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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廂,武軍的耳麥中,已然沒了動靜。
客廳,原本靜若無聲。
可突然之間,那砰砰如擂鼓的敲門聲響起。
仿佛一聲聲捶在了心坎上,讓人驚悚萬分,頭皮發麻。
這又是誰來了!?
吳青山的表情復雜極了。吳越也有些做賊心虛的失措。
最為冷靜的,是武軍。
他作為前中南海保鏢,不論是心理素質還是應變能力,都不是吳家父子所能比擬的。
至少在這種場合,吳青山需要仰仗武軍。
武軍第一反應不是開門,而是打開通訊,詢問守護在別墅之外的保鏢。
可他幾番詢問,門外的保鏢竟無一人給出回應。
他所有的詢問,石沉大海了!
到這時,武軍才真正地緊張了起來。
據他所知,別墅外至少有八名保鏢四下巡邏。彼此之間,也是有相互通訊的。
為什么,會突然之間全部失去聯系?
而一門之外的敲門之人,又會是誰?
武軍的心,沉了下來。
他不知道,也猜不出來。
唐歡不是已經慘死在高速路上了嗎?
他在關閉耳麥時,甚至聽到了汽車爆炸聲。
在武軍看來,他唐歡即便銅墻鐵骨,也必然葬身火海。難以逃生。
那門外之人,究竟是誰?
武軍眉頭深鎖,大手一揮,數名保鏢站在了吳家父子前頭。確保萬無一失。而僅剩的數名保鏢,則是紛紛拔出了手槍,朝別墅門口挪動。
這棟北郊別墅,是非常隱蔽的。除了在場眾人之外,根本不可能被外人所得知。哪怕是吳青山的那群心腹,在明珠城頗有權力的官員,也完全不知道此處的存在。
那么此番敲門之人,會是誰呢?
武軍莫名地咽下一口唾沫,心中有些慌亂。
他持槍的手臂,依舊沉穩。
他那漆黑的眸子,仍舊堅定。
但面對此刻詭異的場面,武軍不得不全神貫注的戒備,并將注意力,提高到極限。
咔嚓。
武軍拉開了手槍保險。一旦有任何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將門外的不速之客當場擊斃。
終于,武軍來到了房門口。
而就在此時,第三次的暴力敲門聲,也驟然響起。
砰砰砰!
那巨力拍打之下,堅固結實的房門仿佛要被錘爆。
武軍深吸一口冷氣,沉聲質問道:“是誰?”
“唐歡。”
門外,傳來一把對武軍而言,十分陌生的嗓音。
而相隔較遠的吳家父子,卻根本沒聽清楚門外之人說了什么。
他們只瞧見武軍那魁梧的身軀猛然一顫。臉色驟然發白。
“是誰?”吳越喊了一嗓子。
武軍微微轉身,表情詭異地說道:“他說他叫唐歡。”
吳越的腦子瞬間炸開了!
門外敲門之人,竟是唐歡!?
他不是在高速路上翻車了嗎?
他不是死了嗎?
就算沒死,他怎么可能從通往京城的高速路,瞬間出現在北郊別墅?
這兩者之間的距離,可是有近兩百公里啊!
他唐歡難道真長了翅膀不成?
吳青山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蒼白之極。
唐歡來了?
他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朝身邊保鏢低吼:“保持警惕,如果真是他,格殺勿論!”
“是!”
咔咔咔。
客廳內,所有保鏢嚴陣以待。仿佛一門之外那個自稱唐歡的男人,如洪水猛獸,如惡鬼魔王!
“開門吧。”
吳青山重坐在了沙發上。
并為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
他努力保持著冷靜,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狼狽。
盡管門外之人的出現,的確讓他方寸大亂,難以自禁。
但作為這座城市的二把手,鐘書記離開之后的絕對霸主。他不能露怯,也絕不可以在氣勢上,輸給唐歡。
如果門外之人,真是唐歡
咯吱。
武軍鎮定地拉開了房門。
另一只手,持槍防備。
房門緩緩開啟,一張對武軍而言,并不算熟悉的臉龐露了出來。
可就算再不熟悉,武軍也一定見過這張臉龐,這個男人。
他就是唐歡!
武軍在電視上,在雜志上,甚至在電影里,都見過這個男人!
如假包換的唐歡!
咔咔咔!
所有槍口對準了身軀挺拔的唐歡。
而即便面對如此場景,站在門口的唐歡依舊面帶微笑。皮笑肉不笑地微笑。
“這么隆重?”唐歡緩步走進了客廳。
孤身一人,在十多把手槍的瞄準之下,從容自若地走進了客廳。
所有保鏢的臉色,都詭異極了。
他們身處別墅,對吳家今晚的行動,可謂是了如指掌。
數十名黑衣人的刺殺。
狼少年領銜的混混團隊
包括“格殺勿論”的執法者暴戾執法
甚至,高速路上的謀殺車隊,不都已經撞飛了唐歡駕駛的轎車嗎?
為什么?
為什么他還會出現在這里?
而且看起來,他身上竟是一點兒受傷的跡象都沒有?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是魔鬼嗎?!
不止是武軍,不止是吳家父子。
就連那群持槍的保鏢,也不可思議地望向唐歡。一個其貌不揚,卻渾身透著恐怖氣息的青年男子。
他一身黑衣黑褲,看起來既神秘,又無比的冷厲。
眾目睽睽之下,無數槍口的瞄準之下,唐歡走入了客廳。并一步步朝吳家父子挪動。
“攔住他!”
武軍心念所動。
立刻吩咐持槍保鏢阻隔唐歡。怕這個恐怖的年輕人對吳青山造成傷害。
“你怕我殺了他?”唐歡忽然回頭,面無表情地掃視了武軍一眼。
可就算是這一眼。
武軍卻仿佛渾身觸電,一股排山倒海的壓迫感,侵襲而至!
就仿佛是一座巨山,一座鐵塔,狠狠地壓在了他的頭頂。令他近乎窒息,讓他難以掙脫!
這,就是絕世強者的威嚴。
這,就是打敗過無數絕世強者的唐歡的恐怖!
“別緊張。”
唐歡笑了笑。
卻笑得如同一只惡魔。
“吳書記,是明珠城高官。是前途不可限量的政壇大鱷。連你這樣的前中南海保鏢,都心甘情愿給他當狗。我又怎么敢殺了他?”
唐歡說罷,視線微微低垂。
然后,他薄唇微張道:“我是來找他的。”
他抬手,指向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