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審視周家父子,不似說謊,抬了抬手,“進屋吧,我與你診脈。”
周松柏雖然有求于沈岳,但一見面就被呵斥,心中自然有些不快,便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由人扶著進了別墅客廳內的沙發上坐下了。
待周松柏坐下之后,周纖凝坐到了他的旁邊,周如炬則揮手屏退了下人。客廳里,只剩他們周家三人和沈岳葉知秋兩人。
不待沈岳診脈,葉知秋先開了口,“周老爺子,面診講究望聞問切,望排在第一,不是沒有道理的。不要說沈先生了,就是我,也感覺你的臉色和氣息不對。”
周松柏心道,你上次束手無策,我還聽你的做什么?只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便又看向沈岳。
“先診脈再說吧。”沈岳走到周松柏身前,也不坐下,三根手指搭到了他的脈門之上。
“你也是武道中人?修習的是火性掌法?”
周松柏面露喜色,連連點頭,“沈先生果然是高人!”
“你太過癡迷內力修習,火性掌法的外家筋骨錘煉沒跟上,手厥陰心包經淤塞,故而心火旺盛。只此并無大礙,但你癡迷修習內力,又不全面,足厥陰腎經反而內力不足,腎水不繼,漸成枯竭之勢。兩條經脈同時出問題,兩兩相惡,是以外象無有大疾,內里卻是險象環生。”
沈岳說著,看了看葉知秋。
他這話,根本就不是對周松柏說的,給周松柏治病,治好了就行,至于病因,說不說兩可。
但是之前葉知秋沒有診斷出病因,所以索性借此說給他聽聽。
“原來如此。”葉知秋暗暗點頭,不過,聽話聽音,他也聽出來了,沈岳還有下文。
但此時,周如炬卻忍不住了,插言道,“沈先生,這病因和你剛才說的不遵醫囑,好像沒有關系啊?”
“你的意思,是說我走眼了?”沈岳順勢從周松柏腕上抬起手來,冷冷看了一眼周如炬。
“不敢,不敢。”周如炬瞬間只覺如芒刺在背。
“沈先生面前,不得插嘴!”周松柏也說了周如炬一句。沈岳道破病因,他已是全然渴盼能被出手治愈了。
沈岳走到一側的沙發坐下,“我還沒有說完。險象環生不代表命不久矣!即便是這種情況,短時間內也未必有性命之虞!導致問題的,是你同時服用了補氣丹藥,如果我沒有猜錯,定然是那血晶丹了!”
既然周家的靠山是貪狼宮,而且根據沈岳的診斷,是催生元氣化為內力的補氣丹藥效果,那定然是血晶丹無疑了。
“啊?”周松柏大驚失色。
一來,他沒想到沈岳也知道血晶丹;二來,他陡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沈岳壓手示意他不必驚訝,繼續說道,“若是你以呼吸吐納之法修習內力,心火旺盛和腎水枯竭雖然兩兩相惡,導致體內險象環生,可畢竟不是一條經脈,尚可保命。”
“但這血晶丹,是補充虧損的元氣。你的內力修為不夠,補充之前,元氣有損;補充之后,元氣過剩;如此交錯,破壞了經脈原有的平衡!那這兩條經脈的問題加劇的同時,還會導致其他經脈的紊亂,豈能長命!?”
周松柏擦了擦額頭冷汗,“沈先生,是老朽大意了!”
沈岳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明白我之前說的不遵我囑的意思了?”
“是!還有救吧?”
周松柏剛才突然想起的事情,就是服食五色豆米的第一天,他起床之后,先服用了一枚血晶丹!
他也就是從今年開始,才被貪狼宮許諾,每年可得到兩枚血晶丹!盛夏時節,兩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