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馮段啊……”,老峰一提起這個名字就直砸嘴,“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只活鬼啊!”
“這個小子的年齡比豹爺大不了幾歲,外號叫馮斷子,就是說他做事手黑不計后果,不怕斷子絕孫的意思。他這個人簡直就是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心一橫,連親媳婦都能扔油鍋里。
這些年,他們馮家白龍江地面兒上是出了名的硬頭,沒人敢惹,白道都得給他面子,聽說前幾年得罪了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簡直是伸手五只令,抬手就要命啊。
東北的頭把交椅歸了豹爺之后,他一直都很不服氣,經常在背后抱怨豹爺,并且對他爹當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最討厭別人提及他爹背叛老豹爺的事情,恨別人叫他爹叛徒。你們等會見到這個馮斷子就知道了,說話當心點,別跟他頂撞。”
大家說著說著,車已經開到盛都機場了,他們出發時特意提前了時間,但沒想到中途碰到嚴重堵車,所以遲到了幾分鐘。當他們進入機場時,那幾個人已經從飛機下來了。
剛剛進入機場大廳,就看見幾個穿著休閑西裝,拖著行李箱的人從出口走了出來,為首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見到老峰的臉就開罵。
“你老峰,你是腿折了還是怎么的?你老子在這里等了你那么長時間,你才過來,是不是想找死啊!接老子還敢遲到?”
“靠!還真特么的囂張啊!”
陳智向那囂張的身影望去,只見那是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長得很壯,像一個煤氣罐一樣,皮膚黑亮,滿臉的橫肉,臉頰上有一只帶著毛的大紅痣,一口的煙熏牙,長得丑的要死,活脫脫的一個的煞鬼。
“這就是那個馮斷子了,老峰恨得咬了咬后槽牙,立刻擠出了一臉的笑容,迎了上去。
“馮爺,一路辛苦,對不住對不住,你說這路上怎么忽然封了路,不知道馮爺您的大駕要來盛都嗎?真是沒眼力,讓馮爺久等了,您別生氣,晚上我一定找個好姑娘陪您,給您補償補償。”
一聽見姑娘,這馮斷子立刻就眉開眼笑了。
“媽的老峰,還算你有眼力,你這一回可給我找個好點兒的,上回你給我找的那姑娘比我媽的年齡還大,你當我是開敬老院的啊?”。
這馮斷子正在這里嘻嘻哈哈的笑罵老峰,就見后面走過來一個文質彬彬的南方男子,這男人40歲左右,戴著一副小眼鏡,看起來像個中學老師一樣,她看見老峰過來接他,立刻客氣的先迎了過去,然后跟老峰握手。”
“峰哥!辛苦了,何必還大老遠特意的過來接我們,叫個車讓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
帶小眼睛的南方男人眼睛機智的轉向了陳智等人,他速度的掃了一遍陳智、胖威還有鬼刀,然后臉上帶著笑的對陳智點了點頭。
“在下姓寧,寧斌,是唐家管事兒的人,幸會幸會。辛苦了各位特意趕來接我,辛苦了!”
帶小眼睛的寧斌正在跟陳智他們客氣,只聽一生青澀的男聲從大家身后傳來。
“你們快過來,幫我爸拎行李,在那傻站在干嘛?”
這個聲音非常的尖細,來自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子口中,這男孩留著爆炸頭,帶著夸張的墨鏡,穿著一條花褲子,走路一扭一扭的,像個偽娘一樣,但卻非常的囂張。
跟著男孩子的后面,走出了一個老頭,和這個花褲子男孩,儼然是一對父子。
那老頭子身形高大,60幾歲,走路的速度很慢,好像這世界上所有的時間都是屬于他的一樣,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非常平易近人,但卻散發出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曹老太爺,您這一路辛苦啊!”
老峰半躬著身子,迅速的跑到前方去拎花褲子男孩的行李,“小曹爺,讓我來吧!”
“不用你,讓他來!”
小曹一把將老峰推開,頤指氣使的指著胖威,聲音尖銳的喊道,“就讓那個胖子來拎,年輕力壯的吃那么胖不干活兒,白吃飯嗎?”
“娘的!”,胖威眼睛一翻,橫著眉毛想要翻臉。
旁邊的馮斷子看到了胖威的神色,立刻大聲喝到,“你瞪誰呢?這是鮑家的規矩嗎?看來這些年鮑平不怎么治家啊,你們豹爺見到了曹老太爺也要叫一聲曹二叔,一個小伙計敢瞪曹家小爺?反了嗎?”
老峰見勢不好,立刻跑過來打圓場道,
“誤會誤會,這幾位兄弟不是……”
老峰正在說著,陳智走了過來,笑著對說曹老頭說道,
“沒關系,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來幫你們拿行李吧!”
陳智的手還沒有碰到行李的提手,就被一張蒼老的手攔住了。
那只手是曹老頭的,只見這老頭一雙小而聚光的眼睛,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的陳智一遍,謙和的說道。
“怎敢勞煩您啊!犬子年齡太小,還不懂事,得罪了。千萬別見怪,就看在我這張老臉上吧!”
“爸!你干嘛跟他這么客氣,一個干活的伙計而已……”
小曹立刻尖聲尖氣的叫了起來。
“閉嘴!”
曹老頭雷吼一樣的大喝一聲,把所有人都震沒聲了。
“你這沒長眼睛的動西,還不閉上你的嘴!你的行李自己拿,趕快滾出去!”
曹老頭的暴烈口氣,讓所有人的眼睛都轉向了陳智,馮段也不像剛才那樣囂張了,他瞇著小眼睛仔細的觀察著陳智等人,臉上滿是警惕之色。
小曹立刻委屈的不得了,撅著嘴,自己拎著行李扭著花褲子,不回頭的向前走去,跟誰也不說話。
“這不長進的孩子讓我給慣壞了,您可不要挑他的理呀!哈哈哈!”
曹老頭轉向了陳智,臉上立刻掛滿了笑容,
老峰見氣氛緩解,立刻說笑話打起圓場,帶著大家向外面走去。
老峰安排著這三家的人坐在最前面的一輛車上,然后和陳智幾個人坐在了后面,一行人向鮑家的酒店開去。
在車上的時候,胖威一直為剛才的事情生氣,低著頭抱怨道。
“靠他娘的,敢這么跟老子說話,老子從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威爺,您就忍忍吧!”
老峰在一邊說著,“我們這曹老太爺就只得這一個兒子,老來得子,老曹爺這一輩子什么都無所謂,只有這個兒子是個寶貝,慣得個無法無天。這小子一天天花天酒地,泡明星、耍錢酗酒,無所不為。見到長輩也一點禮貌都沒有,鮑家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性,看著老曹爺面上沒人跟他一般計較,都不理他。
“哼!我看這小子就是欠揍!”,胖威憤憤的說道。
陳智卻不關心他們說的話,他腦中一直在想著這幾個人一張張的面孔,心中思索著,「這幾個人中,哪一個是鬼呢?」(