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范采盈朝堂外求見,朝堂微微一則喧嘩。
“陛下,這份奏書可能就是臣落在家里的籌款計劃,還請陛下安排人去取來!”
陳旭一聽頓時想起來,這份奏書可能是前幾天弄完之后掉在了范采盈的房間里,當時和范采盈兩人商量寫到很晚,然后兩人自然要溫存慶祝一番,于是溫柔鄉里一番死去活來之后,第二天陳旭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其他的事情忙來忙去,自然就把這件事忘記了。
“范娘子執掌華夏錢莊,而太師這個亙古未有的浩大計劃必然也離不開華夏錢莊的錢財運轉,既然范娘子親來朝堂送奏書,也好,宣范娘子上殿一起朝堂議政!”秦始皇心情暢快的站起來。
“嘩”朝堂之上瞬間又是一陣劇烈的騷動,區區一個侍妾地位的婦人竟然能夠參與朝堂議政,更加令人驚詫的是始皇帝竟然親自站起來迎接。
這種事即便是文武百官有千百種想法和不理解,但所有人也都明白如今華夏錢莊在整個大秦的地位極度重要,堪稱和三省六部并列的部門,但它又卻是一個和朝堂無關的民間商業機構,無論是朝廷還是民間,都已經離不開錢莊的運營,就算是文武百官每個月發工資都要和錢莊打交道,因為吏部發工資都是發兌票。
而作為執掌華夏錢莊的主管,雖然是一個女子,雖然還是身份低賤的商籍侍妾,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得罪不起,而日這個女人的男人更加得罪不起。
“范娘子上殿”
伴隨著謁者幾聲長喝,文武百官回頭,就看見一個身穿雪白長裙,滿頭秀發烏黑亮麗,梳垂云髻,插紅玉簪,臉敷薄粉腮涂紅顏,身姿妖嬈容顏嬌媚的一個絕色少婦跟隨著一個謁者腳步輕盈而來,手中捧著一冊奏書,雪白皓腕上一對紅色水晶玉鐲鮮艷奪目。
人未近,但已聞微微香風。
盡皆玄色蒼龍盤旋的朝議大殿,平日盡是一群胡子拉碴的中老年男子,今日因為這一個風姿優雅嬌媚無雙的極美女子,瞬間便多了一絲異樣的顏色和活力。
“婦人范氏拜見陛下!”范采盈雖然第一次來到這大秦中樞之地,但與皇帝與滿朝文武幾乎都有過正面的交道,因此心情絲毫不亂,在距離九層臺階十丈開外盈盈福身下拜。
“免禮,范娘子請起!”秦始皇站在龍椅前雙手虛抬一下之后坐下,范采盈也跪拜后起身,長裙曳地身姿豐盈,前凸后翹眼眉若畫,與這大殿之上的嚴肅氣氛格格不入但卻又相得益彰,讓這朝堂突然多了幾分從未嬌柔之美。
“咕咚”擾動的文武百官中有人情不自禁發出難以抑制的沖動。
這個婦人有若一朵燦爛嬌艷的玫瑰讓所有男人為之心動,情不自禁的想采摘把玩,又像一顆甜美多汁的水蜜桃,讓人恨不得撲上去咬幾口,但一想到這個女人背后的那尊大神,此時就坐在八層御階之上俯視朝堂,于是所有心中有不良想法的文武百官瞬間都強行掐著自己的脖子把腦海中的那一絲旖旎徹底掐死。
別的女人也就算了,打清河侯婆娘的主意怕是要被太乙神雷轟殺成渣。
整個咸陽甚至整個大秦天下都知道,清河侯外號寵妻狂魔,對待自己的無論正妻還是姬妾,簡直都好的不像話,就連侍寢都是挨著輪流翻牌子,絕對不會冷落任何一個。
更恐怖的是就算不是她的女人,只要是侯府的女人他都寵。
最近一段時間咸陽開始流傳一個消息,清河侯府有上百個年齡偏大的侍女仆娘都要放出來找人婚配成家,這些女人都是皇帝賞賜或者五公主、蒙婉以及當初青寧公主出嫁帶去的宮女和侍女,都算是清河侯的侍妾,不過聽聞清河侯太過寵愛幾位有名分的妻妾,從未觸碰過這些侍妾,因此害怕耽誤了這些女人的青春,所以全部都要婚配出府。
這個消息出來之后頓時在王侯公卿和富豪商賈階層之間產生了一股劇烈波瀾,無數人都到處打聽這個消息是否屬實,若是屬實的買一個或者幾個回來把玩豈不是很有面子,按照清河侯仙家弟子的屬性,這些女子無論身材容貌還是身份地位可比當初皇宮放出來的普通宮女強多了。
不過消息后來確認的確屬實,但聽聞清河侯親自說過一個很苛刻的條件。
所有清河侯府出去的侍女仆娘,清河侯府就是她們的娘家,這些侍女仆娘嫁人不分高低貴賤,但都只能明媒正娶為正妻,這一條幾乎就掐斷了所有王侯公卿和富豪商賈的任何想法。
而這個消息實錘之后王侯公卿富豪商賈消停了,但民間卻鬧騰的更加熱鬧了,特別是激起了五大學院無數年輕學子的熱情,紛紛托關系來清河侯府提親。
能娶一個清河侯府的侍女仆娘,必然會沾染清河侯的一絲仙氣,這些女人都服侍過清河侯許多年,許多人的出生也不低,都是前六國的王族或者貴族,絕對不會辱沒他們的名聲和地位。
