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大半夜的吵人睡覺……還有沒有公德心啊?”張小魚猛地掀開被子,從雜草堆里坐了起來,很是不滿的埋怨道。
當他視線轉移到那個被綁票的女人身上,不由得眼前一亮,高興的說道:“原來是你……寒舍簡陋,沒想到你會到家里來作客,來不及收拾,您多多擔待。”
沈蘭君看著張小魚,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今天上午才在街上遇到的小乞丐,怎么會在這里又遇見了?
“他們不會是一伙的吧?”沈蘭君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就是這個想法。
如果說這個小乞丐原本就住在這橋洞里,綁匪恰好又在警察的追趕下,慌不擇路的把自己帶了過來……這也太巧合了吧?
就是那些網絡小說都不好意思這么寫。
張小魚的突然出現,讓兩名綁匪嚇得同時往后退了數步,臉上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
“什么東西?”矮個子綁匪拔出了腰間的匕首,看向了不遠處草叢里面的黑影。
“大哥,這是人是鬼啊?”高個子綁匪心慌意亂,也掏出了匕首,嚴陣以待。
“當然是人。”黑影往前走了兩步,冷笑道,“一個小乞丐而已。”
一抹月光斜灑進來,照射在黑影的臉上,是個面帶笑意的邋遢少年。
因為張小魚的頭發凌亂,發絲中間還有幾根雜草突兀而起,看起來確實是一個乞食為生的小乞丐形象。
兩名綁匪齊齊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鬼,就沒什么好怕的。
這人如此年輕,而且一臉人畜無害,看上去沒半分威脅。
“狗東西,你知不知道,深更半夜打擾別人的好事,生兒子會沒**嗎?”高個子綁匪火氣很大,無論是誰,在這種關鍵時候被人打斷,火氣都會很大的。
“我不姓‘狗’,名字也不叫‘東西’。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敝人姓張,名小魚,正是這個橋洞的洞主。你們擅闖私宅,而且……”張小魚看了沈蘭君一眼,出聲說道,“而且對我的恩人不敬,那就讓人難以原諒了。”
“你的恩人?”兩名匪徒對視一眼,一臉的不解。
“對,就是她。”張小魚笑呵呵的模樣,指著沈蘭君說道,“我欠她一百塊錢。”
“……”
兩個綁匪對視一眼,高個綁匪一臉冷笑,說道:“那可真是抱歉了,你欠她的一百塊錢,就留著下輩子還吧!”
說話之時,高個子綁匪提著匕首,就朝著躺倒在草叢里的張小魚撲了過去。
既然這個小乞丐發現了他們的行蹤,而且看到了他們的真容,那就沒有再讓他活下去的道理。
小乞丐必須死!
“殺人滅口。”張小魚憤怒之極。
他沒招誰惹誰的躺在這里,結果有人強行闖進他的家里,打擾了他的睡眠不說,還想要把他給殺了……這實在是欺人太甚。
張小魚憤怒的時候,體內的貪狼石感受到了這份怒意,就好像饑餓的鯊魚嗅到了血腥味兒,瞬間釋放出巨大的能量,傳送到張小魚的四肢百骸。
胸前的狼頭刺青散發出詭異的綠色光芒,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清晰地看到那束光團。
“砰……”
高個綁匪沖得快,退回去的更快。
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高個綁匪的身體就像是一顆炮彈一般的倒飛出去。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躺倒在地上的小乞丐,不,躺倒在地上的張小魚。
“這是怎么回事兒?”高個子綁匪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晃著被甩得暈暈乎乎的腦袋問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媽的,這小乞丐是個硬茬,我們兄弟看走眼了。”矮個綁匪咬牙說道,眼神如刀一般的盯著張小魚說道。
“再硬能比我們手里的刀硬?”高個子綁匪從地上爬了起來,兇狠地瞪著張小魚說道,“大海,咱們兄弟一起上,活剮了他。”
“好。”
一高一矮兩個匪徒,各自手持匕首,從兩個方向朝著小乞丐所在的位置夾攻而去。
高個匪徒名叫大海,矮個匪徒名叫剛子。
這兩個匪徒都是同一個部隊出來的軍人,從金三角某一股軍方勢力退役回來后,就聯手做起了這無本的買賣。
因為兩人辦事利索,而且價錢公道,竟然在這行當里面打響了名頭。
這一次的任務,也只是他們所接下的無數任務中的一次。只不過雇主所給的賞金高了一些,而被綁的肉票漂亮了一些。
沒想到的是,他們遇到了張小魚。
張小魚一拳將大海轟出去之后,正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拳頭。他也不確定自己一拳能夠發揮多大的威力,到底能夠給敵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體內的力量根本就不受他本人控制。
正在這時,兩把軍刀從左右兩側猛攻過來。
一插眼睛,一割喉嚨。
大海和剛子配合默契,勢必要將小乞丐張小魚給變成一條死魚。
“轟……”
張小魚緊張極了,也害怕極了。
他來不及多想,更沒有受過專業的攻擊訓練。
他的雙手握拳,然后朝著前方砸了過去。
“砰……”
這是身體撞擊在橋壁上的聲音。
“咔嚓……”
這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兩個綁匪同時沖了出去,又同時退了回去,身體疾退,重重地撞在了那橋壁之上。
大海的一條小腿骨折,剛子的半邊身體疼痛的沒有了知覺。
兩人強忍疼痛,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向張小魚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惡鬼。
現在的張小魚比惡鬼還要更加的讓人害怕。
張小魚自己也是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看著自己的雙手。
“我竟然這么厲害?”
然后,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早知道自己這么厲害,今天就應該在步行街上,給人表演單掌開磚……多少也能討幾頓飯錢,哪里用得著去騙小屁孩兒的半個漢堡?”
“大哥,我的腿折了……”大海看向剛子,一臉恐懼的模樣。
他們清楚,在“任務”途中,不能行走意味著什么。
更何況他們現在正被江城警方追捕,處在隨時都有可能被那些警察給包圍的危險處境之下。
“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剛子惡聲說道,他給了大海一個若有所指的眼神,然后猛地從懷里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槍。
黑漆漆的槍口瞄準了張小魚的胸口。
“小子,你不是能打嗎?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拳頭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剛子的眼神陰狠、兇殘,多年的雇傭軍經歷,讓他對殺人這種事情并不排斥。
在他們的眼里,人命如草芥,哪有什么值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