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帶著大軍氣勢洶洶的直奔清河縣殺去,那扈太公和李應,甚至是整個陽谷縣的官民士紳,看著浩蕩離去的梁山泊人馬,盡是松了一口氣。
整個梁山軍都殺氣騰騰,上到頭領,下到小兵走卒,都在叫喊著血債血償。卻沒人知道,陸謙在大聲叫喊血債血償的同時,也正在做著一道選擇題。
他這段日子可是在系統里積累下了不俗的本錢,那一場場勝仗打下來,能加點的時候他多半就立刻加武力了,但榮耀點可半點沒有動。
那一次次的積累,尤其是這次覆滅獨龍崗,搗滅祝家莊,大把的榮耀點被拿到了手。
現如今他已經有一千零五十點了。當初系統軍職升級到‘軍侯’的時候,陸謙曾經看著軍司馬的升值要求——1000點榮耀值,覺得可望而不可及,可現在才過去多久?一千點榮耀值已經在握。
陸謙可以徑直升職軍侯,如此他的buff加成便可籠罩著1000人了。這無疑能極大地提升梁山軍的戰斗力。
可是陸謙現在……,無數小心思翻滾的他,真真不愿意梁山現有的建制里,能有第二個營伍攀比上親衛營的戰斗力。這是他紅果果的私心!
他現在于山寨里的威望確實不俗,但遠沒有神話。與其讓梁山建制中出現第二個超級能打的營伍,他覺得集中buff把親衛營的戰斗力更向上推一截,對他個人‘神武’形象的豎立更有效。因為這親衛營但凡出現在戰場上,陸謙本人就一定在!
畢竟他走的不是純粹的“恩義聲名”線路,他也不愿意走這條線路,陸謙還是很向往戰場的。
所以他現在很難決定。原因不是羞愧于自己的私心,作為一個功利主義者,他早就不要臉了。軍職晉升的決定,已經被他pass掉。
他之所以猶豫,不是別的,而是因為他手中的榮耀值根本不夠他用。剛剛還有富余呢,眨眼就又窮的一逼。
1000榮耀值足可以購得一塊步兵種白銀兵符,對比攻擊10,限額100人,是以價值也只有100點的黑鐵兵符,白銀兵符的攻擊力足足增加到50,不過如此buff加成的兵符限額也只有100人。
陸謙想要的是500限額的,系統當然也有,卻是更貴了,他根本買不起。
所以,對比這個系統里的各種buff,看似‘巨額’的1000點,事實上屁也不是。
擺在他面前的還有另一個選項——攻擊30,限額500人的青銅兵符。
這兩個選擇實際上是很容易敲定答案的,陸謙肯定會選擇青銅兵符;但系統偏偏給出了他第三個選擇——技能。
穿越到現在,陸謙混的已然不錯了,可他的技能依舊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他用100榮耀值進行升級的原‘偵查’技能,現如今的‘洞察’。
陸謙是三國志的老玩家了,雖然那是小鬼子出的游戲。“洞察”這技能是趙帥哥的,可能不止一個有這項技能,只是趙云給陸謙的印象最深。它的能力是免疫免疫一切法術,真心覺得沒毛用。而在現下的情況,就陸謙所擁有的這一系統里,那“洞察”似乎全變作觀察類的了。與三國志里的大不一樣。倒是不愧從偵查這技能延伸出來的,那就是‘偵查’的加強版。
而現在手握著一千榮耀值的陸謙,是可以選擇新技能的,天知道那系統中的技能,叫陸謙都垂涎多久了。
不管是武將攻擊類技能,還是buff加成技能,好東西太多了。
那么,他該怎么選擇呢?
清河縣北門,兩支兵馬隔著二三百步距離對峙著。
這日清早,沒羽箭張清率先叫陣搦戰,林沖沒有懼怕的道理,便引楊志帶兵涌到北門外。
三通鼓罷,陣列一字,旗分五色。兩軍對峙,張清手指林沖叫罵道:“水洼草寇,叛國逆賊,敢來與我決一陣否?”
