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隨便找個地方停車就行了,等你忙完了給我打電話,我們去逛街看電影。”
丁寧冷冷的掃了杜默笙一眼,語氣溫柔的說道。
杜默笙緊咬著嘴唇,心里疼的跟針扎似的,負氣的抱著肩膀,不去看他,還故意說道:“詩琳,等下到了地方你去忙你的吧,我和博洋也好久沒見了,我去酒店陪他一會兒。”
李博洋頓時喜出望外,得意的看了丁寧一眼,心里暗自盤算著,這可是天賜良機啊,只要生米做成熟飯,再拍下裸照,就算杜默笙跟這個姓丁的有曖昧又如何,自己才是未來的總督女婿。
丁寧渾身一僵,兇狠的瞪了杜默笙一眼,鐵青著臉道:“詩琳,停車,趕緊送人家去酒店開房吧,別耽誤人家恩愛。”
關詩琳滿臉的無奈,只能乖乖的靠邊停車,心里暗自腹誹,明明彼此相愛,卻在那里互相傷害,真是服了。
嘭的一聲,丁寧用力的摔上車門,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車子繼續行駛,杜默笙卻感覺心里空蕩蕩的,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坐在座位上,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車窗外,突然覺得臉上有些溫熱,用手一摸,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
杜默笙啊杜默笙,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跟著了魔似的,李博洋才是你的男朋友啊,馬上都要見家長了,那個花心鬼只是個不相干的外人罷了,你胡思亂想什么呢。
杜默笙心里一驚,暗自警醒道,深吸了口氣,悄悄抹去眼淚,只是覺得心里沉甸甸的,干什么都索然無味。
于是,正想著好事的李博洋失望了,杜默笙只是把他送到了電梯口就興致怏怏的讓他好好休息,就轉身離開。
李博洋氣的牙根直癢癢,這不是耍老子嘛,但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哪里敢惹的杜默笙不高興啊,更何況這里還人來人往的,他哪里敢用強,只能干笑著目送她遠去。
“怎么,不是要陪你的男朋友嗎?”
關詩琳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依然在停車場等她,等她上了車就滿臉促狹的調侃道。
“呃,突然有點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一會兒,送我回家吧。”
杜默笙俏臉一紅,佯裝沒事人似的敷衍道。
“得了,真是服了你了。”
關詩琳無語的搖了搖頭,一踩油門,向前駛去。
盛唐藥業,員工行色匆匆,來回的奔波忙碌,一派火熱繁忙的景象,在這年關將近大多數公司都即將放假的時刻,這絕對是極為罕見的一幕。
待客廳里,一群群衣冠楚楚,來自天南海北的藥品商們正在耐心的等待著盛唐工作人員的接待,偶爾有認識的人互相攀談,也是輕聲細語的,唯恐大聲喧嘩惹給盛唐藥業留下不好的印象,而拒絕給他們簽訂供貨合同。
別看盛唐藥業規模不大,但作為米豆口服液的唯一指定生產商商,前景不可限量,沒有任何人敢輕視。
米豆口服液已經定于正月十六正式發售,這些嗅覺敏銳的藥品商都是提前趕過來看看能不能早點拿下訂單的,不然等正式發售供不應求后,他們再想要拿下訂單可就難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索性趁機擴大一下人脈也是好的,雖然說同行是冤家,但除了少數人,基本上都不是一個地區的。
不存在競爭關系,也就沒有矛盾,反而因為有著共同語言,顯得其樂融融,極為融洽。
唯一的特例大概就是獨占會客廳一角,有著八名魁梧保鏢貼身護衛著的一個貴婦人了。
那貴婦人穿著華貴的紫貂毛翻領皮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正臉色陰沉的不停撥打著電話,可看樣子似乎電話怎么都打不通,讓那貴婦人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那女人是誰啊?看樣子來頭不小啊。”
有藥品商竊竊私語,好奇這女人的身份。
“噓,小聲點,她是施曼麗。”
有認識這女人的藥品商壓低聲音滿臉忌憚的說出了她的身份。
“施曼麗?”
“嘶!”
有聽說過她的藥品商臉色一變,齊齊發出倒抽冷氣的聲音,露出忌憚之色。
“怎么?她很有名嗎?”
有沒聽說過的施曼麗這個名字的人,見他們滿臉忌憚的模樣,低聲的追問道。
“何止是有名,白云制藥聽說過沒有?”
有人賣弄的說道。
“粵州的那個白云制藥?”
之前那人瞪大了眼睛,震驚的說道,那可是國內的藥業巨頭之一,他們做藥品的商人怎么可能會沒聽說過。
“不錯,她就是白云制藥的董事長,說起施曼麗這個名字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毒蝎子應該聽說過吧。”
知情人似乎很欣賞那人震驚的表情,鼓弄玄虛的道。
“嘶!難道她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毒蝎子?”
