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唐寧也就不勸蕭玨了。
他看向蕭玨,岔開話題道:“陸騰的姐姐為什么揍你?”
“我小時候和陸騰打架,陸雅為他弟弟出頭,見我一次打我一次。”說起這件事情,蕭玨一臉的憤恨和遺憾,說道:“可惜我姐姐死的早,要不然那瘋女人也不敢這么放肆……”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蕭玨看不慣陸騰,處處和他作對,原來是有歷史原因的。
而他的姐姐是前皇后,她若是還在世,蕭玨的確可以在京師橫著走。
“陸騰的姐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唐寧看著他,問道:“你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
“呵,我是男人,男人能打女人嗎?”蕭玨不屑的笑笑,看著唐寧道:“你以為我是你,不是不能還手,而是根本打不過……”
唐寧看向他身后,招手道:“郡主……”
蕭玨一個哆嗦,從原地跳起來,看到身后空無一人,正要憤怒的開口,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三步并作兩步,重新躲回缸里。
安陽郡主大步走進來,看著唐寧道:“我問過唐府門房了,他們說蕭玨來過。”
唐寧斜撇了墻角的方向一眼,搖頭道:“我也剛剛從衙門回來,可能他來的早……”
安陽郡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墻角,邁步走過去。
“啊……疼!”
不一會兒,蕭玨被她拽著耳朵從缸里拖出來,好不容易掙脫,揉著耳朵,氣惱道:“男女授受不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動手動腳的……”
安陽郡主看著他道:“我好不容易才約陸雅出來,你快點和我過去,別讓她等急了。”
“要去你去。”蕭玨面色堅定,說道:“反正我不去,那個女人一輩子都嫁不出去的……”
安陽郡主看了看他,說道:“不就是她小時候揍過你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們兩個年紀可都不小了,她已經同意見你,你一個大男人,還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我不去!”蕭玨態度堅決無比。
“我告訴她,是你約她出來的。”安陽郡主看著他道:“你要是不去,她或許會以為你騙她,明天追到宮里找你算賬。”
蕭玨想了想他的一百手下,又腦補了一下眾目睽睽之下被那女人狠揍的樣子,拍了拍衣襟上的塵土,說道:“去歸去,不過事先說好,我這次去是給你面子……”
一個男人會經常挨一個女人的打,要么是打不過,要么是喜歡她,要么是既打不過又喜歡她,不存在什么紳士風度,不打女人的借口,這只不過是蕭玨自己給自己的遮羞布而已。
唐夭夭從墻外冒出頭,問道:“好久沒有切磋了,要來一場嗎,我讓你一只手。”
“我需要你讓一只手嗎?”唐寧站起身,不屑道:“讓一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讓兩只……”
所謂當一天的和尚撞一天鐘,唐寧既然已經到了兵部,看著別人忙的要命,自己卻無所事事,心里總有些不舒服。
他看著忙碌的吳郎中,主動走過去問道:“吳郎中,你這里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吳郎中抬起頭,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不用,既然尚書大人沒有讓唐大人做什么,唐大人不妨先看看書,或者在衙門里逛逛?”
唐寧看了看他,這位吳郎中似乎真的很怕他,說話的時候都擺出了防備的姿勢,他微微點了點頭之后,也不和他多說,干脆走出了值房,四處溜達起來。
兵部衙門并不大,真算起來,還不如一半的唐府大,唐寧轉了一圈,回到兵部司的時候,剛剛踏進院子,就聽到前方傳來了一陣爭吵的聲音。
“幾位校尉,這歷年都是這么個比法,你們已經抽了簽,還有什么不滿的?”
這個弱弱的帶著一點底氣不足的聲音,一聽就是吳郎中的聲音。
此時,兵部司的院中,吳郎中被十六名大漢夾在中間,臉色發白,瑟瑟發抖。
一名身披甲胄的漢子皺眉道:“左右羽林衛被抽到第一場,這算什么?”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人接口道:“我們羽林衛乃是十六衛中最強,這第一場便要廝殺在一起,豈不是便宜了那些廢物?”
此人的脾氣明顯要暴躁一些,聲如洪鐘,唐寧站在門口都聽的真真切切。
不過,他的這一句話,也像是捅了馬蜂窩,人群立刻炸了開來。
“狗屁的羽林衛最強,問過我們銀琦衛沒有?”
“我們金羽衛還沒有說話,你們銀琦衛插什么嘴?”
“你們金羽衛除了巡城還會做什么,有臉在這里裝大頭?”
“羽林衛就了不起了,要不我們現在就比比?”
唐寧算是看明白了,為什么十六衛要每年一小比,四年一大比,純粹是不想讓他們太閑。
禁軍十六衛除了守衛京師的職責之外,并沒有統管各州府大軍的權力,他們要做的,就是保衛京師,防止有什么反賊打到這里。
可陳國已經太平了許多年,除了邊境不太穩之外,境內并沒有造反的勢力,就算有,也很快被地方鎮壓了。
這樣一來,十六衛就顯得很清閑,要是不找點事情做,怕是連最后一點的存在感都沒有了。
可讓他們比試,十六衛中也有不少的異議,主要是針對賽制的。
不管是每年的小比,還是每四年的大比,都是淘汰賽,抽簽決定,每場淘汰一組,這樣只需十五場比賽就能決出最后的勝者,最多加兩場,第二名和第三名也就排出來了。
這樣就出現了一個問題,左右羽林衛乃是天子近衛,在十六衛中實力最強,且不相上下,如果兩隊在第一場就對上了,勢必要淘汰一隊,連爭第二爭第三的資格都沒有。
強隊都不想在一開始就碰到,這些人常在軍中,脾氣火爆,所以就有了現在的爭吵。
眼看著諸人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有幾人已經動起手來,吳郎中急忙勸道:“諸位校尉,有什么事情可以再商量,不要沖動,不要沖動……”
亂拳中,不知道誰不小心一拳砸在了吳郎中的臉上,吳郎中頓時便“哎呦”一聲,摔倒在地,鼻血橫流。
兵部司的其他官員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面露屈辱之色,兵部雖然也有一個“兵”字,但卻以文官居多,每次和這些兵痞子打交道,總是要吃些小虧,心中積怨已久。
十六衛的諸人也不管倒在地上的吳郎中,反倒吵得更加激烈。
“都住手!”
院中的氣氛快要攀升到極點的時候,一道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