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從院外大步走進來,這里是兵部司,他是兵部郎中,雖然只是暫時的,但要是讓這群家伙在這里鬧開了,丟的也是他的面子。
突如其來的呵斥聲,讓眾人爭吵的聲音頓了頓,唐寧走過來,扶起吳郎中,問道:“沒事吧?”
吳郎中捂著鼻子,眼中浮現出一絲感動之色,說道:“我沒事,唐大人快去請聶侍郎過來,只有聶侍郎能鎮得住他們……”
“聶謙?”有人瞥了瞥嘴,不屑道:“聶謙現在也只能耍耍筆桿子,還想鎮住誰?”
唐寧放開吳郎中,轉身看著這些人,開口道:“這里是兵部司,我不管你們是什么身份,在這里,都給我老實點!”
剛才險些挑起戰火的那名粗獷漢子看向他,問道:“你是誰?”
吳郎中立刻介紹道:“這位是新來的唐郎中。”
那粗獷漢子看了看唐寧,哈哈大笑,說道:“兵部還真的是沒人了,小家伙褲襠里的毛長齊了沒有,就學人家當兵部郎中……”
“你不服?”唐寧看了看他,問道:“不服比比?”
吳郎中愣了一下,立刻道:“唐大人,別沖動,別沖動……”
“比比,你要和我比比?”那漢子也是一怔,隨后便看著周圍眾人,大笑道:“聽到了嗎,他要和我比比?”
唐寧看著他,淡淡道:“怎么,不敢?”
“老子先讓你三拳!”那漢子錘了錘自己的胸口,說道:“來,朝這兒打,老子要是哼一聲,就算我輸!”
他的身體魁梧無比,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盔甲下健壯的體魄。
相較而言,唐寧就只能算是瘦胳膊瘦腿了。
這顯然是赤裸裸的羞辱,兵部司的官員們臉上露出屈辱之色,十六衛的諸多校尉,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顯然是在等著看笑話。
“三拳就三拳。”唐寧笑了笑,說道:“站好了。”
“快點兒。”那漢子揮了揮手,說道:“磨磨唧唧的,不像個男人……”
“急什么?”唐寧撇了他一眼,右手握拳,隨意的擊在那漢子的胸口。
看起來只是隨意的一擊,卻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那漢子的身體直接倒飛出去,他摔倒在地,整個人有些發懵,掙扎了兩下,才勉強爬起來。
這還是唐寧留手的情況下,他練的是內家功夫,真要是全力打在他胸口,剛才那一下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吳郎中和兵部各官員已經愣在了原地,他們何曾見過輕飄飄一拳將人打飛出去的場面,其余人皆是詫異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漢子,臉上的表情難以置信。
“還有兩拳。”唐寧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漢子,問道:“還來嗎?”
那漢子捂著胸口,面露驚懼,他自然能夠感受到唐寧剛才沒有用全力,即便如此,他也招架不住,再來一拳,他怕是連爬都爬不起來了,立刻道:“不來了,不來了……”
有人看著那漢子,忍不住道:“魏大頭,你行不行啊,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就把你嚇住了?”
那漢子揉了揉胸口,大聲道:“放你娘的狗屁,有本事你自己來!”
唐寧站在衙前,面對他們伸出手,說道:“要不,你們一起來?”
囂張!
十六衛諸校尉,在他的臉上只看到了囂張這兩個字。
就連剛才揚言讓他三拳的魏老二都沒有他這么囂張。
身為禁軍將領,居然被兵部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給小視了,這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不過,剛才他的那一拳,也讓他們深刻的認識到,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兵部郎中,似乎沒有那么弱。
此刻的唐寧,在兵部諸人,尤其是吳郎中的眼里,可就不是囂張了。
霸氣!
兵部每年都要和十六衛這些人打無數次交道,早就看不慣他們的作為了,唐郎中這次,可是替他們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雖然唐寧足夠囂張,但那十幾人也沒有一涌而上,有一人走出來,說道:“我先向你討教討教。”
他話音剛落,便雙手握拳沖了上來。
只不過,當他抬臂揮拳的時候,才發現前方已經沒有了人影。
“小心!”
身后的傳來的提醒,讓他整個人汗毛直豎,只不過,并未等他做出什么舉動,便覺得頸間一痛,眼前發黑,軟倒在地。
唐寧一記手刀敲暈了這位校尉,心中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經常和唐夭夭蘇媚李天瀾廝混,身邊還有老鄭這樣的高手和老乞丐那種變態,就算他的進步再大,還是誰都打不過,和唐夭夭切磋了幾次之后,他就更加想念已經回到草原的小蠻妞。
但是在外面就不一樣了,如果連幾個徒具蠻力的家伙都擺不平的話,又怎么對的起他這兩年來所受的虐待以及自信心受到的打擊?
人不可貌相,一照面就有兩個人失去了戰斗力,這位兵部郎中顯然身手不俗,遠超他們,事關禁軍的尊嚴,為首的一人看了看他,沉聲道:“一起上!”
眾人向唐寧圍攏而去時,兵部司的官吏立刻就爆發了一陣嘩然。
“十幾個打一個,你們禁軍都這么不要臉嗎?”
“唐大人,小心!”
“唐大人,后面有人想偷襲……”
眾人紛紛開口,為唐寧提醒,不過這提醒很快就變成了歡呼。
“唐大人——揍他們,狠狠的揍他們!”
“唐大人威武!”
一打十四,唐寧其實還有很有壓力的,如果他們不是赤手空拳而是都手持兵器——如果是這樣,他剛才一定不會那么囂張。
軍中的訓練,多是對于體魄的打磨,他一個人,對上十幾個訓練有素的精兵,只有逃跑的份,但這些人空有一身蠻力,根本談不上配合,他對付起來反倒游刃有余。
很快的,十余人便都躺在了地上,不是不能爬起來,而是不敢爬起來,對方下手極重,中他一拳,可不輕松。
唐寧活動活動了筋骨,問道:“還有人不服嗎?”
沒有人吱聲,這些禁軍校尉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低著頭,滿臉羞愧。
十幾個人打一個,還被人一鍋端了,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十六衛的臉可就真的丟盡了,以后在這兵部,更是抬不起頭來。
“既然沒有人不服……”唐寧走上前,說道:“現在可以好好的坐下來談談嗎?”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身影大步的從門外走進來。
兵部左侍郎聶謙聽聞十六衛和吳郎中因為抽簽的事情發生了爭吵,立刻便趕了過來。
踏進院子,看著兵部司滿地的狼藉,再看看躺在地上的禁軍校尉,聶謙怔了怔,大怒道:“竟敢在兵部毆斗,你們當我兵部是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