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色學上,紫色是介于紅色和藍色之間的一種色彩,代表著高雅,雍容,也代表著成熟,刺激……
唐寧認識的女子中,也只有御姐類型的蘇媚能駕馭得了紫色的……肚兜。
他們兩人每人一床被子,唐寧睡在床邊,蘇媚睡在里面。
他是仰面睡著,蘇媚則是面對著他,時不時的靠過來嗅一嗅。
唐寧忍不住問道:“我身上有味道?”
蘇媚道:“我喜歡聞你身上的味道。”
唐寧覺得在蘇媚眼里,他可能是一只貓,而她就是一個有著吸貓癖好的不良主人。
他聽著耳邊傳來的平穩呼吸,問道:“你打算就這樣一直跟在你師父身邊嗎?”
“不然呢?”
“比如,為自己的以后想想,女人總是要嫁人的……”
“我師父就沒有嫁人,我師叔也沒有嫁人。”
“你和她們……,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唐寧頓了頓,說道:“你比她們漂亮。”
黑暗中唐寧看不清蘇媚的表情,卻也察覺到,她似乎是笑了。
蘇媚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等我報答了她的救命和養育之恩,我想回家鄉……”
她聲音柔柔的說道:“有許多許多年沒有見過家鄉的花草了,那里不止有豆腐圓子,還有一眼望不盡的花海,藍的,紅的,紫的……,我們家鄉的女子,經常站在花海里唱歌……”
這是蘇媚第一次提起她的家鄉,唐寧聽著聽著,腦海中便有畫面浮現了。
他微微偏過頭,問道:“你的家鄉在哪里?”
身旁的呼吸已經逐漸趨于緩慢和平穩,沒有傳來任何回應,蘇媚睡著了,唐寧雙手枕在腦后,反倒沒有什么任何睡意。
相比于白天在眾人面前那個風情萬種的京師第一美人,夜里恬靜的躺在床上,帶著憧憬和期待,細數家鄉風貌的蘇媚,才是真正的她。
臨睡的時候有些失眠,唐寧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他醒來的時候,感覺胸口悶得慌,睜開眼睛,發現蘇媚像是八爪魚一樣抱著他,還沒有醒來,睡得正香。
他左右看了看,他還睡在自己的被子里,但蘇媚卻不知道什么時候鉆了進來,腦袋靠著她的胸口,幸虧她不像唐夭夭一樣睡覺流口水,要不然他可沒有衣服換。
他看了看天色,發現窗外已經大亮,心中暗道要遭,小心的抽身而出,匆匆下床。
昨天本來就是和衣而睡,穿了鞋襪便輕手輕腳的向門外走去。
要是再晚一點,怕是就要錯過驍騎衛的比試了。
房門輕輕打開又輕輕的關上,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并沒有剛睡醒的迷茫,她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然后將頭埋在被子里,深深的嗅了嗅,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唐寧來到驍騎營的時候,驍騎衛和銀琦衛已經上場了,不過比賽還沒有正式開始。
蕭玨走過來看了看他,問道:“你怎么才過來?”
唐寧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有點事耽擱了。”
蕭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問道:“你昨天晚上去了天然居,沒回家?”
唐寧目光望向他。
“別誤會,我可沒有跟蹤你。”蕭玨解釋道:“我昨天和雅兒在天然居的湖邊散步,看到你進了蘇姑娘的院子,宵禁前都沒有出來。”
唐寧看著蕭玨,考慮著要不要干脆將他滅口。
“放心。”蕭玨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圖,說道:“我們可是好兄弟,好兄弟就應該互相幫助,這次我幫你,下次就輪到你幫我了……”
想不到蕭玨看起來老老實實的,骨子里也是個不安分的家伙,連碗里的陸雅還沒搞定呢,現在就想著鍋里的了,唐寧在心里將他譴責了一番,點頭道:“成交!”
陸雅和陸騰從旁走過來,疑惑的問道:“成交什么?”
蕭玨回過頭,解釋道:“我們剛才打了個賭,如果驍騎衛贏,他輸我一百兩銀子,如果銀琦衛贏,我輸他一百兩銀子。”
陸騰瞥了他一眼,說道:“想贏銀琦衛,回去再練四年吧。”
甲組之中,左羽衛實力最強,和銀琦衛比試那一場,也沒少費工夫,驍騎衛前兩日對戰東門衛都是險勝,和銀琦衛根本不在一個水平。
蕭玨看著他,皺眉道:“怎么和姐夫說話呢?”
