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到數百公里外的回復,已經是時近深夜。
劉浪是終于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又重回黨的懷抱。
他當然慶幸這一世他投入黨的懷抱卻是如此順利。要知道,這時的他可不是未來時空中那個一家三代都在軍中效力的紅三代,不僅老爹是小地主不說,還有一個堂叔和一個爺爺輩的是大軍閥,哪怕那兩位日后一位是抗日英雄,一個因和談有功成為共和國高官,但現在誰能知道呢?
幸好他早已未雨綢繆,和紅黨有了兩次很成功的合作基礎,如若不然,要想再入黨,恐怕還得等到戰爭年代,可那個時候就算入了,這黨齡上可就短的多了,那可也是評定功勛的一個關鍵值。
張儒浩更是興奮莫名,他沒想到紅黨中央兩位最高領導人對此事會如此重視。通過剛才等待的時候和劉浪交談,他已經知道紅色中央將最后的8000人改組成陜甘支隊,下轄三個縱隊十個大隊。獨立團一下就成了和十個大隊并列的獨立大隊,這個待遇不得了啊!以后他張儒浩一旦回到紅黨,那可是一舉進入中層那!
“哈哈,我的政委同志,歡迎你。”劉浪笑著站起身慎重的伸出雙手。
張儒浩連忙雙手和劉浪緊握,重重的搖了幾下后道:“劉浪同志,以后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但是,做為你的搭檔,我還是得提醒你,這個稱呼也就你我今日說上一次,日后啊!你還是我的團座,我還是你的張團副。我們以后還得披著這張白皮繼續得與虎謀皮呢!”
“哈哈,我的政委同志啊!”劉浪不由失笑,見張儒浩的眼中露出責怪之意,忙又改口,“我的團副啊!我早就等政委許久了,你咋就不能讓我多過過嘴癮呢!”
“你這個浪團座啊!”張儒浩也不由笑了。
能和這樣一個同僚工作,雖然有失嚴謹,但張儒浩卻是感覺更輕松更溫暖,可以想見,他以后的工作會更加卓有成效而且不需要再像曾經那樣畏手畏腳謹小慎微。
無疑,那會輕松許多。
“我能問問,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紅黨人的?”重新坐下來的張儒浩突然開口問道。
劉浪神秘的一笑,道:“如果我說你身上有我極為熟悉的紅色味道你可能不信。”
張儒浩不由翻了個白眼,如果那個味道能被輕易嗅出,那他這近十年不早就被光頭大佬切成十塊八塊了?對于潛伏做地下工作,他還還是有自信的。
“嘿嘿,可是的確如此,因為你太正,不光擁有一個軍人的正,而且在修身立德方面極正,這樣的人國黨不說沒有但可真不多,但紅黨可不少。不是說國黨都是壞蛋,那些矢志保衛國家和民族的將領們我還是很欽佩的,那只是因為兩者代表的階級利益不同所導致的。當然了,更重要的是,如果你不是,劉商的出現不會讓你如此驚訝的。劉商這個身份和形象可是只在那個紅色根據地出現過。”劉浪繼續解釋道。
“那如果我不是呢?”張儒浩問道。
“嘿嘿,我的直覺從不會錯。”劉浪輕笑著,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森然。
張儒浩背心一陣涼意,這才想起,他面前的這個可愛胖子,可不是像他相貌一樣的“可愛”。長城一戰,他活活凍斃日寇傷員就高達數千人,被他親手所殺的日寇據戰功記錄簿上就有數十人,那還不包括他帶著兩個特種兵游弋在第六師團周圍獵殺的具體人數不詳的日寇。
如果他不是白皮紅心,那明天很有可能就是槍支走火,某團副意外身亡的消息出現了。
這還真是張政委把他的搭檔給想太好了。
以劉浪原來的打算,如果這位真不是,那張團副會夜游基地后山被一只黑熊襲擊身亡。已經成長為一只近成年熊貓100公斤體重的熊四現在絕對有那個實力。
現在那家伙已經成為獨立團一霸,沒事兒就穿個迷彩小背心找人摔跤,輸了的人就要給他來個雞蛋或饅頭吃。
輸了想賴賬不給?被一頭百公斤重的大熊貓就這樣坐著讓人圍觀的情況下,幾乎沒人不給。而且人家熊四很有節操,光給雞蛋吃不行,必須得摔過一場才做數,人家靠的是以力服人,不是靠賣萌取勝白吃白喝的主。
兩人又在團部就教導隊成立的工作商量了好一會兒,劉浪這才送張儒浩離開團部回宿舍休息。
除了他們二人以及隱約知道點兒什么的紀雁雪,誰也不知道,獨立團的青天白日旗在一夜之間就這樣變成了紅色。
將張儒浩一直送出團部二百米遠,低頭沉思著正在回返的劉浪忽生異感,抬頭一看,朦朧的夜色中,小路邊的一顆樹下站著一個隱隱約約身形窈窕的人影。