梁山兵馬精銳,在張清、張叔夜眼中是半點也沒假的。當晚的夜襲,他們兩千人都沒徹底吃掉那五百人,雖然也斃俘過半,可他們自己付出的傷亡倒可是半點不遜梁山。
讓張叔夜與張清肉疼的同時,更加寶貝那百十個俘虜。這些人等詳細了解那梁山泊,只要愿意開口,對張叔夜重新估量梁山人馬的實力大有幫助。而且還能從他們口中知道梁山的練兵之法。
那清河縣前去尋張叔夜要人,被斷然拒絕也就不足為怪了。
現在張叔夜要走了,張清自然不會留在清河縣為他頂缸,也是要跟著走的。只是梁山泊人馬頗多,二人都恐被梁山人馬探聽了蹤跡,城外野地浪戰,自以為林沖屬下全是如第六營那般精銳的二人是半點信心也無有。
便準備先來搦戰,待勝上兩場后,不僅振奮其軍士氣,還能叫梁山頭領受傷,挫其兵馬銳氣。如此梁山兵馬再是精銳,沒了頭領,他們還能追擊不成?
屆時只要他們不去主動進攻,想必自會安全。要知道二張現今已經不求打敗梁山人馬了,而只是要溜之大吉。
賊酋陸謙帶領的大隊人馬不日就將來到,留給張叔夜與張清的時間已經不多。他們事兒要抓緊辦了!
是以,今日張清剛剛叫陣,就甚是張狂,挺槍躍馬,叫罵不休。
如此自惱了林沖身邊的一位英雄,忿怒躍馬,手舞點鋼槍,出到陣前。正是那青面獸楊志!
林沖在后急叫道:“制使小心這廝的石頭。”卻是年節時候,陸謙評斷水泊周遭諸將。對東昌府兵馬都監沒羽箭張清的飛石絕技甚是推崇,林沖早早記在心下。
只是楊志卻不曉得,林沖的呼聲也不知道其是否聽到,只看他飛馬直取張清,兩馬相交,雙槍并舉。斗不到十合,張清便走,楊志在后急追。張清把左手虛提長槍,右手便向錦袋中摸出石子,扭回身,覷得楊志面門較近,只一石子,可憐悍勇楊志,石子眉心早中,險些翻身落下馬。
林沖大驚失色,縱馬提槍去救。那張清只論槍法如何會是林沖的敵手,就是兩員副將龔旺、丁得孫其上,三人也戰林沖不下。這邊梁山人馬早擁著楊志回歸。
四馬方交,喊聲大舉。林沖不愿挫了梁山銳氣,要在眾軍面前顯能,抖擻精神,大戰張清等三將。轉眼二三十回合過去,聲勢半點不弱。
那張叔夜此刻也在城頭上觀看,左右是他兩個兒子,再有武松武二郎。看到林沖如此高手段,幾人紛紛喝了彩。張叔夜更是痛惜這等猛將已不得為朝廷所用。
“這林沖之能非只有一身勇武,這幾日老夫觀其將兵,沉穩持重,不留半絲破綻,亦是員難得的將才。還有那陸謙,不曾想小小一虞候竟有如此大本領,短短時日里就把一群山賊嘍啰操練的精悍得力,實屬難得,實屬難得。。”
“只可恨高俅無賴,為一貪色蠢兒,逼反了朝廷兩員難得之才。可恨,可恨,真真可恨!”