自從被陸雅泡上之后,他終于可以狗仗人勢,狐假虎威,在陸騰面前說話可以昂起頭來。
陸騰看著他,怒道:“誰說我姐要嫁給你了!”
陸雅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怒道:“你別說話!”
陸騰怔了怔,看著陸雅,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怎么,你不服?”蕭玨看著他,說道:“敢賭嗎?”
陸騰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看著他道:“賭什么?”
蕭玨道:“如果今天驍騎衛能晉級,你以后就叫我姐夫,如果驍騎衛不能晉級,你想讓我怎么樣就怎么樣,敢不敢賭……”
“好!”陸騰冷眼看著他,說道:“如果驍騎衛不能晉級,你……”
“咳!”他話還沒說完,陸雅便看著他,重重的咳了一聲。
陸騰聲音一滯,咬牙道:“你,你輸我一百兩銀子!”
他的表情憋屈至極,說完就大步離開。
蕭玨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嘆息道:“他早晚都是要叫的,這次賭虧了,賭虧了……”
甲組最后一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銀琦衛的幾位將領聚在一起,表情頗為緊張。
這次的比試是積分制,勝積兩分,輸積一分,銀琦衛能不能參加后面的比賽,就看這一場了。
若是他們這一場敗了,必定會被淘汰,就算是勝,也要大勝,保證他們三場比賽剩余人數加起來不是三衛之末才行。
超過左羽衛的人數是不可能了,除非他們的損失在十人以內,但驍騎衛就算是弱,也有底線,不會那么輕易的將帥旗相送。
左羽衛一定能夠晉級,他們現在要和驍騎衛搶最后一個名額,不僅要勝,還要留下足夠多的人數,壓力可想而知。
陸騰走過來,說道:“陳校尉。”
左銀琦校尉陳川看著陸騰,問道:“陸都尉有何事?”
陸騰雖然年紀比他小了幾歲,暫時還是都尉,但怕是這次的十六衛大比之后,陛下便會將他提為校尉,十六衛沒有戰功,每年的比試,就是晉升的最好途徑。
陸騰看著他,說道:“這一場比試,你們先不要急著奪旗,將驍騎衛之人全部淘汰,你們便可以順利晉級。”
其實這一點陳川剛才也想到了,往年的比試,各衛都是勢要將對方趕盡殺絕,不留一人,今年的大比則很奇怪,自第一場之后,各衛都以奪旗衛主要目的,往往分出輸贏之時,兩隊都還剩下不少人,而目前,驍騎衛在人數上,要比銀琦衛更加占優。
依照三衛這幾場的表現,如果銀琦衛能夠將驍騎衛全都淘汰,便能穩坐第二把交椅。
陳川對陸騰拱了拱手,說道:“多謝陸都尉提醒。”
蕭玨踱著步子走過來,看了看他們,問道:“你們在說什么?”
銀琦衛的戰術自然不會告訴他,陳川看了他一眼,問道:“蕭校尉有事?”
“當然有事。”蕭玨看著他,說道:“我這次來,是和陳校尉商量一件事情的。”
陳川看著他,問道:“什么事?”
蕭玨笑了笑,問道:“陳校尉想不想晉級?”
陳川看了看他,說道:“自然想。”
蕭玨點頭道:“敲了,我驍騎衛也想。”
今日不是銀琦衛勝就是驍騎衛勝,陳川冷哼一聲,說道:“那就一會兒手底下見真章吧。”
“不不不,陳校尉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蕭玨擺了擺手,說道:“等會兒比試開始,你們的人別動,我讓他們把帥旗給你,這場算你們贏,如何?”
陳川看著蕭玨,表情愕然,如果這不是什么圈套,就一定是蕭玨瘋了。
驍騎衛主動投降,銀琦衛豈不是躺贏,不僅躺贏,而且一人都不損——不止銀琦衛一人不損,驍騎衛好像也一人不損。
這樣算下來,左羽衛,驍騎衛銀琦衛皆是兩勝一負積五分,按照規則,積分相同者,以三場比賽剩余的人數之和排名,而這一場驍騎衛和銀琦衛皆是剩余百人——加起來豈不是都比左羽衛多?
陸騰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算清楚之后,怔立原地,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