放眼整個獨立團,能在這邊區域活動的女人,除了紀中校再無別人,劉浪也估摸著她該來找自己了,否則,這樣一件對于她來說尤為震驚之事就這樣被她埋在心底,也不符合她的性格。
劉浪輕輕擺手,已經榮升為警衛排排副的嚴七官帶著四名警衛排戰士從三十米外的樹林中走出列好隊形離開。
雖然是在獨立團基地內,但警衛排從未因此放松警惕,尤其是在今天團座一反常態的令警戒范圍擴大到百米之外。
看著嚴七官帶著四名警衛排士兵在一百米之外重新建立警戒線,劉浪抬步走向紀雁雪。
紀雁雪看著走過來的劉浪,神情有些復雜,劉浪還未說話,熊四從大樹背后探出毛茸茸的大腦袋,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熊貓眼萌萌的看向劉浪。
劉浪微微一笑,伸出手使勁兒揉了這貨的大頭兩下,這貨才心滿意足的重新躲回樹后,嘴巴“吧唧吧唧”的不知道又在吃什么。
顯然,它做為本晚紀中校的保鏢,已經收到了酬勞。
“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選擇他們嗎?”紀雁雪幽幽的抬起頭看向一臉輕松自如的未婚夫。
顯然,劉浪今天這個意外的舉動的確對紀雁雪的震驚不小,雖然她一切如常的用電臺幫同是那邊人的張團副發出了電報,但并不代表她的心就如她表面上那般平靜。
劉浪卻是沒先回答,一屁股先坐在地上,“雁雪,坐下說。”
都是在訓練場和戰場上摸爬滾打慣了的軍人,不光是劉浪沒那么講究,紀雁雪這個曾經的大家閨秀也不在意地上的灰塵,緊挨著劉浪坐下,將一顆嗪首輕輕靠在劉浪肩膀上。
“雁雪,你可能想問我為何冒著殺頭的風險秘密投入紅黨,甚至,還有可能連累數千弟兄萬劫不復,對嗎?”劉浪輕聲問道。
“是,如果你是個普通老百姓,或者說就是以前那個小地主,不管你怎么選擇,那雁雪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著你了。可是,你現在不是,你是一個統率3000人的團長,弟兄們都想跟著你去打日本人,你的每一個選擇都關乎著這幾千人的命啊!我已經看到太多的兄弟離去,我不想再看著他們死去,而且不是死在對日戰場,是死在自己國家的人手里。”紀雁雪就那樣靠著劉浪,幽幽的說道。
“如果說,我能看到未來,紅黨注定會統一整個中國,帶著我們和想欺負我們中國人的任何敵人干,你信嗎?”劉浪卻是將目光投向靠在自己身上的未婚妻,前所未有的認真。
雖然他所說的話,在任何人聽來都像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紀雁雪卻毫無遲疑,“我信你。”
“雁雪,相信我。國黨的腐朽已經到了根子上,雖然也有不少清醒的人在呼吁肅清吏治,可是代表少數人利益這個從根本上都無法消除的頑疾會讓他們走向衰弱,而代表著大多數利益人的紅黨會趁勢而起。中國,終究是普通人為多數的。我獨立團三千兄弟也是普通人,不是嗎?”劉浪眼睛投向茫茫夜空,輕聲解釋給自己的未婚妻子聽。
“你告訴我,你就算要走,也是帶著我,帶著弟兄們一起是不是?”紀雁雪摟著劉浪胳膊的手緊了一緊,顯示著她最擔心的是什么。
她擔心的不是跟著劉浪一起走上一條看起來將歷盡艱辛的路,而是,她怕劉浪丟下她。她甚至有種明悟,劉浪一再拖延婚期,其實,這也是個主要原因,是不想連累她以及她的家人。
“當然,你是我劉浪的老婆,我走哪兒你都要跟著。”劉浪那會不明白未婚妻子的心思,心下感動的同時堅定的回答道。
還好,他選擇讓紀雁雪第一時間知道是正確的,否則這傻丫頭以后知道還不定怎么想他呢!隱瞞,本身就是一種不信任的表現。
“夫君,謝謝你。”紀雁雪尚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稱呼劉浪。
從她羞紅的臉和摟著劉浪胳膊甚至有些緊的手來看,她為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亦有些緊張。
緊張的連眼眸都輕輕的閉上了。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劉浪摟著紀中校纖腰的手猛然一緊,紀中校嚶嚀一聲,臉色一片酡紅,幾乎整個人都趴在劉浪的胸膛上,浪團座毫不猶豫的低下頭。
月亮此時也躲進了云層,或許,亦是羞紅了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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