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看守燕山派大門的小六柳青凡倒飛著摔倒在地上,又是連續幾滾滾到了山門之內,整個人艱難的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七條身影越過山門緩緩行向燕山派的議事大殿。
“燕山派占據燕山已有一百多年,以往都有高人坐鎮,無人敢來打擾。但最近二十多年卻人才凋零,仍然能夠占據燕山這風水寶地,不過是受前人余澤和我們盟主的手下留情罷了。”
當頭一人身穿寶藍色緞袍,衣著華麗,身材又高又瘦,但相貌卻十分丑陋,大鼻孔、小眼睛、招風耳,這樣的五官擠在一起本就是件奇事,更何況他的臉上還有一個三寸多長斜斜的刀疤,讓他看上去更顯猙獰。
正是誅魔盟三大副盟主之一的飛龍手孟天野。
此人出身草莽,卻機緣巧合學的一手飛龍探爪的功夫,后來加入南岳的軍方,憑著戰功獲得了煉氣的功夫,再后來又不知為何脫離了軍方,加入了誅魔盟,成為了錢神通手下。
“姓孟的!你什么意思?我們燕山派自問沒有做過對不住你們誅魔盟的地方,為何還要打上門來?”
急沖沖趕來的屈文忠氣急敗壞的大叫,他作為抵抗誅魔盟的一桿大旗,能夠做到不得罪對方也真是難為他了。
“哼!”
孟天野冷哼一聲,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不屑。
“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兩面討好的做法最讓人感到惡心!有你這樣的掌門,我真是替燕山派以前的前輩們不值!”
“不許你這么說我師傅!”
一聲大吼從后方響起,身材魁梧的燕山派大師兄鐘行空已經帶著勁風沖了過來。
他沖的很快,帶的勁風也很大,但腳下偏偏沒有絲毫聲音,就像那天邊的飛燕,腳永遠都不著地。
“嗆啷……”
伴隨著拔劍的聲音,一道驚艷的劍光飆射孟天野。
劍氣外放!
鐘行空竟然不僅十二正經已經圓滿,甚至就連奇經八脈也開始貫通。
面對這犀利驚艷的劍氣,孟天野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甚至就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好像面前不是一道能夠切金斷玉的劍氣,而是一股輕柔和煦的微風。
他不動,有人動!
他身后的一個年輕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
“嗆啷……”
同樣的長劍出鞘之聲響起,這次出現的卻是一片金光,金燦奪目!
長劍通體是用黃金打造,劍柄晶瑩如玉,劍鞘之上七枚閃閃發光的寶石鑲刻其中。
與之相比,鐘行空手中的精鋼劍簡直沒法見人。
長劍華麗,帶出的劍氣也是驚人,不僅擊碎了面前的劍氣,更是直奔鐘行空而去。
鐘行空的身子在半空中旋轉轉動,手中的長劍更是飆射出密密麻麻的劍氣,擊碎對方的劍氣直奔年輕人而來。
“散而無力!浪費真氣!”
清冷不屑的聲音響起,一團金光出現在那年輕人面前,密集的劍氣碰到這金光,一觸即潰。
鐘行空氣勢一緩,身子剛剛落地,七道金光璀璨的劍氣已經直擊自己的咽喉、心臟、下陰、四肢關節之處。
他心中一緊,腳下輕點,身子就如穿林燕般朝后飆射,手中長劍更是連連擺動,壓榨著自己的經脈,發出道道劍氣。
在他落入下風之時,屈文忠臉色一變,一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長劍劍柄之上。
但他并沒有拔劍,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因為他的手上又多了一只手,一只飛龍手!
孟天野的飛龍手不僅按在了他的持劍之手之上,另一手更是探向屈文忠的胸膛。
飛龍探爪!
屈文忠身軀急退,胸腔更是猛然朝里凹陷,但他胸前的衣衫仍舊被孟天野一爪撕下,更在那胸膛之上留下清晰可見的五道血痕。
“啪!”
身后的鐘行空更慘,他雖然終于擋下了對方的劍氣,但自己也因為猛然爆發造成虛脫,飛退的身子重重的撞在大殿之前的石柱之上。
巨大的撞擊力直接讓他頭腦一悶,胸腔一熱,一絲血跡從嘴角緩緩流出。
“孟天野,錢元佐!不要欺人太甚!”
屈文忠臉盤通紅,即是運功過快也是氣急,他在泰康也是一號有頭有臉的人物,各方都會給他留些面子,何時像今日這般被人削了臉皮。
‘今日恰好陽兒和殷瑩去拜祭鄭重,要不然我怎么會受如此奇恥大辱!’
“屈掌門,你能堅持到今天已經是家父仁慈,要不然燕山派早就已經不復存在,現在我們還是那句話,只要屈掌門放下句話,承認加入誅魔盟,我們仍舊是朋友。”
錢元佐面目冷峻,體格精悍,手持名副其實的七星寶劍,身披玄黑色的繡紋錦袍,一副富家貴公子的打扮。
“加入誅魔盟?以錢盟主的性格,我們加入誅魔盟還能保有燕山派的名號嗎?就算留著,估計也是名存實忙,成了誅魔盟的一個下屬分支吧?”
屈文忠一臉的冷笑。
“屈掌門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孟天野冷笑一聲,雙手往后一背,接著道:“忘了問,今日你們燕山派怎么少了幾個人?你們燕山派除了廚子和小廝,不是還有其他幾位弟子嗎?”
“他們有事下山……”
屈文忠張口就答,話剛吐半截突然臉色一變,變得鐵青。
“你們劫走了彤兒他們?”
“屈掌門說的哪里話?在下一向仰慕冰彤姑娘,兩位師兄也是一方英杰,此次在山下恰好碰到,所以邀他們過府一敘罷了!”
錢元佐淡淡的道。
“無恥!”
踉蹌兩步上前和屈文忠并肩而立的鐘行空高聲大吼。
“呵呵……,看來兩位今日情緒有些激動,也罷!反正冰彤姑娘已經答應了在我們錢府住上幾日,在下就在府里靜候屈掌門的佳音了。”
“告辭!”
孟天野和錢元佐也不廢話,冷冰冰的看了兩人一眼后,轉身大踏步的離去,竟然一刻也不停留。
“師傅!”
望著幾人遠去的背影,鐘行空對著屈文忠急急叫道。
“等!等陽兒他們兩個回來,到時候我們直接去找姓錢的要人!”
屈文忠牙關緊咬,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噴了出來。
遠處一道門墻之后,陳子昂默默地立在那里,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事很是不解。
不過他在看到誅魔盟的人走后,身子也是電閃一般穿向后山小院。
進了自己的小屋,手掌一揮,桌上的藥箱咣當一聲打了開來。
他從中取出一個玉盒,緩緩打開,一直蒼蠅大小的白色飛蟲正蜷縮在其中。
又從一個瓷瓶里倒出一些淡黃的粉末,輕輕灑在這飛蟲的身上,蓋上瓷瓶之后,那飛蟲突然躍起,輕微的‘嗡嗡’聲中,已經穿出了屋外。
藥箱背在身后,長劍提在手中,陳子昂腿部大筋抖動,體內真氣運轉,整個人像只利箭一般直追那飛蟲而去。
下了山,飛蟲右轉,陳子昂一步數丈,身形電閃疾奔,竟然不是追著去往城內的誅魔盟幾人,反而離得泰康城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