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牛,李彥曦,你們倆追擊殘敵,收容潰兵,不許他們騷擾地方。
“桑文來,打掃戰場,繳械且收容戰俘。允許他們保留私人財物,對傷者進行急救。”
“李樹偉,你把民兵組織起來往金州方向進發,準備占領金州城。”
“騎兵連,跟我走,我們要去搶占‘革命軍’的第一座大城了。”
李如柏戰死,明軍徹底崩潰。四散的兵卒根本逃不過有組織的搜捕,紛紛投降。明軍將官則大多數逃離,逃不掉的都是個人武力差勁毫無反抗能力的。
對于那些把全部本事都用在逃跑上的明軍將官,周青峰猶如無情的烈火般展開追擊。他追上一個就殺掉一個,根本不接受敵人這些中高級軍官的投降。這些人留著全是禍害。
李如柏帶著兩千多人馬跑了五天才到木場驛,可周青峰只用了一個時辰就從木場驛追擊到了金州。此刻金州城防完全空虛,城內部隊全部被拉到了木場驛。當他帶隊出現,看守城門的幾個老卒撒腿就跑,輕輕松松將這座城市拱手向讓。
周青峰一進城立刻封閉城門,抓幾個街頭的衙役逼問城中剩余官員的所在。他問清姓名和住址后立刻挨家挨戶的去抓人,全部下獄等待調查審問。
‘革命軍’的到來讓整個金州陷入極大恐慌,街道無人,商鋪關門,誰也摸不清周青峰的底細。大伙只知道建城兩百多年后,這座城池換了主人。
當天夜里,李樹偉帶著兩千有組織的民兵以及周青峰的參謀人員趕到金州城。這支部隊進入城池的那一刻,站在城頭的周青峰感到身體微微戰栗。有一股血肉與城池相聯系的冥冥之感,十分的奇妙。
“樹偉,兩千民兵留給你,旅順那邊的三千難民也調來歸你指揮。近衛隊則跟我走。”周青峰見到李樹偉后,又要再次出發。
“你要去哪里?”李樹偉問道。
“我要去打復州和蓋州。”
“可我們現在就這么點人,有金州就不錯了。我們的管理能力跟不上的。”
“復州和蓋州都極其空虛,現在打下來成本最低。至于管理最簡單,我們只控制城市,把地方上的縉紳和宗族勢力全部處決,放任那些底層農戶自己生活,自己管理自己。”
“殺光地方勢力?”
“不殺他們,等著他們來造反嗎?革命又不是請客吃飯,不流血怎么革命。與其等那些家伙挑動是非來搗亂,不如一股腦的全部殺光。”
“你……,夠狠!”
“我們大可以宣布所有土地歸于‘革命軍’,剝奪地主的土地所有權,并禁止買賣。然后將土地按人頭分發,耕種‘革命軍’土地的農戶兩年不收租,兩年后地租不超過三成。相信我,只要不瞎折騰,老百姓自己就能過的很好。”
李樹偉滿以為這次奠基行動能安全拿下旅順就算大獲成功。可木場驛一戰后,周青峰馬不停蹄殺奔金州。現在奪占金州城還不夠,這小子竟然要打復州和蓋州。打復蓋兩州還不算,他竟然還要……。
土地改革!
李樹偉聽得振聾發聵,心跳砰砰。
隨著周青峰的話音,黑乎乎的夜里忽然噼啪出現一道閃電。
李樹偉感覺渾身寒毛豎立,危險逼近。
周青峰站在城頭猛然抬頭,一把將李樹偉推開。
一道閃電憑空出現,帶著藍汪汪的電光劈向周青峰。周青峰只來得及抬起手臂,整個人就被劈了個正著識海之內,電流肆意奔涌,順著萬千愿力之線傳遞。
金州城內的近衛隊士兵,旅順口的難民,營口基地的‘革命軍’骨干,所有向周青峰提供愿力的人都同聲慘叫。就連正坐在營口辦公室內的徐冰都猛然雙手緊抓,臉上青筋暴起,口中發出痛呼。
所有人就聽周青峰的聲音在識海中高聲大喊。
“老天爺,你拿雷劈我也沒用。我來到這個世界就不是為了循規蹈矩。想要我優待那些欺壓百姓的縉紳,做夢去吧。他們壟斷的知識,我會無償的傳授;他們掌控的輿論,我會怒吼打破;他們操控的財權,我會無情奪回;老子不信天地,不敬鬼神,我只靠自己!”
周青峰的聲音順著愿力之線傳播,每一個跟他緊密聯系的人都能聽到。手抓辦公桌的徐冰瞬間兩眼充血,低聲喝道:“周青峰撐住,我跟你一起。這改天換地的榮耀,我也要占一份。”
李樹偉原本已經被推開,可看到天空又要落下第二道閃電,他立刻明白這是天罰降臨。聽著周青峰高呼大喊,他跳起來大罵道:“老子個高,挨雷劈的事情這么能沒有我?”
