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陳旭馬不停蹄的上門拜訪咸陽城所有有頭有臉的王侯公卿,向這些人宣傳蹴鞠場和百貨公司的項目。
“修蹴鞠場?多少錢……一億……一個商鋪多少錢……一百萬,嗷,沒有沒有……”
“五十萬,沒有,老夫最近窮的厲害!”
“侯爺,這么好的賺錢項目多謝侯爺能夠想到屬下,但下官只是一個四品官,每年官職不過千石,的確沒錢……”
“沒錢……”
“木有錢……”
不停的拜訪換來的是不停的失望和打擊。
就連老丈人蒙毅都一口回絕了,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如果賢婿愿意把五毒舒魂水的改良版拿給他代理,他倒是可以考慮用江西瓷器廠的三成股份來投資這個項目的商鋪。
陳旭出門直接就呸了一口唾沫。
這個老丈人簡直摳門的無法用語言形容,而且竟然一點兒商業頭腦和眼光都沒有。
“這么好的商業項目滿朝王侯公卿竟然都不投資,完全是瞎啊!”
半個月后,陳旭坐在侯府的書房捏著一疊策劃書和圖紙揚天長嘆。
范采盈一臉擔憂和關切的把陳旭的頭靠在自己飽滿的胸部輕輕按摩。
“侯爺,這個項目的確籌資難度巨大,全靠錢莊投入必然會形成巨大的呆賬壓力,而且錢莊作為侯爺未來穩定金融的重要手段,切不可以陷入這種投資太大收益還不確定的項目當中,您忙碌了半個月卻收效甚微,采盈覺得您最好還是暫時把這個項目放下來,等再過兩三年,等各地的商賈從東方道的項目中緩過氣來,必然會熱情踴躍的投入進來……”
“等不了兩三年,眼下東方道已經完工,許多水泥廠的水泥已經無法銷售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和壓力,在朝廷還未將全國的馳道改造項目提上日程的情況下,推動幾個大項目就是提振商賈信心的最好方法,最近咸陽的商賈購買商鋪的情況如何?”
“侯爺,商賈的熱情也不是很高,主要還是因為資金不夠,東方道釋放的大量貸款都有還款壓力,如果把這些還未還清的款項投入到蹴鞠場和百貨商場之中,重疊二十年的貸款壓力必然會讓許多人破產……”
“嗯,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我還是太急了!”陳旭苦笑著搖頭,把范采盈拉過來坐到自己腿上,把頭拱在范采盈的飽滿的胸脯上,深吸幾口氣想暫時迷醉一下自己煩躁的心情。
“侯爺,通武侯來訪!”就在陳旭把手探入范采盈的衣服里面摸摸捏捏分散自己心情的時候,門衛管事急匆匆進來稟報。
呃!陳旭抬起頭略微有些楞。
王賁與自己并不太熟,他怎么會突然來訪,不過片刻之后陳旭還是趕緊站起來出門迎接,范采盈也趕緊整理衣服去客廳安排侍女準備烹茶待客。
“哈哈,通武侯別來無恙,今日怎會有空來我府上玩耍!”清河侯府門口,陳旭滿臉堆笑的拱手迎接王賁。
“哈哈,清河侯越發神采出眾了,本侯今日閑的無聊,特地來看望一下!”王賁粗壯的胳膊摟著陳旭使勁兒晃了幾下表示親熱,差點兒把陳旭的隔夜飯都晃出來了。
特么的到底是打仗的武夫,這身板兒簡直跟鐵板差不多,胳膊箍的脖子咔咔響。
“外面風大,通武侯里面請!”陳旭引著王賁進入侯府來到客廳。
雙方分賓主坐下,侍女獻上茶水之后退去,范采盈福身行禮之后也準備離開。
“范娘子稍等,本侯今日來訪,實則是有一事要和清河侯商議,范娘子乃是華夏錢莊主管,此事還要你幫忙參詳一下!”王賁臉色平靜下來說。
“既然通武侯如此說,你就坐下聽一下吧!”陳旭點點頭。
“是,侯爺!”范采盈再次福身行禮在陳旭下手坐下來。
“是這樣的,賁聽聞清河侯準備在咸陽開一個巨大的蹴鞠場,聽聞還有什么百貨商場,因此特別感興趣,所有前來拜訪了解一下此事的經過!”王賁喝了一口茶之后說。
陳旭和范采盈不由眼神同時一亮,不過陳旭的神情很快又平靜下來說:“多謝通武侯關心,旭的確是有這個打算,但經過籌劃之后發現投資太大,來回奔忙半個月也未籌措到足夠的資金,已經打算放棄這個項目……”
王賁眉頭微微走了一下,明顯沒想到陳旭竟然會如此回答,沉吟半晌之后才說:“清河侯的舉動某近日也聽聞了一些,的確是一筆巨大的投入,不過隨著新商律的推行,以后商業必然會非常快,這個項目必然也是一個賺錢的門道,因此父親與我商談之后決定來問問清河侯,也是想投一些錢進來跟著一起發財,但沒想到清河侯竟然想放棄了,可惜可惜……”
“非是某不愿意,實在是投入太過巨大,不過此事我未徹底放棄,再過兩三年等情況好轉,這個項目還是會再次啟動,到那時旭必然通知通武侯和上將軍,投一些錢進來一起發財!”陳旭略有些遺憾的說。
“不知道清河侯這個蹴鞠場和百貨商場投資到底幾何?按照清河侯的實力和平日的習慣,不應該如此就輕易放棄吧?”王賁略有些不解的看著陳旭。
“既然通武侯問起,旭還是明說一下吧,根據策劃這個項目投入至少會達到一億錢,蹴鞠場的收入主要靠蹴鞠比賽的門票、和博彩收入,百貨商場主要靠商鋪的租金收入,這是一個巨大而長遠的投資,就和東方道上的服務站和物流市場一樣,賺錢肯定賺錢,但也是在數年甚至十年之后,眼下因為東方道消耗了大量的錢財,因此這筆錢一時半會兒籌措不夠……”
“一億錢……的確不少!”
