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ttega Veneta品牌店
因為沈蘭君和林析的到來,整家店鋪暫時清場。作為這家品牌店的貴賓客戶,這是沈蘭君理應受到的尊崇待遇。
“真是討厭。”林析一邊挑選包包,臉上還是一幅憤憤不平的模樣,“好好的出來逛個街,沒想到還遇到這種人渣,晦氣。”
“都已經過去了,你還在生氣呢?”沈蘭君氣質如蘭,溫聲勸慰。
“我是替小姨生氣,小姨平時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今天抽出時間來放松一下,沒想到還被那個混蛋給影響了心情……哼,要不是小姨攔著,我非要把那個馬有才打成豬頭不可……”
“你看,小姨都不生氣,你也不要生氣了。再接著氣下去,這一天的時間可就在生氣中浪費掉了。”沈蘭君寵溺的刮了刮林析的鼻子,說道,“你幫小姨挑挑,看哪個包包更適合小姨。”
“小姨長得好看,背哪一款都好看……”
“說謊,小姨都老了。”
“才沒有呢,我們倆就這么走出去,別人只以為我們是姐妹,而且還會以為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油嘴滑舌。”沈蘭君笑著說道。
“還有那個小乞丐,你說他傻不傻……為了一個盒飯,竟然甘愿跟人去賊窩,被人賣了還在跟人數錢。”
“他可一點兒也不傻。”沈蘭君輕輕搖頭,“相反,他還非常的聰明。”
林析一臉疑惑的看著沈蘭君,她知道,小姨看人的眼光極準,而且要求極高,一般人根本就難以入眼,這也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男人能夠占據她芳心的原因。
“他哪里聰明了?明明是個白癡。”
“他失去什么了嗎?”
“要不是本姑娘出手的話,他差點兒被人騙了。”
沈蘭君輕輕搖頭,笑著說道:“一開始他主動插入進來,不無出手相助的原因……身為一個男人,在身邊的女士遇到騷擾時,理應挺身而出。他比我們身邊看熱鬧的那些男人要勇敢多了,也更有正義感。”
“后來,他不自己也說了嗎?他知道對方是個騙子,只不過他肚子餓了,想要找口飯吃……想要從騙子手里騙盒飯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個白癡?”
沈蘭君瞇著眼睛打量著林析,說道:“再說,你不是還給了他一百塊錢嗎?”
“早知道這樣,我才不給他錢呢。”林析沒好氣的說道,“原本還以為他是個可憐人,沒想到也是個滑頭。”
“他是個滑頭,卻也是個好人。”沈蘭君笑著說道,“不然的話,他不會仗義直言,站出來想要替我們攔下那只蒼蠅了……好了,不說他們了,人海茫茫,怕是以后再無相見之期。我們還是好好購物,然后想想中午去吃什么吧!”
“對,不說他們了,越說越氣。”林析氣憤的說道。
吃飽喝足之后,新的問題就再次出現了。
住在哪里?
雖然張小魚口袋里還有剩余的幾十塊錢,但是,就連最便宜的招待所他也租不起。今晚住下了,明天怎么辦?后天又怎么辦?
再說,只要是住店,就一定需要有身份證,他沒有身份證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跑到天橋底下的“辦證中心”問了問,一張身份證五十塊,把他口袋里所有的錢全都掏干凈也不夠。
“能不能便宜點?”張小魚一臉哀求的問道。
“這是技術活。”辦證小哥嘴里叼著紅雙喜,一臉傲嬌的說道。
思來想去,在城市中游蕩了一天,張小魚只好回到他曾經居住的老地方——橋洞。
父母失蹤之后,房子被研究所收回,張小魚無家可歸,便找到了這座橋洞。至少,這里能夠遮風擋雨,這里沒有人能夠欺負他。
飽受欺凌的過去,不幸的命運,讓張小魚失去了安全感。盡管貪狼入體后,他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強大,但曾經的心理陰影,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消除的。
回到原來棲息過的地方,張小魚甚至感覺很開心。
這個地方雖然粗陋、破敗,但至少曾經是這個冰冷城市中,少數給過他溫暖和庇護的地方。
最關鍵的是,住在這個地方,不會遇到“燈塔”,也不容易被惡魔實驗室里面的那些怪物找到。
貪狼石入體之后,他的六識敏銳,異于常人。逃出來時,他聽到了弗雷澤教授的怒吼,知道了“燈塔”的存在。
這個人是弗雷澤安插在江城的內應,他會協助弗雷澤教授抓捕自己。他不想再回到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所以必須要躲著那個家伙。
張小魚現在自然還不知道燈塔是誰,只好時時刻刻留意了。
他將橋洞中的干草拔掉了一部分,鋪在地上,又去附近的小商品市場買了一床黑心棉棉被,稍微收拾一下,就足夠讓他暫時容身。
無論這里的條件是多么原始粗陋,總比實驗室里那個讓人絕望的玻璃“棺材”強的多了。
而且,他也不想住在人多眼雜的地方,若是被那惡魔實驗室給找到,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那個時候,自己又能否逃過那些基因戰士的追殺?