第二道閃電落下,果然是高個子倒霉。
李樹偉被劈的渾身冒煙,撲通就倒下去了。
第三道閃電威勢更大,裹挾巨大的雷鳴由高空落下,空氣在顫抖,四野在悲鳴。當這藍汪汪的電流出現在周青峰頭頂,一道更加強大的靈光從他手中的軍刀上迸發。
一個兩千多年來一直存在的蒼茫意志正試圖逼迫周青峰屈服,周青峰則靠著整個‘革命軍’的力量與之對抗。
“這傳統的力量也不強么,老子……肯定……扛得住。”周青峰說話變得斷斷續續,高舉的手臂變得極其吃力,兩腿顫顫似乎要彎曲。跟在他身邊的‘狗肉’繞著主人打轉,汪汪直叫。最后這傀儡狼用自己的腦袋頂在周青峰的后腰,死死頂住。
托‘革命軍’進行大規模教育的福,開啟智慧的人們不愿意再被愚弄。‘革命軍’內年輕人多,沒有任何一個人還愿意再回到過去的日子,所有人都站出來幫周青峰一起抗這完全是一個階層和另一個階層的意志較量。
彎曲的膝蓋慢慢挺直,高昂的頭顱不愿意再低下,周青峰慢慢發出嘶啞的吼叫,聲音越來越大。天空上的雷光到達頂峰之后卻迅速減弱,他手中的軍刀奮力一揮,黑夜中光芒大作,猶如一輪紅日升起。
閃電和雷光消失,金州城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過了一會,黑沉沉的天空上,三皇五帝,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一個個祖宗不斷浮現,又不斷消失。
周青峰腳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抬頭看天上閃來閃去的老祖宗,喘著粗氣喝道:“看老子干什么?老子就是要搞土改,老子就是相信‘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們早就死了多少年,就別出來搗亂了。”
天空上齊齊一聲嘆息……,黑夜歸于平靜。
‘狗肉’湊過來用腦袋拱了拱周青峰,發出嗚嗚的鳴叫。他瞥了眼,抬手摸摸‘狗肉’的腦袋,低聲說道:“好狗,知道關鍵時刻來幫忙。”
渡過突如其來的天罰,周青峰筋骨,氣血和神魂都得到淬煉。他此刻衣裳破爛,皮開肉綻,可修為大幅提升。筋骨二層,氣血三層,神魂三層,精神力大幅提升。丹田氣海擴大一倍,今后召喚‘路霸’的時間也提升到二十秒,甚至連‘路霸’那支槍也有所改變。
周青峰坐在地上直喘氣,對不遠處渾身焦黑的李樹偉問了聲:“死了沒有?”
“沒死,就是疼,渾身疼。”李樹偉一張臉黑的都要變成非洲人了,一開口還冒出白煙,“不過我覺著我真元覺醒了。”
“哦,那是好事。”周青峰有氣無力的應了句,“你是啥靈力?”
李樹偉一直苦于自己沒有周青峰這樣的修為,甚至連徐冰都不如,現在被雷劈后總算有了。他雖然渾身皮肉筋骨都疼,卻還是努力抬起手,指尖啪的冒出個火花。“哈哈哈……,是雷電。”
不但李樹偉獲得進階,周青峰就發現連他的‘狗肉’都脫胎換骨。這匹傀儡狼剛剛也承受巨大的雷電壓力,鋼鐵構成的它原本算是筋骨一層,現在一口氣跳到了筋骨四層。其外形更加黝黑猙獰,一舉一動帶著股雷火之氣。
坐在城頭歇了三分鐘,作為親衛的柴潔帶著十來個火銃女兵趕到,接著近衛隊的幾名軍官也火急火燎的帶隊跑過來。大家都擔心自家少帥遭到刺殺。
周青峰給李樹偉做了簡單治療,命人把他抬下去好好休息。他自己則將騎兵連和女兵連集結起來立刻出發,走之前他對李樹偉說道:“我拿下復州,就可以在遼東半島東面布防,阻止建奴從寬甸,丹東一線殺過來。拿下蓋州,就可以封閉遼東半島西面唯一的出入口。”
遼東半島的地形決定了陸路進出就只有這兩個地方。尤其是蓋州城特別重要,卡住了它就可以阻止敵人地面部隊的大規模入侵。‘革命軍’完全可以關起家門來發展。在營口的徐冰也可以比較輕松的把人員送過來,擺脫船只運輸的運力限制。
周青峰說走就走,連夜出發。他行進的速度比明軍逃兵還快,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現在復州城下。一百多人攻城毫無懸念,城內的兵卒被李如柏抽調了大半,城防也根本毫無反應。剩下些許將官和家丁也扛不住周青峰的屠殺,一上午就被他全部清空。
殺光復州的官僚,周青峰就放任不管,繼續向北奔襲蓋州。他在入夜前抵達蓋州城外,照例是直接突襲。蓋州城防倒是比復州強,蓋州衛指揮使前不久還被周青峰恐嚇過,被放回后一直擔心‘革命軍’翻臉。
結果周青峰拿下金州后果然翻臉。
沿途的烽火臺發出了外敵來臨的警示,蓋州城防的黃色光芒迅速亮起。只是蓋州指揮使同樣無法聚集起足夠的民心士氣協同防御,周青峰召喚‘路霸’對著城墻一通狂捶,硬生生將城內百姓嚇破了膽,城防被他一人攻破。
蓋州指揮使在城頭指著周青峰大罵:“姓周的,你他喵的不講信用。你要錢給錢,要糧給糧。你說好了去金州就不再回來,今日卻來犯我城池,朝廷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周青峰打破城防,看著對面運足官威進行最后頑抗的蓋州指揮使,呵呵笑道:“之前搜刮的錢糧還要分你一半,我心里可不太高興呀。從今往后就用不著你了。”
說話之際,周青峰趁著操控‘路霸’的最后那么一兩秒,從腰間抽出一把新的手槍瞄準了開火。
砰砰兩聲槍響,威勢驚人。
官威護體的蓋州指揮使被當場打爆!
遼東半島今后就是‘革命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