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記者將塞巴斯蒂安團團圍住,話筒和錄音筆全都沖著全都伸到了塞巴斯蒂安的嘴邊,照相機的閃光燈也不住的在一旁閃爍。
“塞巴斯蒂安教練,根據前不久所曝光的興奮劑丑聞,你一直在給運動員使用違禁藥品,說的是真的么?”
“塞巴斯蒂安教練,關于興奮劑丑聞的事情,回應兩句吧!”
“塞巴斯蒂安教練,你身為美國田徑隊的主教練,卻卷入了美國史上規模最大的興奮劑丑聞當中,你現在有什么想法?”
記者七嘴八舌的提問,就好像是轟炸機一樣,讓塞巴斯蒂安找不到東南西北。
塞巴斯蒂安本想強行離開,但他已經完全被圍住,他只好停下腳步,開口說道:“我之前就已經回應過了,我從來沒有給我的運動員使用過違禁藥品,過去不會,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那興奮劑丑聞涉事教練的名單上,第一個就是你,你又怎么解釋?”記者馬上問道。
“那是造謠,是污蔑!我現在已經找了律師,我要控告那個調查記者誹謗!他的那篇不實的調查報告,毀壞了我的聲譽!”塞巴斯蒂安叫囂著說道。
旁邊又有記者說道:“那份名單所涉及的教練當中,已經有三個人承認給運動員使用了違禁藥品,而涉事運動員中也有超過十人承認自己使用了違禁藥品,那份有關違禁藥品的調查報告,看起來并不像是假的。”
“那份名單涉及了近千人,以及上百種的違禁藥品,只有幾個人承認能說明什么?這根本就說明不了什么。如果我把全世界運動員的名單全都羅列出來,一定也能找到幾個使用興奮劑的運動員。”塞巴斯蒂安辯駁道。
“塞巴斯蒂安教練,根據可靠消息,國際反興奮劑組織的主席劉易斯先生已經來到了美國,而且還帶來的最新的違禁藥品檢測技術,他們將對名單上所有涉事運動員所留存的尿液標本進行檢測,也包括你執教的幾位運動員,你擔不擔心他們被檢測出使用了違禁藥品?”又有記者開口問道。
“我當然不擔心,因為我從來沒有給運動員使用過違禁藥品。”塞巴斯蒂安話音頓了頓,接著問道:“你剛才所說的,國際反興奮劑主席劉易斯先生來美國,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劉易斯先生這次的行程是保密的,直到今天上午的時候,才有消息透露,他已經來了三天了,而且這三天的時間,已經對數百份的運動員尿液樣本進行了檢測。”記者開口答道。
塞巴斯蒂安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而他的內心當中卻無比的慌張。
興奮劑丑聞曝光的時候,塞巴斯蒂安作為涉事教練當中比較大牌的存在,而且又是美國田徑隊新人的主教練,自然是備受大家的關注,而塞巴斯蒂安在第一時間就否認自己給運動員使用了興奮劑。
塞巴斯蒂安當然不會承認,他好不容易成為了這一屆美國隊的主教練,剛剛走上人生的巔峰,如果他承認給運動員使用違禁藥品的話,必然會身敗名裂。
更重要的是塞巴斯蒂安有一種僥幸心理,他覺得只要自己死不認賬,其他人也就拿他沒有辦法。
很多犯了錯或者犯了罪的人都會這樣,他們首先想到的當然不是承認自己的錯誤,而是想方設法來掩蓋自己的錯誤,甚至會用另一個錯誤來掩蓋,結果錯上加錯,釀成了大禍。
塞巴斯蒂安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拿出了手機,然后撥通了富蘭克林的電話。
“富蘭克林教授,是我,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開口說道。
“你怎么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你難道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最好不要聯系么?fbi已經開始調查那個興奮劑丑聞了,說不定我們的電話正在被fbi監聽。”富蘭克林惱怒的說。
“像你們這種高級的實驗室,應該都有防竊聽的措施吧。”塞巴斯蒂安沒有糾結于這件事,而是快速說道:“我長話短說,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確定一下,你們提供給我的產品,反興奮劑組織真的檢測不出來么?”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聲?”富蘭克林反問道。
塞巴斯蒂安壓低了聲音開口說道;“國際反興奮劑組織的主席三天前就來到了美國,而且還帶來了新型的興奮劑檢測技術,我是擔心你們當初給我提供的產品,會被他們檢測出來。”
電話另一端的富蘭克林倒吸一口冷氣,隨后開口說道:“他們能不能檢測出來,我不能確定。”
