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本來是要回去交代一下工作，順便和他們防化營營長打個招呼。眼鏡蛇去司令部開會還沒回來，楊越一看時間還早，就沒讓他走，兩人去了營部，張順和給他們端了兩杯眼鏡蛇珍藏的好茶，味道挺不錯，肖戰一高興，就跟楊越聊了起來。
主要說的，還是這次防化比武。
十六師在決賽圈殺穿了其他三個隊，尤其最后一戰面對十四師的時候，把肖戰領銜的宇宙隊直接撲滅了在了障礙上。
當然這個宇宙隊不是肖戰自封的，他們在資格賽最后一輪干掉了防化團一營，轉頭進了決賽圈，一腦袋撞死了防化團二營、滅了疆南軍區防化營，四戰四勝，不可一世。當時就有人說了，十四師這支隊伍牛逼壞了，宇宙最強啊！
只不過好運到了頭，肖戰被看熱鬧的喂了一口毒奶，直接毒發身亡，他們在決賽圈的循環賽的最后一輪碰上了十六師防化連的三個列兵……
那三個列兵，不僅在資格賽上干掉了他們的班長，闖進決賽還一路跌跌撞撞地實現了兩連勝。
只是場面沒有肖戰他們漂亮。
肖戰繪聲繪色地跟楊越講，楊越也聚精會神地聽。
他當然知道這個結果，比武結束的當天晚上，牛再栓和郭廖就打了電話給他。
在資格賽最后一輪，楊越離開的當天，羅熙領隊干掉了郭廖。
郭廖在電話里什么也沒說，就說當時自己大意了。可是牛再栓告訴楊越，郭廖在那場比賽嚴重失誤，偵查車駛出了賽道，撞了六根限位桿，壓了兩顆地雷，最后打靶還脫靶一發。
他們在總成績上，落后A隊四分鐘，加上罰時，甚至比很多隊伍的最長用時都還要長。
對于這個事，楊越百思不得其解，按郭廖穩如狗的水平，他絕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肖戰嘆了一口氣，不甘心道：“輸給你們十六師的列兵，老子也是服氣！”
楊越把思緒拉了回來，“比都比完了，就別說服氣不服氣的事情了。”
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親眼看見他的兵站在最高的領獎臺上，接受軍區首長的褒獎。說不甘心，最不甘心的，應該是他才對。
他甚至沒敢和自己的弟兄告個別，行色匆匆地就此消失，張朝封除了那幾條短信，至今都沒有任何消息。楊越給他打過電話，一通就掛。
眼鏡蛇從司令部回來，一推門就看見楊越坐在那發呆，“喲，把茶都給我泡上了？”
他端起茶杯，發現那茶已經涼了。
楊越道：“剛才防化營洗消連長來過了……”
“我說你那么好心呢！”眼鏡蛇把茶杯里的茶葉水倒進了垃圾桶里，問：“你這一天到晚動不動就這么惆悵地給我擺造型，心里到底裝了啥？”
楊越看了他一眼，“沒，有也跟你說不上。”
“說正經的。”眼鏡蛇洗干凈了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了楊越的身邊，“我剛去司令部開會，參謀長著重給我說了，D隊的組建工作全部照批，包括骨干人員……”
楊越眼睛亮了一下，“蛇營長，我跟你要個人唄？”
“你要誰啊？”
“楊琪亞啊！”楊越道：“她是作戰調度參謀，八百多人不太好管理，她有部隊調度的經驗，我覺得我能用得上她。”
“你覺得？”眼鏡蛇看著楊越，半天才道：“你是幫老蘭州要的吧？”
“沒呢，就是順便的事。”
眼鏡蛇握著杯子暖手，想了想，“行，反正最近也沒有什么任務。就讓她去唄，我需要的時候，再抽調回來。”
楊越笑了笑，“別你需要的時候啊！我也需要，沒有別的調度員了？”
“有，但是那姑娘我用得順手！”眼鏡蛇眨巴了一下眼睛，“要不換一個？”
“不換，就她了，真需要她回來，你再給我換！”
“行！”眼鏡蛇道斬釘截鐵，毫不猶豫一一照準。
按往常集訓選拔來說，眼鏡蛇會親自去抓，但是這一次他徹底放權了。
B隊作為這次選拔骨干，全員充當集訓教員。老蘭州和楊越帶著他們進駐集訓點的三天后上午，迎來了第一批四十四團的集訓學員。
老蘭州學著眼鏡蛇的裝束，全身披掛上陣，武裝地跟個暴徒似的，他戴著墨鏡和頭盔，站在黑壓壓的人群面前，對著花名冊一個名字一個名字點下來。
然后下達了第一道命令——除軍銜。
楊越有點莫名其妙，集訓沒要求除掉軍銜，而且空突營以前也沒這么干過。
老蘭州回頭看了他的肩膀一眼，楊越瞬間就恍然了。
這次空突營集訓，不光有士兵，還有士官和軍官。中尉一大把，上尉也有幾個。老蘭州想在了楊越的前面，你說中尉教員碰到了上尉學員，是中尉敬禮呢，還是上尉敬禮呢？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上尉敬禮，因為教員的職務更大。但具體操作起來，會很別扭。
老蘭州左右一想，干脆，學員軍銜全摘，這樣的話沒級別沒牌牌，心里障礙就小了很多。
雙方都照顧。
黑壓壓的人群是越來越壯大，各步兵團隊的集訓人員陸續到達。B隊除了算上留在營區做飯的、留守的，其他的全拉上來，也就七八十號人，還有一些今年馬上要除役的，減掉了就只有五十多號人。
骨干壓力有點大啊！
楊越也戴了一副墨鏡，背靠在一輛全地形車上，他把老蘭州叫了過來。
“蘭連，接下來干嘛呀？”
“分班，分房啊！”
楊越一擺手：“別分了吧，我看著這一地的人，密集恐懼癥都快犯了！”
老蘭州不知道楊越啥意思，不班半不分房，難不成睡戈壁灘上？
楊越圍著車踱了一圈，“不是八比一的選拔率嘛？七百多人要淘汰，咱省著這淘汰名額留著過年么？”
老蘭州看不見楊越墨鏡背后的眼神，但從他的話里面終于反應過來了，“你是說……”
楊越點點頭，“對！反正早晚有七百多人要走，咱們不如就從今天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