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聽我這么一說,就搖搖頭說,“不對,這個柳夢生死后一定還發生了什么事情,才會讓他的怨氣如此深重的。”
我想了想說,“也不知道這民國初年的事兒,現在的警察能不能查到?”
丁一聽后就聳聳肩說,“這還用想嗎?我看是夠嗆!畢竟年頭太長了……”
“那就不好辦了,如果咱們能查一查當年這個汪家和孫家曾經發生過什么事情,也許就應該能解開這個柳夢生為何會被人葬在這里的謎團了。”我無奈的說道。
最后丁一建議我們去查查本地早年的縣志,也許還真能找到關于汪孫兩家的事情呢?說干就干,我們兩個首先去了市圖書館。
別說,還真比我們想象中的順利一些,在館里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我們找到了幾本經過多次改版的縣志。可惜里面關于汪、孫兩家的記載卻少之又少,其中最為重要的一條就是孫家的長子孫茂財在解后被人民政府執行了槍決。
按理說,現在這兩家肯定都是有后人的,只不過時間太久遠了,不知道他們兩家的后人們是否已經搬離了此地,如果是的話……那人海茫茫,又能上哪里去找呢?
而且黎叔那邊也不能耽誤太長的時間,如果按正常的程序走的話,這個案子的表面證據已經很充分了,只是因為一時還找不到黎叔殺人的動機而已。
趙星宇還是太年輕了,有些事兒找他肯定是沒戲的,可是現在白健又不在省內,最后我只好厚著臉皮撥通了張磊的電話。畢竟他在基層干了這么多年了,肯定有著非常豐富的工作經驗。
我原想這事兒肯定很難辦,畢竟是查民國時期的事兒,這警察也不是神仙,哪兒能什么事都知道呢?誰知張磊聽后卻滿口答應我說,“這事你先別著急,我幫你好好打聽一下,聽你說這汪家和孫家應該都是當時大戶,如果他們的后人沒有搬走的話,就應該不會太難找。”
我一聽他這么說,心里頓時就感覺松了一口氣。之后我又接到了趙星宇的電話,問我這邊查的怎么樣了?那個湯磊的家屬可是天天來局子問案情,他們現在也快有些扛不住了。
我聽了也直嘆氣,其實他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誰家死了人不傷心難過?不想著快點懲治兇手?否則那心得多大呀!
可現在這個案子的癥結就在于,雖然所有的證據都表明現在黎叔的嫌疑最大,可是他自己不認,而且警方又沒有找到他殺人的合理動機,再加上確實沒有人親眼看到黎叔殺人,所以警方也不好貿然就認定他是兇手。
現在不同以前了,破案除了講流程之外還講證據,證據鏈有一個銜接不上,警察也不敢貿然下定論。而且現在還有一個多少對黎叔算是有利的證據吧,那就是兇器的化驗結果出來,除了死者自己的指紋之外,再就是一個建筑工人的。
這也符合黎叔所說的“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摸過那把鐵锨”的證詞。至于那名建筑工人,更是早在幾天前就因為家中有事回老家了,所以當時案發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現場,這一點警察后來也核實過了。
我為了此事還特意找到了專打刑事案件的律師咨詢,看看黎叔能不能借此脫罪?可惜律師卻告訴我說,“這不算什么,因為在警方的角度,也可以認為是黎叔帶了手套啊!”
聽他這么一說,我心里燃起的小小希望之光又瞬間的熄滅了。雖然之前我也想過,實在不行就走精神堅定這個辦法,可是現在想想那也是下下策。
因為一旦案子往這方面定性,黎叔少說也得有一年到兩年的時間是住在精神病院里的。那種地方可不是正常人能住的!別再真給住出神經病來可就壞了!
還好……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張磊來電話了,他還真幫我們找到了一個當年孫家的后人——王斌。其實說起這個王斌,他也不算是孫家真正的后人。他的奶奶是孫家的一個表侄女,充其量就算是孫家的一個遠親吧。
當天晚上,張磊就帶著我和丁一去了王斌的家里,他一聽說我們是來打聽當年的孫家和汪家的事情時,就很是熱情的給我們到上了茶水,然后給我們幾個講起了當年的往事。
在他的印象中,孫家和汪家都是非常神秘的大家族。他從小就聽長輩們在茶余飯后講述一些當年的故事。他說自己之所以會說當年的事情是故事,是因為事情本身太富有神秘色彩了。
原來當年的汪家在把女兒汪若梅嫁給孫家之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在幾年之間,家里的男丁差不多全部死光了。
當時孫汪兩家是兒女親家,所以當汪家遭此大難的時候,孫家人還很是不解。后來在幫著汪家料理后事的時候,他們專門請來了一位本地的一個非常有名的風水師進府相宅。
結果卻看出汪家的宅子黑氣縈繞,一看就是有厲鬼前來鎖命。而且那個風水大師還好心提點孫家人,說這厲鬼有點來歷,等他將汪家所有人都克死之后,下一個就該輪到他們孫家了。
孫家老爺聽了當時就是大驚,心想之前有什么人是和汪、孫兩家都有過節的呢?于是他想來想去就想到了幾年前死的一個叫柳夢生的男人。
孫家當時家大業大,既然現在知道了這其中的原由,就不能任由這個冤鬼上門鎖命,所以他們就花重金請這個風水大師想辦法,為孫家化去此劫。
于是這位風水大師也不含糊,立刻就找到了柳夢生死后的埋骨地,將他的骸骨從墳中起出后,用寫滿經文的黃布包裹。接著他就找到一處集陰地,然后就將黃成包用一個大甕盛好,深埋于地下,隨后他還讓孫家的男丁在此處種上幾棵聚陰氣的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