多年的囚困折磨,以及數天來的奔波逃跑,現在一旦放松下來,張小魚就覺得身體疲憊之極。
這一晚,張小魚睡得特別踏實,嘴角甚至掛著一抹滿足的笑意。
月影清冷,黑云遮天。
“噗通噗通……”
數聲悶響傳來,十數只棲息在河邊的水鳥受驚飛起,鳥鳴聲在靜夜中異樣清晰。
“都怪你,非要往這鬼地方躲,害得我差點掉到河里。”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說道。
“廢話,要不是那些可惡的條子追這么緊,你以為我愿意到這兒來啊?這么冷的天,我寧愿抱著娘們在炕上睡覺。”另一個聲音接腔道。
“姓沈的那娘們怎么樣了?一路上都沒聽到她吭聲,別是悶死了。”
“沒事,身子還是熱乎的,死不了。”
“咱這次可算捅馬蜂窩了,姓沈的這娘們來頭不小,要不條子也不會發了瘋似地追我們。”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富貴險中求,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也是,咱先在這里躲一躲,明天一早就去找雇主交差,拿到這筆錢,夠咱哥倆花一輩子的了。”
“姓沈的娘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值那么多錢?”
“這不是我們要關心的事,我們的任務就是綁了她,交給那位老板,拿錢走人。你想一想,那位既然愿意花一千萬雇我們干這活兒,足以證明,這姓沈的娘們,嘖嘖,太值錢了……”
“細思極恐啊……”
“前面有個橋洞,咱們今晚就在這兒貓著吧……”
兩個黑影,沿著河邊的小道,深一腳淺一腳地進入了橋洞。洞中漆黑無光,張小魚的小窩又被荒草遮住,他們壓根就沒有發現。
身材矮壯一些的男子,放下了背后所負的麻袋,重重地喘了一口氣,說道:“這娘們看上去瘦不拉嘰的沒幾兩肉,背在身上倒挺沉的,我兩條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
“當年在部隊的時候,一口氣做五百個俯臥撐,上百斤的負重跑越野,來回二十公里都不費勁,現在背個小妞就喘成這樣,我看你啊,渾身勁兒都使女人肚皮上,虛犢子了……”
“去你大爺,你才虛呢……”
矮壯男子打開了系麻袋的繩子,卻嚇得猛地往后退了幾步。
一雙像寶石一般璀璨的眸子突然在黑夜里亮起,正冷冰冰地盯著他。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他給你多少錢?我付雙倍。”女子淡淡說道。
“原來這娘們早就醒過來了,看來這次的迷藥摻假了,藥力不夠勁啊!”矮壯男子咧嘴笑道。
“放了我,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如果價錢不滿意,可以再商量,你們知道的,我付得起。”
“你應該繼續裝昏迷的,看見我們的長相,就意味著要被滅口。”另一名個子高一點的男子瞇著眼睛,表情兇狠地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呵呵……“女子云淡風輕地一笑,冷聲說道,“你們不敢殺我的,你們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把我交到雇主手中,怎么能拿到錢呢?”
“我這暴脾氣……”高個子男子作勢就要往上沖。
矮壯男子一把拉住了他。
“別拉著我,我非弄死這個自以為是的臭娘們不可……”
“行了,別演了。”矮壯男子沒好氣的說道,“這娘們不是普通人,都快成精了。她說得對,咱們的確不敢殺她。殺了她,白白背著一條人命,贖金找誰拿去?”
再說,如果是普通女人,大半夜的被綁到這么荒涼的地方,要么嚇昏過去,要么聲嘶力竭地鬼嚎,然后想盡一切辦法求饒。像她這么從容淡定者,萬中無一。
雙方還未真正交鋒,她就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并且確信自己是安全的,至少在見到真正的幕后主使之前,自己是安全的。臨危不亂,反客為主,這份智慧和心性,不服不行。
也難怪能夠做出那么大的事業,江城第一美女總裁,的確名不虛傳。
“看來我們的認知是一致的。”女子嘴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譏笑,繼續道,“談談價錢吧!你們說個數,只要你敢說,我就敢付,并且以人格保證,事后不會報警。”
高個子男子有點惱羞成怒了,奶奶的,我們才是綁匪好嗎?這年頭的女人都是怎么了?
作妖啊!這是不拿綁匪當干部,感覺不到一點點被尊重和畏懼的虛榮。
“你憑什么跟我們談條件?別忘記你的身份,你只是個肉票而已。”高個子男子憤憤道,“倘若惹怒了老子,就算不能把你殺了,在你臉上劃上幾刀,或者……”
高個子綁匪的視線,停留在沈蘭君那精致無暇的臉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上面,不由得吞咽了幾口口水,出聲說道:“這娘們還挺騷,不如我們兄弟倆先好好玩玩……”
說話之時,就伸手朝著沈蘭君的臉上摸了過去。
沈蘭君急忙后躲,怒聲喝道:“滾開。”
“我偏不滾,要滾咱倆一起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