“不能確定?什么意思?當初你給我那東西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是你告訴我的,你的技術領先國際反興奮劑組織至少兩年,他們是絕對檢測不出來的,這是你的原話,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塞巴斯蒂安的聲音有些焦急。
“我的確說過那些話,但前提是國際反興奮劑組織不知道我們的核心機密。但現在不同了,他們掌握了我們的核心機密。”富來克林開口說。
“什么核心機密?”塞巴斯蒂安問道。
“就是那些分子式!那份調查報告里公布了二十七種類固醇類衍生物的分子式,其中有兩種衍生物,正是我們所采用的。稍微有點實力的實驗室,只要是知道了分子式,哪怕無法復制,但也能夠檢測出來。”富來克林開口解釋道。
“也就是說,國際反興奮劑組織一定能夠查到那些東西了!”塞巴斯蒂安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下一刻,塞巴斯蒂安氣急敗壞的低吼起來:“你們的保密措施是怎么做的,那可是你們的核心機密,怎么會被那個調查記者輕易獲得。”
“不是我們這里泄露出去的,都怪布萊切,調查記者從布萊切的公司里竊走了那些東西。”富來克林的聲音同樣很不善。
“布萊切,那個‘激素原之父’!真該死,你們真的和那個魔鬼合作了?不,你們也是魔鬼!如果我早知道你們和布萊切有合作的話,我絕對不會和你們有任何接觸的!”塞巴斯蒂安咒罵道。
“你以為我愿意跟他合作么?現在因為布萊切的關系,我有好幾個投資者打算撤資了!”富蘭克林的聲音也變得憤怒起來,他繼續說道:“你以后不要打給我了,我這里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我們的合作也到此為止。”
“你這是要卸磨殺驢么?富蘭克林,我告訴你,如果你讓我不好過的話,我一定會拉你們下水的!”塞巴斯蒂安怒意沖沖的質問道。
“少跟我來這套,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吧,你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國際反興奮劑組織很快就會查到你的那些運動員統統都使用了興奮劑,到時候看你怎么向公眾解釋。你一定會比我更早的身敗名裂!”
富蘭克林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結束了和塞巴斯蒂安的通話,富蘭克林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富蘭克林的助理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教授,我們剛剛接到了漢斯制藥的傳真,他們的董事會決定,暫時停止對我們實驗室的贊助。”助理開口說道。
“停止贊助!為什么?是以為那件事情么?”富蘭克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對,就是因為那個興奮劑丑聞,漢斯制藥得知我們和‘激素原之父’布萊切有著很深的合作關系,他們不希望和布萊切產生任何的關聯,即便是很間接的關聯,所以他們的董事會全票通過,暫停對我們的贊助。”助手說著將一份傳真文件遞給了富蘭克林。
富蘭克林急忙接過傳真文件,草草的看了一遍,表情也變得沮喪起來。
布萊切早已經是聲名狼藉,那些生物實驗室是不敢明目張膽的跟布萊切合作的,即便是布萊切給實驗室投資,但他們之間的合作也只能偷偷摸摸的進行。
但是那些知名的實驗室不可能只有布萊切一個投資人,科研本來就是一個天大的無底洞,別說是一整個實驗室,哪怕只是一個科研項目,背后都會有很多家的企業在支持。
投資人投資科學實驗室是為了獲得回報,但沒有人想要惹上官司。而布萊切恰恰是那種可以拿活人做實驗的家伙,布萊切所投資的實驗室,說不定也會做什么違法的勾當,這自然會讓其他投資人望而卻步。
此時,那薄薄的一份傳真紙,卻讓富蘭克林覺得,好似千斤般沉重。
電話的鈴聲突然響起,而且響了好多聲后,富蘭克林這才反應過來,然后接聽了電話。
前臺接待的聲音從聽筒中響起:“教授,我剛剛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名叫戴維斯,自稱是千帆投資公司的代理律師,他想和您預約一個時間見一面。”
“千帆投資公司也是我們的投資人之一,我們已經合作了很多年,而且關系也保持的很不錯,怎么突然找了個律師過來。”富蘭克林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開口問道:“對方有沒有說,因為什么事情想和我見面?”