因此對于五大學院和一些民間的求親要求,陳旭表現的非常大度和熱情,讓三位夫人親自審核這些求親者的詳實身份和地位,并且準備經過遴選之后準備在三月底舉行一場盛大的相親大會,力求促成這些侍女仆娘都找到自己心儀的夫君,從此擺脫這種無名無分的地位。
她們以侍妾之名跟著陳旭,但陳旭不可能面面俱到照顧她們一輩子,而陳旭也絕對不會像別的王侯公卿等貴族一般,視這些奴籍的女子若牲口,隨意送人或者買賣,更不可能讓他們陪客侍寢,唯獨就只有將她們送出府去嫁人,免得落一個凄苦無助的凄涼結局。
面對大周傳承下來的根深蒂固的傳統和習慣,陳旭無力或者說眼下也無心去改變,廢除奴籍的想法他一直都有,但這樣做不光皇帝不理解,王侯公卿甚至普通百姓都不能理解,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對將來海外擴展不利,因為通過戰爭搶奪人口也是一種巨大的利益驅動,這也是刺激海外擴張的巨大動力,只要能夠大船大船的把搶奪的人口運送回大秦,將來這些海外奴隸將是建設大秦的一股巨大的力量。
沒有足夠的動力,海外殖民和擴張便不會太過順利。
因為這個時代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奴隸都是一個普遍認同的階層,也是一種普世的價值觀,奴隸就是財富,地位和牲口差不多。
如果陳旭強行打破這種價值觀,非要二逼的去推行人人平等,滿口仁義道德去講究所謂的人權,那他輔佐大秦攻略全球的想法隨時都可能崩潰。
何況,建設大秦急需大量的人口,特別是強壯勞動力,將來修鐵路建大橋,挖煤煉鐵,西方那些身高體壯的蠻子剛好合適。
“陛下,清河侯前日將這本奏書落在了婦人臥室,婦人得知侯爺今日收拾所有奏書前來上朝,因此害怕耽誤陛下的大事,特意將奏書送來!”范采盈雙手托書舉至齊眉。
“哈哈,看來太師寵妻之名果不虛傳,奏書都能落到妻妾床榻之上!”秦始皇暢快的大笑。
“哈哈哈哈”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瞬間響起一陣哄笑之后輕松起來,把方才心頭一絲五雷轟頂的想法徹底拋之腦后。
范采盈俏臉羞紅不敢抬頭,陳旭干笑幾聲拱手說:“陛下,既然采盈將臣的奏書送來,臣就再占用一會兒朝議時間,將這份籌款的計劃解讀一遍,好讓陛下和諸位同僚幫忙參詳一下計劃的可行性!”
“也好,方才已經勞煩太師講述了近一個時辰,這籌款是整個巨大計劃最為重要的部分,因此只能勞煩太師再辛苦一下,來人,將籌款奏書送給太師,再給太師沏一壺新茶來!”始皇帝擺手吩咐。
就在蘇越準備走下臺階去范采盈手上取奏書之事,范采盈卻開口說:“陛下,這份奏書是侯爺和奴一起參詳完成的,奴心疼侯爺,冒昧請求代侯爺為陛下和諸位大人解釋!”
秦始皇微微一愣之后露出笑容點頭:“如此善解人意,朕準了,就有范娘子代為解釋這份籌款奏書!”
“多謝陛下!”范采盈放下奏書福身行禮,陳旭也臉色和煦的對范采盈微笑之后坐下去。
說實在,方才連續解釋十五本奏書,足足十多萬字的內容,雖然是照本宣科,但還是講的喉嚨冒煙,自從到咸陽來之后,七八年時間在朝堂說的話加起來都沒今天多。
而這份籌款奏書若是由范采盈來講,或許要比他講的更加通透明白。
“陛下,諸位大人,婦人得侯爺垂青掌控華夏錢莊,這些年跟著侯爺學習錢財流通和金融管理也略有心得體味,此次籌款計劃婦也有幸幫忙侯爺出謀劃策,同時還要多謝中央錢莊楊主管……”范采盈幾句簡單的日常措辭之后翻開奏書。
“按照侯爺的計劃,整個工程耗資至少四十億錢的規模,這筆錢數目太大,無論是朝廷還是少府都無法支撐,因此侯爺便將這個巨大的計劃拆分成為不同大小的工程,采用前期中期后期三個時間擬定工程計劃,首期工程涉及到最重要節點樞紐碼頭的建設,各級衙門的籌建和造船廠、海師學院、海師艦船、火炮武器等最為核心重要的部分,這些工程大約耗費十億錢,為了不給朝廷和少府造成太大的資金壓力,這十億錢款將分成兩個部分籌集……”
“第一就是增發五億兌票,增發的基礎是以此次從瀛洲運送回來的兩萬斤白銀和華夏錢莊平日很少流通的近五億存款為抵押,中央錢莊給予華夏錢莊五億兌票的發行權限,這部分兌票都是通行兌票,錢莊將這筆錢款按照招標合同支付給工程承包方,工程完工檢驗合格之后,朝廷將抵押的白銀和存款還給華夏錢莊,華夏錢莊承擔這五億兌票的兌換……”
“第二就是發行五億國債作為首期工程的補充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