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兩天緊趕慢趕,張楚終于才把《少年派》的內容給寫了出來,眼看著還有三個小時就要到凌晨的截止時間。
但他卻連錯別字都還沒有改,這簡直就是要命!
所幸他還擁有系統這個助手在,可以用十倍流速在系統內查看他所寫的這本書,發現錯別字做好標記之后,再回到現實中統一修改。
這樣一來,張楚拮據的時間又寬松了不少,只是對他的精神壓力比較大,要連續看二十多個小時不休息,鐵打的人估計也扛不住。
系統時間過去得相當慢,張楚并沒有心浮氣躁,而是沉下心來認真檢查,對于很多評委來說,細心不細心、仔細不仔細也是他們考察的重點。
長篇作品不出錯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個錯誤率給降下來,而不是隨便一頓就是幾個錯別字擺著,那太影響觀感了。
閱讀是一件讓人容易產生愉悅心情的活動,但閱讀一些不好看的作品則是煎熬,張楚可不想這本好不容易才單身的《少年派》成為別人的煎熬。
他從來沒有這么勞累過,但體內有一股勁兒一直讓他堅持下來。
直到晚上十一點過,張楚才把《少年派》提交到自己中國好文學的投稿網頁內。
這一口氣一松懈下來,他連去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勉強起身把電燈關上后,就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從來沒有五天時間能這么累過,他不光是寫出了一本書,而且還注入了自己的心血!
周一早晨的燕京有一個永恒的主題,那就是堵。
不管是地鐵還是公交或者自駕,要是不被堵個幾十分鐘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帝都。
東城區是燕京市文物古跡最為集中的區域,既有雍和宮跟國子監,還有太廟跟古觀景臺,地處燕京二環之內。
原本冷冷清清的中國作家協會辦事處內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今天是“中國好文學”正式開始評稿的日子,各方面的權威人士都將陸續到場。
他們將按照征文題材和類別成立專門的評審組,經過組委會的同意后,按照公平、公正、擇優的原則評選出優秀作品,并且在官網上面公示,接受監督。
評選的方式很簡單,每個參賽作品會被這些評委們輪流閱讀,然后進行打分處理,每個作品至少會被三個評委打分,分差小于20分的就不用復評。
這是害怕出現某些極端的情況,比如這個評委覺得這首詩或者這部非常好看,給了100分,而另外一個評委卻給了50分,覺得很一般。
這就需要找其余評委來進行復評,做到求同存異,但每個評委給出的分數是看不到的,這樣可以減少一點爭議,同時保留面子。
“喲,老鄧,今天是你負責鎮場子啊!”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首先進入到大廳里面的赫然便是一個刮著關頭的中年男子。
鄧一鳴,中國作協辦公廳的主任,這次就得讓他跟那么多文壇大家一起交流,“陳老師好久不見,這要不是有這次比賽的邀請,恐怕你還舍不得來燕京。”
陳英松,國內赫赫有名的文學大師,曾經憑借《無鼠之家》等作品廣受好評,是中國文化與文學研究所的副所長。
就在兩人還沒來得及寒暄的時候,一個又一個的大師從門口走了進來!
兒童文學的奠基人邵麗女士,被譽為散文集大成者的楊曉帆,還有詩刊的總編馬啟偉,嚴肅文學代表人物曹修文等等,每一個都是在中國文學史上留下過自己印記的大師。
只不過他們年齡普遍比較大,最小的看起來也差不多是三四十歲,如果不是中國作家協會主辦這次征文活動的話,估計聚集不了這么多類型的人。
他們很多人都是熟人,這聚集在一起敘敘舊聊聊天熱鬧得緊,畢竟之前天南海北,很難有機會見面。
“各位老師,今天咱們算得上是群賢畢至,這次征文就拜托大家了,盡力尋找、挖掘出有潛力的新生代作家來。”
鄧一鳴誠摯的說道,這項征文比賽規模很大,邀請到的協辦單位也都赫赫有名,只要那些作品能評上獎,就能被出版出去。
這對文學愛好者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同時也對很多不出名作家有利,如果能在這個征文活動上面拿獎,那作品的曝光度自然會上升,說不定會借機咸魚翻身!
“鄧主任說什么話呢,我們是自愿來幫忙的。要是能找到幾個有用之才,那就不枉費大家這番心意。”
“老陳說得對,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我都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文章了。”
這些德高望重的前輩們被工作人員一一引了過去,按照詩歌、散文、古體詞賦以及綜合參賽組四個類別進行評審。
其中綜合參賽組是規模最為龐大的,包括了雜文、評論、隨筆這個以及、劇本、童話兩個小分類。
詩歌組只需要四個評委,而組則是需要二十個評委,哪怕詩歌組有幾萬首詩歌入選,但一部的文字就能抵上許多首詩歌。
陳英松坐在椅子上,他面前有一個大屏的閱讀器,作為組的評委,他的任務最重,因為長篇動輒十多二十萬字,要給出一個完整的評價來,那必須看完才行。
他可做不出那種只看個半截就給評分的事情來,那是對作者辛苦工作的不負責!
這間會議室內的老伙計挺多的,也有幾個中年的小朋友,陳英松將茶杯放好,然后認真閱讀起來。
分配在他電腦里面的足足有17本,也就意味著他必須要在3天時間內看完這17本長篇,對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年人來說是巨大的挑戰。
陳英松將老花眼鏡戴在鼻梁上,自己則是查看起這17本書的書名,先從自己感興趣的書當中選一本。
《我魂牽夢繞的故鄉》、《城北有條河》、《生為女人》、《靈魂滌蕩》、《一個九零后的獨白》、《我的學生》、《夢靨》等等名字從陳英松眼前劃過。
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末尾那本名叫《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上面,或許是當了爺爺,他還以為這是被兒童讀物,想先看了之后回家給孫子講講故事,看看少年派的漂流路上究竟發什么什么奇妙的事情。
只不過這一點開,他的臉色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