“我詢問了那位戴維斯律師,對方說我們實驗室牽涉進了那個興奮劑丑聞的事件里,造成了很不良的社會影響,這違反了當初擬定的投資合同,所以他要和你約個時間,談一談違約金賠償的問題。”前臺接待越說聲音越弱。
“違約金賠償!你是說要我們賠錢給他!”富蘭克林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差點沒有暈倒在椅子上。
投資人撤資,的確是一件很讓人揪心的事情,但與之相比,投資人不但撤資,而且還要求違約金的賠償,足以讓富蘭克林感覺到濃濃的絕望。
富蘭克林放下了電話,然后鎖上了門,關上了窗戶,他現在不想聽到任何的聲音,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但事與愿違,電話的鈴聲又一次響起,依舊是前臺接待打來的。
“又怎么了?還有人要我賠違約金么?”富蘭克林惱怒的問。
“不是的,教授,是fbi,有兩位fbi的探員想要見您。”前臺接待怯怯的說。
“fbi果然找上門來了。”富蘭克林又一次癱在了座椅上。
小酒吧里,愛德華斯諾和李戴坐在一張小桌上,正開懷暢飲。
“看你的樣子,傷口都已經好了啊,可以喝酒了。來,敬你一杯。”李戴端起了酒杯。
“傷口還沒好呢,我現在還是不敢做大幅度的運動,免得又把傷口撕裂了。不過喝點酒還是沒問題的。而且喝了酒,傷口就不那么疼了。”斯諾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后接著問道:“你的官司怎么樣了?”
“馬上就判決了,威爾弗里德律師依舊給我做的無罪辯護,我想問題應該不大。”李戴開口說道。
“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布萊切完蛋了,這次是真的完蛋了!”斯諾笑著說道。
“完蛋了?是什么意思?”李戴開口問。
“公司及個人資產全部被凍結,下一步就是查封,然后是破產清算。這次沒人可以救得了他。”斯諾又喝了一口酒,而后接著說道:“事實上他的公司有不少的銀行貸款,興奮劑丑聞爆發以后,銀行不在給他貸款,而且還催促他盡快的還款,其他的融資機構也對他避而遠之,他的資金鏈要斷裂了。”
“事實上十幾年前的那一次興奮劑丑聞,布萊切面臨的情況可能比今天更要糟糕,不過當時布萊切手里有好幾個專利,那些專利成為了給布萊切提供資金的‘奶牛’。而現在,那些專利都已經過了專利保護期,沒有辦法在給布萊切補給,他的資金自然就周轉不過來了。”
“而且沒有充足的資金,布萊切也不可能請得動頂級的大律師給他打官司,這是他完蛋的很重要的一個方面。有錢的話,可以請一個厲害的律師,有很大的可能會縮短刑期;有錢的話,可以去賄賂獄警,即便是蹲監獄也能活的很滋潤;有錢的話,可以收買監獄里的‘幫派老大’,在監獄里就沒有人敢惹你。”斯諾聳了聳肩:“如果沒錢的話,就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找本站搜索"筆趣閣CM"或輸入網址:www.biquge.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