那人臉色都變了,從之前的好奇,變成了滿臉的忌憚。
“不錯,所以,千萬別去招惹她,那可不是咱們能夠招惹的起的。”
知情人感慨萬千的道,眼底即有忌憚,也有羨慕。
施曼麗這個名字或許不是太出名,但在制藥界,提起大名鼎鼎的毒蝎子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是一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女強人,二十年前,不顧親朋好友的反對和世俗的眼光,毅然決然的嫁給白云制藥時年已經八十三歲的創始人張博年。
當時,她年僅二十歲,剛過法定結婚年齡罷了,說句不好聽的,就連張博年的孫子都比她要十幾歲。
這樁年齡懸殊巨大的婚姻,在現在社會雖然不算罕見,可在三十年前卻是引爆了所有人的眼球,轟動了整個神州的醫藥界,甚至引起了無數衛道士的口誅筆伐。
可感情這樣的事情你情我愿,盡管輿論不停的譴責,但人家依然我行我素,渾然不顧世俗的眼光,張博年還特意為她舉辦了一場盛大的世紀婚禮,聲稱他終于等到了這輩子唯一的真愛,讓他的子孫后代們都深感顏面無光。
婚禮之豪華奢侈,堪稱當時的神州之最,而施曼麗這個名字也是首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
只是,人們對她報以更多的是鄙夷和不屑,有說她貪慕虛榮而嫁入豪門的,也有說她太年輕不知道豪門險惡的,還有人說她絕對會死的很難看的……
總之,就沒有一個看好她的,覺得張博年活著還好,一旦張博年死了,她必然會被豪門的內部輾軋給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張博年在他們結婚后第三年就因病去世,享年八十六歲,而這個年輕的寡婦不但沒有被人吞掉,反而展現出超人的凌厲手段,快刀斬亂麻的迅速平定了內亂,成為了白云制藥的新一任掌舵人,驚掉了一地人的眼球。
,施曼麗正式登上商業舞臺,展現出其過人的商業才能和魄力,長袖善舞,殺伐果決,用了二十七年的時間,把白云制藥這當年只是一家頗具規模的民營企業發展成為了現在醫藥界舉足輕重的藥業巨頭之一。
當然,隨之而來的就是伴隨她終生的惡名,她對敵人心狠手辣、殘酷無情,始終信奉斬草除根的宗旨,不把對方弄的家破人亡永不翻身絕不會善罷甘休。
可以說,她的成功是踩著累累尸骨和遍地鮮血而鋪就的。
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
這才令的醫藥圈子里人人對她畏之如虎,送給她一個毒蝎子的綽號。
這些年雖然施曼麗已經開始韜光隱晦,變的低調了許多,但她的霸道和狠毒依然令人記憶猶深,沒有人愿意輕易招惹。
“連毒蝎子都來盛唐藥業拿訂單,看來,米豆口服液的市場前景相當可觀啊,看樣子,我得加大訂單量了。”
之前那人在知道她的身份后,頓時若有所思的道。
不得不說,這些藥品商雖然對施曼麗又敬又畏,但卻無人能否認她獨道的商業眼光,那絕對是國內醫藥界的風向標,只要她看好的新型藥物,絕對是暢銷藥。
要知道,米豆口服液雖然因為柳葉刀的緣故在國外被傳的神乎其神,但在國內并沒有進行大規模的宣傳。
這些嗅覺敏銳的藥品商在國外有合作伙伴,才嗅到了商機,但其實并不是太有底,不知道這種新型抗生素的效果是不是真有傳的那么神奇。
所以,大多數藥品商都是抱著試探一下的態度,打算少下點訂單來看看銷售情況如何再說。
可現在,連毒蝎子都看好這種新型抗生素,這讓他們頓時增添了不少信心,決定立刻加大訂單量,以免到時候后悔不迭。
施曼麗雖然聽不到這些藥品商在說些什么,但卻知道絕對沒有好話,可她在乎嗎?根本不在乎,她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又豈會在乎被弱小的螞蟻咬上兩口。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沒心情理會這些無足輕重的人,全都被李博洋拒接自己的電話然后關機而感到憤怒。
她是真愛張博年,當初也并不是因為貪圖他的錢財才嫁給他,那個年齡足夠做她祖爺爺的老公,是個睿智風趣而幽默的老人,讓涉世未深的她深深的為之迷戀。
事實上,張博年娶她的時候,早就已經沒有了男人的功能,婚后,兩人也始終是相敬如賓,直到張博年去世時她仍然是個黃花大閨女。
可隨著張博年死去,她不但失去了心中的摯愛,也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可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張博年卻利用了她,娶她,只是給她一個名分,把她培養成為白云制藥的接班人罷了,還用一份遺囑綁住了她。
張博年是個很睿智的人,但同樣也是個很精明的商人,這世上萬物,在他眼里看來都是有著其價值的,哪怕是施曼麗這個小妻子也不例外。
施曼麗家里很窮,初中剛畢業就輟學跟著父母在夜市擺攤,小小年紀就表現出遠超其年齡的商業嗅覺,整個夜市那么多攤販,生意最好的永遠是她的攤子。
張博年是白云制藥的創始人,可惜張家后人卻沒有一個繼承他的商業頭腦的,唯恐自己死后,這些無能的后人毀掉自己一輩子的心血,所以才在無意中發現施曼麗的商業才華后,刻意接近她,設下了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