王賁來之前應該是打聽過這件事情,眼下親耳聽陳旭說出來,自然還是略微吸了一口涼氣,再次沉默一會兒之后說:“清河侯也知道我們父子如今隱居頻陽,距離咸陽百余里,平日也甚少來城內和清河侯交流,府上雖然有大量田地房產,但因為皆都不通商業經營,因此幾無商產,平日全靠封地和食邑的稅糧收入,聽聞清河侯籌劃的事情之后便頗為意動,想把一些錢財投入到商業之中,借助清河侯對商業的精通可以得到更多的收入……”
聽王賁說完之后陳旭沉默了許久才問:“不知通武侯打算投入多少錢財,其實眼下我已經通過不同渠道大約籌措了近千萬錢,只是后續如果得不到更多的錢財,這個工程必然會半途而廢,這樣巨大的投入便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因此才是我準備放棄的原因!”
“錢并不太多,大多都是以前替陛下征戰六國之時陛下的封賞,大約有八百萬錢,還有這些年封地和食邑的糧食,售賣之后也陸續積存下來三百萬錢,這些都存在府庫之中,隨時都可以使用,剩下還有珠玉寶石等物,折算下來約莫有三五百萬錢,最多的還是田地房產,但若是要折現的話恐怕有些困難,需要范娘子幫忙處置……”
陳旭聽得微微有些呲牙,王賁輕描淡寫的樣子說出來的數量他心頭粗略計算一下,這些現錢幾乎都有一千五百萬錢。
不過一想到王翦父子的地位,其實也不算過分,甚至還略微不夠,畢竟覆滅六國的大功是真的可以封諸侯的功勞,十多年積累下來并不算多。
“不知侯爺打算處置的田地房產有多少?”范采盈忍不住開口詢問。
“我們父子三人陛下屢次封賞的田地大約有八百頃,食邑上萬戶,房產約有三千畝……”
“嘶”陳旭這次是真的吸了一口涼氣,齜牙咧嘴的看著王賁說:“通武侯真的算是富可敵國的家產了!”
“清河侯何必大驚小怪,真正富可敵國的乃是你自己,光是一個華夏錢莊的股份,侯爺眼下的身家就不止上億吧,十年二十年之后不知道又會增加多少,我父子羨慕還來不及,本侯府上這些田地房產雖然每年收入也算豐厚,但開銷巨大,積存下來并不算多!”王賁搖頭。
“那通武侯的意思是……”
“我和父親商量之后的意思是處置一大部分的田地房產,將這些錢財投入到這個蹴鞠場和百貨商場之中,以后每年就靠這些收入支撐侯府的開銷,只是因為不清楚具體的操作過程,因此本侯今日特來請教清河侯!”
陳旭看了一眼范采盈之后問:“不知道通武侯的這些田地房產在何處?打算如何處置?”
“房產的話除開咸陽城內原來的通武侯府和另外七八處宅院之外,在咸陽城附近還有十處莊園,有大有小,還有近六百頃的糧田也在附近,這些如今都安排家仆和管事在打理,這些都可以安排處置,至于能夠得到多少錢財要看范娘子的安排了,我們父子和府上管事家仆皆都不精通此道,反正處置之后的錢財全都可以交給清河侯打理,折算下來能夠得到多少股份也看清河侯的安排……”(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