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停電了,也沒什么好問了。
陳守義索性縮回腳步,回到房間。
一見陳守義回來,貝殼女又開始大吵大鬧,猶如一只蚊子一樣,嗡嗡吵個不停。
她現在對動畫片很迷。
每天一回到賓館,就一定要看,雷打不動。
陳守義被煩的不行,她現在是越來越皮了。
他不想再用玻璃珠安撫,生怕把她胃口養刁了,看了看手機電量還充足,便沒好氣道:
“看,看,看!馬上給你看。”
他在視頻APP上找到小豬佩奇的動畫片,隨意挑了一集。
反正她也不會在意,對她而言,只要有看就好。
他把手機放到貝殼女面前。
結果,她才看了一眼,又開始鬧了,一臉不滿道:
“小備齊,這是小備齊,我要大備齊!”
這還挑上了,這他媽不都是一樣嗎!
陳守義被郁悶的夠嗆,太陽穴突突直跳:
“要看就看,不看就睡覺!”
一見巨人發火了,貝殼女立刻偃旗息鼓,她癟著嘴,暗暗生著氣。
只是很快,她就沉迷在動畫片中,全神貫注,一眨不眨,至于先前的氣,早已被拋的無影無蹤。
聽著動畫片里,那蠢萌的對話聲。
陳守義坐在床沿上,愣愣的發呆,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有些心煩意亂,似乎有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他靜靜的坐了十幾分鐘。
這個時候,隱隱約約中,他似乎感覺到身體傳來一絲異樣。
仿佛有股微弱的力量在蠢蠢欲動,如一顆冰封了一個寒冬的種子,隨著春風吹過,緩緩萌芽。
這種感覺……
他面色變了變,確認似得,立刻打開面板。
看著天賦能力還是初級自愈的字樣,并沒有變成自然之愈,他長出一口氣。
但很快,他嘭的站了起來。
他面色凝重,一臉難以置信。
他驚駭的發現“初級自愈”的字樣,和其他字樣相比,變得暗淡了不少,呈現出一種半透明趨勢。
這時貝殼女又開始叫嚷起來:
“備齊,備齊,備齊!
聽到貝殼女再次吵鬧,陳守義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連忙一把拿過手機,發現信號已經斷了。
無論是網絡信號還是手機信號,全部已經消失了。
就連手機屏幕也在時不時的微微閃爍,仿佛電壓都變得有些不穩。
他扔下手機,拿過床頭柜上賓館配備的打火機。
他打了一下,卻沒點著火。
他煩躁的搖了搖打火機,又點了一下,火終于點燃了。
看著那不到一厘米高的,微弱跳動的火焰。
頓時僵立原地,如墜冰窖。
打火機里還有大半的液態氣體。
或許是他天生就有種破壞欲,他從小就喜歡玩火,雖然不抽煙,但這個打火機,他經常會沒事點上幾下。
他清晰記得,就在昨天,它的火苗還有竄出幾厘米高。
當然,這也可能是里面氣壓變得不足了,但結合字跡變得微微透明的天賦能力,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
他重新坐在床沿上,腦海有些亂。
貝殼女還在吵個不停,更讓他心煩意亂。
其他賓館的客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手機信號消失,門外的說話聲,漸漸喧鬧起來。
陳守義有些坐不住了,抓過吵鬧的貝殼女,綁好后塞到公文包。
待在房間里,信息閉塞。
他準備外出看看。
走廊上到處都是人,似乎所有的客人都出來,到處都是喧囂的說話聲。
這些人大多萍水相逢,先前估計連面都沒見過,但此時卻毫無障礙的相互交談,彼此慰藉心中的不安。
停電雖然意外,但至少每個人都經歷過。
但停電的同時,手機沒有網絡,也沒有信號,那就太不正常了。
“小兄弟,你要出去啊?”旁邊一個中年人,看著陳守義夾著公文包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待在房間太悶,出去看看,另外找點東西吃。”
“這時候可不要出去,黑燈瞎火的。”一個畫著淡妝的女人好心提醒道。
“我小心點應該沒事!”陳守義笑笑說道。
開玩笑,身為一名武者級別的強者,他還會怕這個。
陳守義很快就離開賓館。
街上汽車已經完全堵死,形成一條紋絲不動的車流長龍。
不少司機,干脆打開車門,或是蹲在街邊,煩躁的抽著煙,或是彼此閑聊。
不遠處還有人在打架,引得不少人圍觀。
他心中越發沉重。
他不知道是東寧市如此,還是整個世界如此。
如果是整個世界?
他都有些無法想象。
異世界的神秘力場,會降低電子活動能力,哪怕只是減弱個半成。化學反應就會變得遲緩,電流運行需要更高的電壓,低能級的電磁波更難以在空氣傳播。
整個人類社會,恐怕都將發生劇變,甚至文明倒退。
他看了看手機,好在手機還有電,說明這種影響還沒到災難性的程度。
也不知家里情況怎么樣嗎?
這個時候,他終于克制不住心中如潮的思念,腳步一頓,轉過方向,準備去家里看看。
他一路快走,十幾分鐘后,他就看到那棟再熟悉不過房子。
樓下的餐館早已經關門,鐵拉門緊閉。
這很有陳母的小心謹慎的風格。
他看了看樓上漆黑的窗戶,一時情緒翻涌,克制不住情緒大聲喊道:“爸!媽!小妹!你們在嗎?”
陳守義喊了好一會,窗戶終于打開了,陳母探出身來,驚訝道:
“守義,你怎么回來了?”
“飯吃了沒?我給你開門!”
“不用,不用,我就過來看看,馬上就走,集訓班晚上管的很嚴的,每天還要查房,等會我還要回去的。”
“你這死孩子,都斷電了還到處亂跑,既然這樣,那就快回去。”陳母擔心道。
這時陳大偉也探出頭來:
“壓力不要太大,武道學徒考核通不過也沒什么大不了,我看你都瘦了好多了。”
“爸,我現在可強壯的很!”陳守義強忍著聲音的異樣,比了比胳膊。
他情緒有些微微激動,眼睛都有些發紅。
這些天來,他每天都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巨大的壓力。
特別是今天這次激烈的戰斗,死里逃生的后怕,對死亡的恐懼,他卻只能死死的憋在心里,如一張繃緊的弓弦,無人可以消解傾述。
此時面對最親的親人,他終于流露出心中的軟弱。
“少吹點牛,快回去吧!”陳母打斷道。
“小妹在吧?”
“在家呢!”
陳母剛說完,陳星月也探出頭來:“哥,你真的快通過武道學徒考核了。”
“那是,這段時間我可是很努力的,到時候一定嚇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