張叔夜在城頭捶胸頓足,并沒看到一旁武松眼睛里的冷色。那當今皇帝就是個好東西么?高俅得掌大權,還不是他一手提拔的么?但是在張叔夜眼中,趙佶皇帝是不會有錯的,那錯的都是朝堂上的奸臣,錯都在蔡京、童貫、梁師成等一干奸臣。
陣上鑾鈴響處,卻是楊志再次挺槍出陣。適才他眉心被張清一石子砸的皮開肉綻,血流滿面,頭腦也是暈混混的,現下卻是清醒了來。門面上的傷口倒不叫人傷筋動骨,張清的石子是遠遠比不得箭弩的,只是更怒氣勃發。
楊志挺槍殺到,為林沖接下了張清,只不到十合,張清再次撥馬便走。楊志這回不敢再去放馬追趕,疑他有飛石打來。張清回頭不見楊志趕來,翻身勒馬便轉。
卻見楊志已然持弓在手,當面就一箭射來,忙扶下身子躲避,避過迎面一箭。同時一踢馬腹,戰馬猛向前竄出,一揚手臂,勒馬回轉時候就被藏在手心里的石子,直打在楊志的鼻凹里。楊志才把第二箭拉彎弓,門面再受一擊,啊呀一聲,膽喪心寒,丟下弓來,滿臉鮮血迸流的逃回本陣。
可他手一松,射出去的第二箭卻也正中張清坐下戰馬脖頸,一聲嘶鳴,馬兒就倒在地上,把張清也跌了個灰頭土臉。
林沖少了張清牽制,趁機發力,一槍把丁得孫掃下馬來,剩下個龔旺心慌,便把飛槍摽將來,卻摽不著林沖。龔旺先沒了軍器,眨眼間就被林沖輕舒猿臂,款扭狼腰,只是一拽,活挾過馬來。瞧得梁山兵馬士氣大漲。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果然了得的。
如此變幻卻是叫城頭上的張叔夜急壞了,忙叫人敲鼓進兵。梁山這邊也無退讓,兵馬涌上來,一陣廝殺,那中箭虎丁得孫被東昌兵馬救了回去,花項虎龔旺卻被梁山擒了下。雖然傷了楊志這員大將,林沖卻也是高興的。回到營中,先把龔旺長枷送去關押,卻再商議。
而清河縣城中,一臉愁容的張叔夜與張清面面相覷。今日的叫陣搦戰,本是要挫敗梁山銳氣的,不曾想反落得自己損兵折將。
“敢請相公把那城中俘兵于我,換回龔旺。”張清萬容不得自己的副將被擒的,那是他的得力臂膀,當下向張叔夜請命,要用城中關押的百十梁山戰俘,置換那花項虎龔旺。
張叔夜縱然再看重那百十俘兵,圖謀再重,現在卻也不敢叫張清離心。東昌府人馬對于現如今的張叔夜來說,乃是肱骨之重。只得滿口答應。但張叔夜就是張叔夜,穩定下心神后,便就此想出了另一法子來。在張清取了俘兵要上城頭時候,攔了下來。
“將軍且緩步,待聽老夫一言。”
張叔夜可謂老奸巨猾,道:“老夫思來復去,想出一道計策來。此計并不耽擱將軍全活義氣,還可免去清河縣城一場兵禍。且能叫我等兵馬走的更輕松。”
前文已經說了,清河知縣向張叔夜求那百十俘虜不成,已預感要大難臨頭。
現在這張叔夜就是要把那百十俘兵留在清河縣,由知縣出面與梁山泊做一筆交易,彼此定下時日來,以人換人。而在此時日前,他們帶著人馬就先走一步,出其不意,出清河城去,不僅叫那清河土勇意料不到,便是那梁山泊賊子也預料不到。
此計且還需瞞住那清河知縣,叫他一心做那換人之事。待木已成舟后,他便也只能硬著頭皮上陣去。只要張叔夜不在俘兵當中使壞,有那百十個活生生的梁山賊人在場,梁山泊即便再是不滿,也不會對清河縣大肆報復了。
張叔夜對梁山泊的行為了解甚深。“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么,那陸謙既然要享有大名,就要背負其重,道義上是絕不能虧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