,就算她信,又怎么解釋他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呢?
這妮子性子倔強,又對他始終不待見,說不好反而會弄巧成拙,認為他私下調查李博洋,恐怕會更增添她對自己的厭惡。
李博洋長期活在老女人的陰影里,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見丁寧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也不會去熱臉貼冷屁股自討沒趣,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若說之前他還對丁寧有著敵視心理,但在看到那塊百達翡麗表后,誤以為他是豪門子弟,哪里還敢去得罪他。
車廂內再度變的安靜起來,讓李博洋心里很不舒服,暗罵杜默笙一點都不懂事,自己這個男朋友來了,竟然表現的一點都不熱情。
可他已經沒有了退路,掛斷老女人的電話還關機,后果是相當嚴重的,他唯一的生路就是把杜默笙拿下,生米做成熟飯,成為寧海總督的女婿,那老女人才不敢繼續糾纏他。
至于老女人會不會揭露他不光彩的過去,他不是沒有考慮過,但以他對老女人的了解,那老娘們應該是不敢的。
有那條遺囑在,她也擔心自己會反咬一口,不敢把事情鬧大的。
一旦他們之間的關系公諸與眾,自己固然無法攀上枝頭當鳳凰,那老女人也會因為沒有守住貞潔而失去一切,這種代價是她無法承受的。
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和杜默笙突破那層關系的身上,跟她談了大半年的戀愛,自認為對她的性格還是比較了解的,這女人骨子里是個很保守的女人,只要把生米做成了熟飯,他這個豪門女婿基本上就穩了。
更何況,他對自己的床上功夫很自信,連老女人那樣欲求不滿的人他都能滿足,杜默笙這樣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還不是分分鐘就能讓她欲罷不能。
一想起杜默笙那青春美麗的身體,李博洋眼底閃爍著淫邪之色,色瞇瞇的看著杜默笙的側影,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
看似閉目養神,實則神識始終在關注著李博洋的丁寧微微皺眉,強忍著摳出這家伙眼珠子的沖動,冷哼了一聲。
李博洋嚇了一跳,慌忙正襟危坐,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假惺惺的問道:“丁先生,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不是嗓子不舒服,是眼睛不舒服,恐怕是要長針眼了。”
丁寧不咸不淡的說道,話里的嘲諷意味十足。
李博洋心里有鬼,干笑一聲沒敢接茬,心里卻在暗自惱怒,即便老子色,那也是對我女朋友色,跟你有半毛錢的關系嗎?
可這樣的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丁寧這樣的“豪門子弟”不找他的麻煩,他就要默念阿彌陀佛了,哪里敢去招惹他。
“眼睛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魂不守舍的杜默笙聽到丁寧說眼睛不舒服,心里猛然緊張起來,下意識的扭頭看去滿臉關切的問道。
話一說出口,她才意識到不對,臉唰的一下通紅,自己怎么會關心起這個花心鬼來了,還是當著關詩琳和男朋友的面,他們肯定會多想。
果然,李博洋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哪怕他不愿意去招惹丁寧,但也絕不能容忍杜默笙當著他的面表示對另外一個男人的好感。
關詩琳揚了揚眉毛,似笑非笑的瞥了杜默笙一眼,果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哪怕她的記憶已經被抹除,但內心最深處的好感還是在作祟啊。
“博洋別誤會,丁寧是詩琳的男朋友,我替她問候一下的。”
杜默笙發現丁寧嘴角勾起曖昧的笑容,頓時羞的滿臉通紅,急赤白咧的跟李博洋解釋道。
只是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是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李博洋沉著臉陰陽怪氣的道:“人家自己不會問候,需要你來獻殷勤。”
這話就說的有些難聽了,按照杜默笙以往的脾氣,聽到這樣充滿嘲諷的話,非得跟他吵起來不可,但今天她心虛,很反常的沒有爭辯,而是扭過頭去繼續看向窗外,就跟沒聽見似的,可是心里是否如同表面上那么平靜那就不好說了。
李博洋見杜默笙示弱,也怕真惹惱了她,冷哼一聲就閉上了嘴巴,只是臉色陰晴不定,很不好看。
丁寧嘴角翹起,心里暗自欣喜,看來,默笙雖然被封印了記憶,但并不是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啊,潛意識里還是在關心著自己的。
這讓他有些懷疑當初選擇封印她的記憶是對是
錯了,明明自己根本就舍不得她,還裝什么偉大,忍著心痛放手給她幸福。
可她幸福嗎?看她對待李博洋的態度,即便是有感情,也不可能太深,更何況,這個李博洋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這不是給她幸福,而是推她進火坑。
想明白這一點,丁寧的目光變的堅毅起來,心里暗自呢喃道:霸道又如何?占有欲強又如何?我的女人誰也別想染指,默笙,我會堂堂正正的把你重新追回來的。
甲殼蟲在不尷不尬的沉默氣氛中終于來到了市區,關詩琳開口問道:“默笙,現在去哪?”
“去安陽路的開元酒店,我已經給博洋安排好了房間,他一路奔波,也該累了,讓他休息會兒吧。”
杜默笙輕聲說道。
“噢!”
關詩琳應了一聲,向安陽路駛去。
李博洋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開元酒店可是四星級賓館,眼底不由閃過一抹滿意之色,假惺惺的道:“默笙,哪里能讓你破費啊。”
“你是我男朋友,這是我應該的。”
杜默笙似乎為了彌補自己之前的失誤,也不去看丁寧的臉色,語氣溫柔的道。
“呵呵,對了,默笙,咱們什么時候去你家見你爸媽啊。”
李博洋微不可查的瞥了丁寧一眼,故意問道。
杜默笙頭也不回的咬了咬唇,眼角余光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丁寧,猶豫了片刻才回答道:“明天吧,你風塵仆仆的,休息一晚再說。”
“那倒是,第一次登門拜訪未來的岳父岳母,我確實要養好精神,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見他們才行。”
李博洋有意無意的顯擺著,就是在宣告他和杜默笙的關系已經到了見家長的地步了,讓丁寧知難而退。
杜默笙蹙了蹙眉,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觀察著丁寧的臉色。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之前李博洋在電話里也說過未來的岳父岳母這幾個字,當時也沒什么感覺,可今天聽起來卻覺得尤為刺耳。
只是李博洋是她的男朋友,這次來又是專程見家長的,這樣說也不算錯,她也不好反駁什么。
“噢,你們都已經到了見家長的地步了啊,那我可要說聲恭喜了。”
丁寧臉色淡然,語氣很平靜的恭喜道。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丁寧那平靜的語氣,杜默笙突然一陣火大,跟吃了槍子似的嗆道:“跟你有關系嗎?需要你來恭喜。”
“默笙,怎么說話呢,人家好心好意的恭喜咱們,咱們應該表示感謝啊。”
李博洋拿出男朋友的架勢,故作不悅的道。
心里卻暗自冷笑,以他的直覺,杜默笙和這個姓丁的之間絕對不正常,他故意說未來的岳父岳母就是在刺激他們,如果他們因此而鬧翻正中他的下懷。
丁寧瞥了他一眼,看他假惺惺的樣子頓時一陣的反胃,恨不得一拳砸碎他那張可惡的臉,可又不想跟個吃醋的男人似的表現的這么沒有風度,心里煩躁不堪,面無表情的說道:“詩琳,前面找個地方停車,到市區了,好打車了。”
“啊,你這就下車啊?你去哪?我送你過去吧。”
關詩琳知道丁寧生氣了,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